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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何止中原,极北,极西,极南,乃至东海之外,各有他族。三人行而必有我师,这世上千百族中,又岂会无可学之长?一湖波涛,尚仰仗源头活水,我族若欲长繁久盛,又怎能浅短自满。然世事无常,蜉蝣朝息生死,多少父父子子,尚不及一龟之年岁。万载之前,中原尚是夷荒遍地,部族各自寻食,万载之后,焉知尚有朝代帝王否?故而,只有令这胸襟志向为我族之胸襟志向,世世流传,融血入脉,方能保代代向上,求新不息。如是,我族定大盛于天地间,此君则大明于史册。可谓前无古人能比,后鲜来者齐肩。” 文明的进化源于交流,自闭的民族将失去原本的海阔天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而树一个民族的性格,更是不知道要年岁几何,却的的确确是能够名垂千古,无人可比的大业。这道理我拌上万代流芳的诱惑,不知能不能令这颇有胸襟的太子动心铭记。 柳兄怔愣,一时竟四下竟无声息。 ”狂放之处,还望一笑置之。”知道这番话里关于朝代的言论过于大胆,我作揖,顺便惊醒面前此人。 ”君……” ”柳兄?”我打断太子。看来他竟然想以真身份相认了。有些事,心知肚明和搬上台面还是不一样的。今日若明了君上太子的身份,于我是麻烦。而有些话,公子相称时,我可以说与他听,君上太子相礼时,我便会收在腹中了。 所以,不戳穿,其实对双方都更有利。 柳兄深深看我,我坦然回视。他沉默了会,终于选择了。 ”今日,柳某甚幸。”难得他如此郑重道。 ”醉语狂言。”我笑笑,言下之意,醒来自然忘记。 他听出我弦外之音,不禁有些好笑,倒也随我意思。 接下来又是一番劝酒。 月上中天,终于散了席。 回得房内,洗漱宽衣,半倚在榻上,思量着太子是否会受影响,有些好奇。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看出些端倪。 七冥坐到我身边,放下帐帘,躺下来。虽然夏季闷热,但这园林之内,又是临水的院子,十分凉爽,因此我伸手揽过他,依旧想要搂着他睡。 却觉察他情绪不佳。很些微,压抑了,不过没有完全掩饰。 既不愿瞒我,又不想让我忧神么…… ”怎么了?”我亲亲他耳侧脸颊,低声问。 他沉吟,似乎在斟酌用词。 我轻抚上他腰际,游走着稍等了会,见他还是不语,移向胸肋。犹豫那么久作什么,言词激烈点的抱怨也没关系的。再不说,我只好助你说了。 他按住我的手,却是不平时那般的轻扣,是不让我继续的意思。 我顿住了,问题好像不小。 ”这身子,不是太硬吗?” 我莫名其妙,反应不过来。 他侧头,却没看我眼,见我不知所以的样子,眸子黯了黯。 ”七冥……”这是怎么了,几时有嫌过这个了……嫌硬……前几日什么时候,似乎对比着自己,觉得他同为习武人,还是偏瘦的缘故,欢好之时神智迷离,心疼难掩,半抱怨地说过一句”好生硌人”。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忽然又想起今日观舞时席间那番称赞女子曼妙的话语,虽不全是我说的,应和却是有的。两相比照,顿时了悟,又好笑又欢喜,好笑他计较的竟是这些,欢喜的是他终是计较了,而且是明着计较。心下不禁酸酸的。 不顾他些微的抗拒,我吻过去,唇舌纠缠。他略略后退了些,也就随我了。 良久,松开他,躺回来,下巴就上他肩,耳语,”是啊,你的身子,要再过几年,才能全然养回来呢……” 七冥半合着的眼睁了下,轻轻呼了口气,侧首看过来,不过没有再避开我的眼。转过身拥了我,认错般略略垂下头去,道,”我以为……” 后面的却依然吞了下去。 微仰下巴邀吻,他也就把那几个字化成了热热的呼吸。痒痒软软的轻啄在喉结那里多停了会,又滑到锁骨上方。 ”嗯?”我扶了他的肩,描摹着他颈侧线,想想他说出口的决心应该攒得差不多了,低低扬声问。 ”女子曼妙,我以为……”声音略闷。 ”以为我喜欢那般的?”我接口。 ”恩。” ”都是喜欢的。不过你是我的,那般的是风景的。我的,我不会放的;风景么,用来看的。”里衣被解开,落下的吻热了些重了些。”七冥,我像是很贪心的样子吗?” 他顿了顿,”没。”还很认真地摇摇头,带动垂落在我身上发丝,挠得我赤裸处的肌肤痒痒,凉凉。 不由曲起膝轻笑。 他停了会。 ”七冥……?”想什么呢,莫非你开始嫌我不如女子柔软香暖了? 不过……七冥有比较的对象么? ”刚才……那些话……”他复又开始动作,声音从间隙里断断续续出来,”从未听过……你……很远。” 他动作随着这番话慢慢快起来,略略急躁地褪下两人衣物,控住了我。七冥已不是那个生涩的七冥。 放任自己教出来的人折腾自己,我轻喘着,半真半假地恼道,”我……还不是在……你手里。” 他听得这个,稍慢了拍,我弓起身子蜷起腿,稍稍懊恼,好像忘记教他专心了…… 下一刻这番抱怨就消失在了更热切的索求里。 仗着尚存的清明,心下略动,有件事是很明白的。我和七冥之间,的确横亘了不少东西。他过往的生活,我只有记忆,而无体验。我所深以为然的理念,对他而言,闻所未闻。不过,若是作为伴侣情人的两人,并不是不能跨越这些的。毕竟我依旧是君上,不是太子傅,不是每天都要当着他厚颜无耻夸夸其谈不知厌倦的。 眼下么,或许他会愿意用身子来确认,他拥有我的事实。 带了几分算计笑起来,曲着的膝顺势抵到他腰侧,蹭啊蹭。 七冥倒也没有像以前那般太过犹豫,只是取了用作润滑的软膏。 他老怕伤到我,用就用罢。这具身子毕竟不是久惯承欢,只要能让他放开,两个都又快活,其他的都在其次。 只是,今晚那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