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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焕之就真的信了,完全没往沈明渊是故意激怒他的可能性上想。 沈明渊小心注意着他的动作,猛地深吸一口气,下一瞬便眼前一黑。 身体被人猛地下压,落在蓬松舒适的鸟羽上,神魂却如同坠入火海地狱,尖锐guntang的痛苦感瞬间漫过全身。 对于rou身的感知在这时变得麻木,包括视觉、触觉、听觉在内的五感都被搅作一团,无法思考,只剩下无尽地痛楚和绝望,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没有忍,也没什么力气挣扎,放任惨叫声划破喉咙,惊动那些跟在后面的西陵门众。 到底是怎样的惨叫,又呈现了怎样的凄惨模样,沈明渊是一点都不知道了,甚至连‘我’这个概念都变得模糊,从古至今,世上都只有痛苦这一样东西存在,存在便是痛苦,想要结束,只能从世上消失。 有遥远而模糊的声音传来,传到了耳朵里,却没有力气思考、分辨其中含义。 沈明渊睁开眼,瞧见一团绚丽的、不断旋转扭曲的光影,像是掉进了世上最大、最恶心的万花筒里。 于是他又闭上了眼,觉着自己被什么东西吞进去了,经过喉咙、食道,泡进酸臭的胃里,被一点点碾碎、消化。 然后便是长久的黑暗。 又过了很久很久,沈明渊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凰灵鸟吃进去了,变成了一坨晶莹透亮的鸟粪,从高空坠落下来,正正当当砸在了秦焕之头顶,淋了他浑身都是。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就算变成鸟屎也不放过你! 笑着笑着,一眨眼,发现秦焕之脸上身上都变干净了,特别干净,哪儿还有什么晶莹剔透的鸟屎? 沈明渊眨眼,愣住。 秦焕之坐直身体,眼里依旧没什么温度,朝屋外望去,喊了声,“人醒了,进来看看。” 然后便瞧见一个大夫模样的青年恭恭敬敬、垂着头迈进屋里,与秦焕之询问道,“怎么这时就醒了?” 秦焕之面无表情,“笑醒的。” 沈明渊:…… 不,不是,我很疼的,超难受,真的笑不出来。 刚想开口辩解,便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只发出个气音,一个字没说呢,就猛地咳嗽起来。 大概就像是超级辣的辣椒油,吃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喉咙眼儿最脆弱的小舌头上,然后猛地吸气时,又钻进了气管里那种感受。 沈明渊顾不得身上酸痛,急忙向一旁翻过身去,咳了个天昏地暗,脑袋仁儿嗡嗡直响,像是要把肺叶子也给吐出来。 直到背后被人戳了几下,点了几处xue,才终于停下。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只隐约瞧见一个痰盂从眼前被拿走,一块温热潮湿的布擦净了他的手心、指缝和嘴巴,又端来一杯温热清香的水,喂到嘴里。 他眨了眨眼,顺着端茶杯的手看去,瞧见一个面容清秀、带着书卷气的大夫,点点头,算是道谢。 随着温水下肚,脑袋很快恢复清明,沈明渊想起昏迷前的种种,朝着床边看去,发现自己的行李还在,乾坤袋也在。 这就好办了。因凰灵鸟而陷入昏迷算是意外,如今这意外看起来并未打乱计划。 大夫扶着他缓缓坐起,在背后放了柔软的靠垫,坐到床边细心诊脉,又探入一缕神识,检查他的灵脉、神魂。 不远处,秦焕之不发一言地坐着,脸色并不算好。 对于神魂灼烧的后遗症,沈明渊已经得了系统的定心丸,是不太担心的,反正不会影响他投胎。 至于对寿命的影响?他的乾坤袋里,还藏着能延年益寿、洗经伐髓的灵药,只要人没傻,就能治回来,活个上百年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治愈神魂的灵药,而是毒`药。 在那大夫伸出一指,要试探他神魂情况时,沈明渊便向后躲了一下。 “公子,凰灵之火非同小可,我需要仔细诊断,才可为公子准备最到位的治疗。”大夫见他不肯配合,温声劝慰着,声线很是好听,像是温茶木琴,让人听了就想顺着他的话。 沈明渊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大夫是无辜的,但他没有选择,还是摇了摇头。 秦焕之站起身来,眼里漫上怒意,手指紧攥成拳,“想死?” 被他的气势这么一吓,沈明渊瑟缩了下身子,紧紧裹着小被子躲去墙角,仿佛一个备受欺凌的良家少男,委屈、可怜,又倔强。 白衣大夫见状连忙起身,挡在两人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秦门主,这里交给在下就好,屋内沉闷,请去外面等候片刻吧。” 秦焕之重重哼了一声,猛地一甩袖子,推门出去了。 门一关,大夫转回身来,就瞧见沈明渊换了一副面孔:一双眼亮如晨星,嘴角上翘带着笑意,胳膊腿都伸出来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关节,完后还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 哪儿还有刚才的虚弱可怜样! 大夫无语半晌,想了想秦门主对这少年做的事情,摇摇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不管了,换了谁被这样对待都会不喜欢秦门主的。 沈公子不喜欢秦门主,还非要做戏把人挤兑出去,这可是个好迹象。 他笑着回到床边坐下,为人盖好下身的被子,温声关照,“沈公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现在可以继续诊断了吗?” 沈明渊比他笑得灿烂些,嗓音沙哑,“这位大夫,请您先转过身去,我换个衣服就让你继续诊治。” 大夫没有犹豫,只道了一声‘好’,便听话背过身。 此处是西陵门地界,门主的屋子里,沈少爷就算有什么歪脑筋,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秦门主既然肯独留他们二人在屋里,就不怕人趁机逃跑。 管他是真的想换衣裳,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白衣大夫这样想着,眼里却闪着兴味的笑。 “好了。” 他转过身去,沈明渊身上已然换了一身更加清爽的衣裳。 就在刚才,他自乾坤袋里找到了那一味‘毒`药’,用在了自己身上。 毒`药是他的,解药也是他的,无所畏惧。 大夫过来重新瞧了一遍,微微皱眉,嘟囔着,“怎么会……” 沈明渊笑着瞧他,“大夫,我还有多久的活头?” 大夫瞧着他看了片刻,摇摇头,“沈公子不必多虑,情况没有那么糟糕,还是可以治的,只需要好好调养,我这就去开些方子。” 话毕,就像是怕了什么似的,动作麻利地在桌旁写了些字,迅速收拾东西出去了。 沈明渊收了笑,指尖在被子上轻点,默默拿过一旁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额上冷汗。 到底是用了毒,感觉终归是不好受的。他闭上眼,陷入沉思。 他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