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腹黑vs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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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九歌因着心口堵着团闷气,情绪激动,根本懒得再回头看殷浩宸一眼,因此也没有看见,墨漓在转身的那一刻,眸底突然掠过一抹深不可测的暗光。七步之后,令百里九歌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墨漓一只手臂还揽着她,另一手却从袖下猛然翻出,顿时银亮的细线如墨漓的五指间飞出,不过弹指一瞬,便杀向了湖岸边的一丛灌木之后“墨漓,怎么”百里九歌话未说完,就听那灌木后头一阵惊恐的惨叫,接着只见墨漓手指一翻,便从灌木后拽出一人,被银线捆着,惊叫着被拽到长堤之上,狠狠的摔落下来。与此同时,御风出现,一手押住那人的肩膀,将人扣在了地上。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没想到驿宫里竟然混了人进来。是刺客,还是暗哨墨漓修长的指似随意的轻动,便将那人捆得无法挣扎,更有一缕银线绕上了那人的颈子,就压在他脆弱的动脉上。睨着那人惊恐的眼神,墨漓冷冷道:“阁下想必是一路跟踪宸王殿下来此,若不是在下方才下令送客,令阁下放松了警惕,想来,以阁下的武功,也不至于轻而易举便落到这般地步。”什么百里九歌吃惊的望着墨漓,问道:“你早就知道有人混进来了这人是跟踪殷浩宸的”殷浩宸亦是惊了,有些怔忡的道:“本王没有注意到。”墨漓冷道:“宸王殿下心不在焉,自然是全无警惕之心爆宠萌货:灰狼boss绵羊妻下载。否则,以殿下的武功,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被人一路跟踪。”殷浩宸赧颜,那脸色差的如一块锈铁,怆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百里九歌亦是在心中叹了叹,墨漓的修为,果真是比她高了好多,何况方才他那般生气了,还能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她瞪向地上那人,喝道:“到底谁派你来的,是不是你们绑走了吴念念,老实交代”那人因着性命就在墨漓手中,这会儿恐惧的发颤,却又知道如果说出幕后主使的话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他呼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们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就是个跑腿的”“胡扯”百里九歌毫不客气的嗤道:“我们都是言而有信之人,你若说了实话,定饶你不死。否则别怪我们无情”那人吓得眼珠子都在颤,想了想,猛地拔高了声音呼道:“是、是皇长女是皇长女殿下干的”皇长女百里九歌吃了一惊。这怎么又扯到皇长女身上去了这河洛的皇女们果真太过心术不正,一个个全都耍阴招。只是皇长女又是怎么知道吴念念的这人不会在说假话吧嗤道:“想活命就说实话”“这就是实话啊”那人惊恐的喊着:“小的就这么一条命,哪里还敢有半句假话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啊”百里九歌皱了皱眉,这会儿是真束手无策了,转眸望向墨漓,却见他神色淡淡,虽是眉头不算舒展,可那眸底却敛着一抹从容清浅的淡光。心有灵犀似的,百里九歌明白了。墨漓他,定是已经想好了办法查出幕后主使的,她绝对相信他。只见墨漓不咸不淡的一笑,荼白色的广袖曳如轻云,那修长苍白的手轻轻一收,便将银线服服帖帖的收入了袖下。淡淡道一句:“阁下走吧,但若还有下一次,那么,在下定让你有来无回。”那人抖了抖,眼角却浮上一抹窃笑,庆幸自己蒙混过关了。他起身就跑,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细微的神态也落在了墨漓眼中,幽月般的眸底是锋锐的冷光,编织出一张凌厉的天罗地网“御风。”