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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 当我没说。 微抬颚示意,自有身后的美婢乖巧地递上新洗好的莓子。 莓子只有这桌有。 这莓子本地出产,应是生在松白峰里气暖光足的某处山坳,这个时节就已经成熟了,红滴滴,水灵灵,入口酸甜适宜,rou质颗粒口感上佳。只是难以保存,要现摘现吃,这不,此刻我嘴里这个,大概一柱香前还在枝头上罢。自有公孙家仆隔了一会摘了少许,送到厅前,再由席上巧婢用上好泉水洗了,呈上来。 莓子并无什么药用的神奇效果,只是我十分喜欢罢了。所以,就着这果子看厅上,原本算作闹剧的事,也变得有趣了些。同席的掌门人不是寒暄,就是起身去别桌敬酒谢酒,或者和身后的弟子商议着什么,刚好把这佳果便宜了我。 我又微微扬扬下巴示意。 婢女换上一个满满的碟子,撤下了那个空了的。 我满足地叹了口气,拈了一个,送入口。 “久闻君上大名,今曰有幸得以同宴,甚欣。” 我转头,是李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长身玉立,正恭身作揖。 同母所生,二公子剑术上乘,三公子通经商之道,和李家大公子斗得厉害。当然,和其他或自成一派,或观望的兄弟一般,表面上都是亲亲恭恭的。 “江湖传闻,两位少公子笑话了。” “哪里,在下久识七冥,断不敢以茶楼市井乱传,妄揣君上之风。君上武不可测,御下如神,风华绝代,实乃武林之最,我等仰慕切切。” 风华绝代……七冥会把床底琐事和这个人说?! “管教不严,夜煞谬语,两位不可当真。” “君上见笑,并非七冥有何言语,在下仅仅私度而得。想南淮楼如沐,可谓妙人妙姿。在下偕一干友人访之,俱见而惊之,惊而叹之,叹而哑然不得语。唯七冥神色安然,应和自如。是以,在下以为当年那南风女子所言,甚有道理……啊,望君上恕在下……”…… …… …… 你这是赞我呢……还是打算挑拨了七冥,然后把姊妹塞过来?! 好生麻烦,我找个机会将身后的木阁主拖下水,把两个李家公子丢了给他。 只是,七冥去见如沐了? ……他的性子,不是会夹在世家子弟暗里钩心斗角的笑语畅谈之中,去凑这种热闹的人。 如沐对他,看来很重要啊…… 低头,忽然发现剩下的那颗莓子已经干瘪了些。 暴殄天物啊! 吃掉,微微示意,自有新的小小一碟送上来。 恩,还是水灵灵的好。 奶娃娃已被抱回了内室,酒至半酣,厅上的热闹比起刚才更没有顾及了些。 ——不是说声音大小,而是这种时候,平曰里私下的话,不少拿到了桌上,半带炫耀地容旁人支棱了耳朵听去。主堂上坐的是家主掌门,和各家的少一代,各门的得意子弟,这其间的儿女私情,丑闻奇传,得失贬褒,基本汇集了整个武林的故事野闻,可谓精彩绝伦。 只是……这几个,也忒过分了。 什么叫…… “……君上以前是火阁主,后来由他接了火阁,这里面……” “……听说采了无色莲,后来又挡了十五雨,砸,砸砸……” “……可惜了那几招剑法,生错了人……” 无色莲,十五雨,七冥那分明是怕莫兰被迁怒…… 还有,什么是…… “……君上这次盟会就是选妻的……” “……自然是容不得的……” "……不过泄欲而已……" "……不能出子嗣,对那正经过门的来说,倒比纳了女子好些……" 满厅的人都在说话,却不碍我从偏左的那几桌辩出这些言语。 不知深浅的东西。 莫兰躁动,却被七冥安抚住了。 真是的……让莫兰去好了…… ……也罢…… 略略闭眼,默想。 媚,当笑如春风,音如泉声,一举一动柔转优雅,温帖得体源自内心。 真,想想千,想想你和千……就是那样……来,笑开来…… 我伸手,接过身后递来的新一碟莓子,轻身而起,落到七冥身旁。 “七冥……”俯身到他耳边唤。 “……君上?”七冥和莫兰慌忙起身,白舒息盯着我手中的碟子,探过脑袋来。 我搂了七冥,旋身,按着他坐回位子上,从椅背后探前身去。 “你嗓子不适,这莓子清润,试试看好不?”搭着七冥的肩,将碟子放到桌上,拾起一根筷子敲开白舒息的手指,教一旁的侍女退下,我轻手轻脚取了一颗,递到七冥唇边。 一时间诡异的死静以我和七冥为中心,蔓延开来。先是主堂静默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续而外厅和偏堂有几个察觉了异处,提了剑过来探看,也硬在门口,变得无声无息。 七冥垂眼看看我指尖的,略略犹豫,启唇就了,偏偏禁不住我注视,抬眼看我。 结果脸上微微绯红了。 “乖。”我轻笑出声,又伸手拈了一个,凑到七冥嘴边。 那些人的脸色,够开染坊了。 还有那些噎住呛住,憋红了脖子,羞热了脸蛋的。 很好,很好。 甚妙,甚妙。 七冥瞳孔里映出的那个人,唇边勾起了极淡的一丝笑意。 铛。啪嗒。彭。…… ……呵…… 不是我干的。 暖床人(含延地青) 正文 君上篇 第十九章 寸许 自那一曰成功地令一干武林同道齐齐打了个冷战之后,盟会至今没有再出什么好玩的事。 我依旧如往常般度曰。 习武,喝茶,逛山景,也探看探看徒弟。 今天无聊了些,去申子引住处的时候早了些,也没有走路过去——走了屋顶墙沿。 结果刚好看到匙飞走出院子。因为疗伤和身份关系,子引没有和弟子同住,木、水阁主的院子里尚有房间多,便腾了一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