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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斜眼去看:“嗯,这个也简单。”容景谦手腕一动,扭着那一束头发,头发慢慢成了一个卷,容景谦将头发一层层缠进下方,最后用木簪前端斜着插进头发中,勾住下边的头发,再一绕,横着一插,一下就全部固定住了。“很简单。”容景谦道。庄常曦眼睛都快歪了,完全看不到簪子是如何固定住头发的,茫然道:“简单?哪里简单了!我没看懂!”容景谦说:“那明天再教一次。”庄常曦回头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样教,我一辈子也学不会啊,我都看不到那木簪是怎么弄的。”容景谦道:“那就慢慢教,急什么?”“……就知道嘲笑我笨。”庄常曦把小镜子放在旁边,站了起来,“我出去随便走走,很快回来。”容景谦也没多问,点头目送她离开,庄常曦走到外头,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这个村落毕竟很小,庄常曦按照记忆中大孟离开的方向一路走着,很快看见了一个极小极破旧的屋子,这么冷的天气,那还不是个完整的木屋,一半和那种棚屋差不多,只堆了许多老旧的稻草。门也十分破旧,看起来应该是别家人给的,庄常曦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吱呀一声从里打开,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骤然再见大孟这张脸,庄常曦还是小小地被吓了一跳,大孟看见她显然而已吓了一跳,微微低下头,嘴里咿呀地发出一些庄常曦听不懂的声音。但她隐约能明白,这是大孟在问她发生何事了。庄常曦道:“今早,今早对不起,我们是过路的商旅,我,我不知道……总之,冒犯你了……”大孟还是低着头,像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一般,不停地摆着手,像在说没有关系。“我听华子兄说了你的事情。”庄常曦咬了咬下唇,“你们是英雄,每一个你们这样的人,才让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能平安地活着……”她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碎莲纹玉镯往大孟手里一塞:“这个玉镯,还挺值钱的,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让他陪你去青州,找个当铺换银子,你可以修葺房子,买一些好的食物,还可以雇人照顾你……”大孟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玉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嘴里很着急地说着什么,庄常曦道:“你放心,这镯子本来也不是我的……啊不对,也不是我偷的抢的,总之,不能算是我的!它给你挺好的,这不是施舍,也不是什么……总之,你拿着!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帮助的人,也可以帮他!啊,还有,你那些战死的朋友,如果有还未入殓的,你也可以帮帮他们……”大概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大孟,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镯子,又抬头看向容常曦,似要哭了一般,庄常曦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千万别谢我,这镯子,以前我给过一些个很不值得给的人,但现在不同,你是值得给的人。对不起,我只能做这些了。”大孟摇头,咿呀地说着什么,那双灰黄的眼睛里泛出一丝泪花,庄常曦不忍见他的模样,道:“总之,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稍微过的好一些……再见,不用谢我,真的不用谢我!”说完她就转身跑了,大孟腿脚不便,并未追上,只是在后头仍大声想要表达着什么,庄常曦跑过一个拐角,险些一头撞上一个人,她仰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容景谦。☆、碍事庄常曦一顿,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到什么了?”容景谦道:“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庄常曦有些窘迫地挠了挠脸,“我就是不想把宫里的东西继续戴在身上了。”容景谦道:“嗯,回去吧。”庄常曦点点头,和他走了几步,突然低声道:“对不起。”容景谦疑惑地看向她:“什么?”“以前,我知道你去打仗,恨不得你死在战场上,天天诅咒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庄常曦十分难受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将军,你底下还有副将,有游击将军,有指挥使,还有许许多多的士兵,他们都是大炆的百姓,他们也有家人……本来也有大好的人生。我根本没有想过你死的话,意味着什么,战败的话,又意味着什么……”容景谦望着她,道:“你只是诅咒我,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何必为这些事道歉。”庄常曦完全搞不懂他是在讽刺还是真的在安慰自己了,摇头道:“你说我把明瑟殿搬空也救不了天下人,但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啊,如果当初我知道这些事情就好了,我不会那么奢靡的,你知道的吧,我一顿饭要上三十八道菜呢,就这还是因为我胃口小,所以缩减过的……”“可是你并不知道,也无人告诉你。”容景谦微微凑近一些,看见庄常曦眼中有泪,他伸出手,庄常曦轻轻眨了眨眼,那点眼泪就顺着脸庞滑了下来。庄常曦吸着鼻子,很难受地道:“或许公主有这样的待遇是天经地义的吧,但我又不是公主……这简直,这简直……”容景谦将她脸上的泪抹掉,道:“他们也是人,王公贵族也是人,谁说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是天经地义的?”庄常曦茫然地抬头,道:“那……”“可这些,就连我也不可能改变。”容景谦轻轻摇头,“你更不必总是往回看,从今以后,做力所能及之事,足矣。”庄常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可我能做什么呀?我把这镯子送了以后,就没东西能送人了。我不会女红,不会种地,更不会打仗,我能做什么?身为女子,我能做的……哎,怎么好像只有嫁人了啊?!可是我嫁人,能改变什么啊……”她越说越沮丧,十分绝望地道:“哎,我就应该乖乖去胡达和亲,还能造福百姓呢!”“三皇兄派去的人,应当也会以造福百姓为己任。”容景谦道,“这你可以放心。”庄常曦道:“那倒也是,说不定比我还能做的好呢……啊!总之我就是没用!”庄常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简直要崩溃了,容景谦一时间倒也真的总结不出来庄常曦能做什么有益百姓的事情,最后只能道:“你如今也只是个平民女子,能做之事极其有限,不必纠结于此。待到金州,总会有你能做的事情。”庄常曦叹了口气,点点头,又突然抬头看着容景谦:“……谢谢,亏得你还要说这么多安慰我。”“实话实说罢了。”容景谦道。庄常曦颇为感叹地道:“其实照这么说来,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长处。”容景谦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庄常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