轻唤了御风,眼神睇去。御风立刻心领会神,一拱手,顿时如闪电般消失。百里九歌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了,墨漓定是让御风去跟踪那个暗哨。那人方才肯定是没说实话,所以就得顺藤摸瓜,等着看那人去跟谁交差。相信以御风的判断力,定是会多跟踪那人一段时间,将一切都确定稳妥了,再回来禀报墨漓。墨漓转眸,潭底是风雪般的冷意,宛如宝剑抽出剑锦的那一瞬锐利,就这么直视向殷浩宸。这目光太过压迫,虽不带敌意,却是毫不相让,让殷浩宸浑然陷入暴风雪的围剿之中,有些不堪重压。只得拱手道:“谢过世子。”“宸王殿下不必如此。”墨漓从眼神到语调,冷的凌人,“既是有人想对在下的爱妻不利,在下自然不会置身事外,方才不过是为了爱妻着想,殿下委实言重了。”殷浩宸脸上血色半褪,刀雕般的轮廓紧绷得几乎一碰就碎在下的爱妻,这样的称呼,是专程说给他听的吧。心已死,殷浩宸已然绝望过了,这会儿只觉得空了的胸腔隐隐作痛,他沉沉道:“世子有何打算”“今夜亥时,陪九歌同去河洛先帝的陵寝邪王强娶狂妃:毒医五小姐下载。”墨漓说着,见百里九歌花容犹有未消散的怒气,便将她搂得紧了紧,待她望向他时,温柔的笑着在她额上浅浅一吻,再转眸向殷浩宸时,万种柔情顿作千尺寒冰。他淡淡道:“只因九歌心底,将宸王妃视为朋友,并且甚是同情。在下容不得九歌受半分委屈,自会同去。”说罢,揽着百里九歌朝湖心楼回去,道:“在下言尽于此。宸王殿下,请回。”百里九歌就这般被墨漓揽着,回到了湖心楼中,墨漓宽袖轻扫,便将们给关得严严实实,不管长堤上那人是否已经走远。俯视怀中女子那因嗔怒而酡红的脸颊,竟是连鬓发乱了、头发都沾到睫毛上还不自知他莫可奈何的笑了笑,修长的指小心翼翼的将那发丝剥下,拢回了百里九歌的耳后。因着这样体贴的细微动作,百里九歌有些痴了,暂时忘了方才的不快,呢喃:“墨漓,你”“别生气了,把自己气坏了,是让我心疼”他柔声笑着,那钟磬般的声音,敲在百里九歌的心窝上,暖暖的。不禁道:“还好啦,也没太生气,就是为吴念念不值。”墨漓徐徐浅叹:“这世上哪有什么值与不值,只有愿与不愿罢了。我虽对她没什么了解,但从你这里听了许多,自然也知道,她本就是心甘情愿。”“可她还病着”百里九歌道:“万一绑架她的人,不给她饭吃水喝,甚至残害她我真担心她的身子坚持不下来。就这样的病体,殷浩宸之前还”“好了,别生气了。”墨漓抚了抚百里九歌的头的该不是闪闪吧“嗷呜”果然有雪貂自告奋勇跑出来了,就从墨漓的衣襟钻出来,趴在墨漓的肩上,挥着爪子跟百里九歌打招呼。百里九歌无语。奇怪,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钻到墨漓衣服里的。还有,他们明明是去陵寝救人,可是现在这气氛像是什么组队寻宝吗哭笑不得,嗤道:“你们昙花谷实在是墨漓,你故意的不是想让我放松心情吧,竟把闪闪都偷渡来带路了,合着我们都跟小容一样是路痴似的”墨漓耐心的解释:“闪闪嗅觉灵敏,能追踪人气,九歌,不要小看它。”“嗷嗷、嗷”对对,不能小看它百里九歌满脸乌云,头一次觉得,闪闪和墨漓的搭配如此的和谐,倒显得她像是打酱油插队进来的了。罢了罢了,墨漓这般思虑也是为了她好,她当然开心接受了,“那就这样,我们走,再不一会儿就到了,等会合了殷浩宸,我倒是要瞧瞧那绑架了吴念念的人究竟想怎样”一路行着,约摸在亥时前一刻钟,达到了陵寝前。戚戚寒夜,呼啸的北风,冰冷的青石砖,残鸦的沙哑嘶鸣,还有陵寝大门前的一对石辟邪,都将那恢弘的建筑衬托得庄严而阴森。冰冷恐惧的气息似从脚下涌出,腾腾往上冒。两人紧紧携手,警惕的伫立在这无人的开阔场地,直到殷浩宸自黑暗中出现,前来会合。出乎意料的是,殷浩宸竟披着件狐裘,月光流闪,似是雪白色的。百里九歌也没工夫理会这个,这会儿忽的感觉风声有变,再接着,便见一支匕首射来,插在了一头石辟邪的眼窝处,钉入石中。好深厚的内功百里九歌一惊,而身旁,墨漓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他松开了她,徐徐朝着那石辟邪走去,扬手,将那匕首拔了下来。匕首上穿着一封信,打开一看,那笔迹与今日给殷浩宸的留书是一样的,俨然是出自一人之手。“墨漓。”百里九歌走近,着急的问着:“你当心些,还有这信里是怎么说的”他淡淡将信转给了殷浩宸,牵过百里九歌的手,道:“方才射来匕首的,必是主使者手下的能人,既不是幕后主使,便无须理会。至于那幕后主使的目的,果然是想诱我们深入陵寝,最终困死在这迷宫之中。”殷浩宸紧握的铁拳,将信纸绞成了碎片,飞散开来。他沉沉道:“念念就在陵寝之中”百里九歌想了想,道:“也没准那幕后主使是诓我们来着,万一吴念念还被她藏在别处,我们这一进去,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吴念念要怎么办”殷浩宸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望着陵寝大门和里头狭长昏暗的窄道,胸口因着忧心和愧疚,堵塞了一股闷气。“放心吧两朝为后:独宠坤宁宫。”墨漓幽幽淡淡的声音,甚是沉稳。只见他徐徐走向陵寝大门,幽月般的眸底是深不可测的锐光,就这么扫过陵寝大门前的青石砖,观察了片刻,唇角轻轻挑了挑,道:“走吧,宸王妃定在陵寝之中。”百里九歌赶忙追了过去,拉住墨漓的手,诧异的发问:“你怎么知道”他柔声的、也笃定的解释:“河洛先帝的陵寝,怎会无人守卫初来之时,我便觉得可疑。再观察陵寝前石砖上的足迹,不仅杂乱,并且还有长枪柄摩擦过地面的磨痕。也就是说”百里九歌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陵寝大门值班的守卫和吴念念一起进陵寝去了”言罢又觉得有些奇怪,“那些守卫是押送吴念念的吗总不能连大门都不守了吧。”墨漓口气肃了肃:“只怕,守卫也是被骗了,或者,是被胁迫的”百里九歌心下一凛。墨漓这意思是说,那幕后主使是想连着将陵寝大门的守卫一起困在迷宫深处吗竟然这般牵连无辜之人,简直可恶至极不禁忿然嗤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人定要遭报应的”立在一旁的殷浩宸,这会儿却像是魂灵出窍一般,有些恍惚的望着皇陵深处,只希望吴念念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他不能再让他受伤害了那厢,墨漓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点燃,一手与百里九歌紧紧相系,睇了殷浩宸一眼,三人一同踏入陵寝之中。脚下,是条青石砖铺筑的路,在零星火把的照耀下,向着深处的黑暗延伸。两侧刻着奇形怪状的浮雕,阴森森的盯着入侵者看,冰冷而教人不寒而栗。跫音层层叠叠的回响,果真走了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三岔路口。墨漓走近各个路口,凝神,仔细的观察了地上的足迹,待确定了杂乱的足迹是向着哪边行进时,这才走入岔路之中。接下来又经过了好几处岔路,陵寝中的长道也九曲十环,一直在变换着方向。百里九歌心下暗暗收紧,这会儿也明白,这地方何以能埋葬那么多人了,的确是个可怕的迷宫接着,让百里九歌更有些心悸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处四岔路口处,墨漓眸色微变,似是有些不能置信的说道:“原来这里并非只是迷宫,有些歧路,若是走错,便会死于机关之中。”“什么”百里九歌震惊,“你是怎么发现的”手心里为吴念念捏了一把汗。墨漓解释:“你们看这里的足迹,不复方才那么多了,俨然是有人选择了其他的路。而那条路”他又走到另一条路前,用火折子向里头照了过去,长道里顿时一片明亮。这一刻,百里九歌和殷浩宸都是倒吸一口气,只见被照亮的长道深处,地上散落着嶙峋白骨,还有一个新死不久的人便是个守卫装扮的人,只怕,就是这陵寝的守卫“念念”殷浩宸的心紧紧揪起,身上的狐裘随着颤动,发出细细的摩擦声。墨漓的心也有些发紧,却面不改色的轻语:“在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分道扬镳、进而出了惨剧。不过”他说着,拍了拍肩头的闪闪,道:“在下听九歌提起,宸王妃这几日受寒发烧,服用了些草药。”对闪闪道:“便追寻草药的气息吧,想来,黄连必是其中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