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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进入的过程中可能稍微撕裂了他,因为后来床单上有血迹,可是他也并没有流露出太痛苦的样子,只是在过程中一直抓着我的背。 完事之后,我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听见他起床,接着是淋浴的声音。他回房间时,我闭着眼睛,不想见他,他却缠了上来。 "罗林。罗林。罗。林……"他叫着我的名字,舌头轻轻上卷,向下很快地滑动到下颚。罗。林。罗林。似乎在玩味着我的名字。我知道那应该是静静享受的余韵,可是他在耳边呼唤着名字的声音,似乎和记忆里的什么重合。罗林,罗林,罗林地一直叫着。在意识到之前,我已经翻身把他压倒在床上。"闭嘴。闭嘴!!shut the fuck up!" 屋里很暗,我却还是能感到他的视线。见到他之后,那双万花筒般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怖的神色。我知道那恐怖的来源就是我。 爱我就请离开我 5。 于是在我因为我那个发疯了的天才meimei留在我最痛恨的城市之后六天,我和她的心理医生上了床。一般情况下,人似乎还可以用这是为了别的理由来给自己辩解,可惜我没有。我是说我并没有因为苏珊,也就是我月入十万以上的外科医生老婆的不在而性欲不满,也没有在那个被叫做大苹果的都市里有什么孤独的感觉。最糟糕的是,如果那医生因为和我睡觉,而让我见见珊娜,那我还能说起码是个合算的交易。可是没有。到第二天在诊所见面,他又戴上了眼睛,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清冷理智的--非常专业,非常用心,非常狗屎。 于是我还是一天天地给他讲述我家里的故事。那可还真是个故事。我跟他说了父亲母亲当年第一次的初见,那时他还是个大兵哥,穿着笔挺,一脸前途无量。我跟他说了我那时年轻美丽的母亲--她直到现在也还能说是个美人,当时梳着长辫子,坐在汽车的最后一排,穿着白袜子的两脚规矩地并拢放在地面上。小的时候我们曾一次次听父亲讲这个故事,每当他说到最后,他的集合地点已经到了,他却还没有能问出母亲的姓名,于是他跟着汽车跑着,期待着最后能有意外的机会。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在心里祈祷,"不要说,mama,不要说--" 然而母亲回过头,象他看了一眼。空中飘下白色的小花,他跑着接到,发现是一块绣着名字的手帕。一年后,他按照手帕上的名字找到了那户人家。战争正在打响,他肩上的星几乎能把人照亮。于是,19岁的他和18岁的她就那样走进了礼堂。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小孩,那就是我的大哥--迈克。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觉得自己非常的无聊。但亚力克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对于他,任何资料都是可能有用的,而他现在也正在拍纸簿上记着,我几乎能看到他写下的笔迹,"迈克,第一个孩子出生。"大概是发觉我停下,他抬起头,示意我继续。 "你大哥的事情,尽量多说些。珊娜对他似乎有特别的感情。而他的死,显然对她也是沉重的打击。"亚力克如此说着,又低下了头。我盯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到迈克的死,就象说任何一只小猫小狗的死一样。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问珊娜?"我问。 "我会问。"他抬头,大约是感觉到我的情绪了。情绪?我倒是很想问他,我现在的感情是什么?愤怒?或者是无奈? "在适当的时候--现在,关于栀子花,这个你有什么印象吗?珊娜--你meimei总是提到它,在呓语中,还有在诗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了他好一会。 "你之前和几个病人的家属睡过?"我开口问。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迷惑,也没有愤怒。隔着墨镜,他的眼睛和我相遇。 "或者,你和珊娜也睡过?这就是你得到资料的方法吗?情感转移。或者是用身体治愈病人。很了不起呀。" 不用别人告诉,我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声音丑陋的很。亚力克又看了我一会,低下头。 "没有--现在告诉我,关于栀子花的事……" 我再次打断他。 "这么说我还是第一个?该为此感动荣幸吗?能让了不起的心理医生,他只要看你一眼就能把你心理最隐秘的东西而说出来,而这样了不起的人居然和我过了一夜……" 亚力克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站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仍然是同样时间……" "就这么结束了?我可没告诉你关于那些栀子花的事情呢。"我仍旧靠在椅子上没有起身。亚力克走近来,"你今天的情绪不适合谈话。" "我哪天的情绪都不适合谈话!只要你不让我见珊娜,我哪天的情绪都不会适合谈话。"我坐了起来,望着他。 "到底珊娜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接受。哈。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看过她自杀四次,四次!最后一次她还用血把墙壁给涂红,她自己的血。告诉我她他妈的有什么毛病,竟然会拒绝见我。" 他蹲了下来,在我的面前,视线和我持平。他看了我半天,才开口,声音平静稳定。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房间中央,自己的排泄物中,把那些东西涂在自己身上做装饰。"他停顿在这里,看着我,我知道自己那种涌到喉头的不适感,靠得这么近的他一定也感觉到了。 "所以你瞧,你只知道珊娜的脑子不正常,你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轻声说,说得冷酷无比。 6。 那天晚上我坐在黑暗中喝酒。我应该是在想我的meimei,想她为什么会要住在纽约,这个就算有人在街头洗劫了年老体弱的妇人,路边的行人也只会继续走自己的路,只当作看不见的地方。想她为什么要从女子学院退学,跑到纽约和一群陌生的男人女人混在一起,想她为什么要写那些诗,那些关于海潮,关于栀子花,关于白色衣服的女人和密林的故事。然而我没有想,我只是一杯杯地把酒往杯子里倒,然后再把它灌下去而已。 等到我不知道喝到第几杯的时候,他来了。没有开灯,他走到我的面前,把酒杯从我手中拿下。 于是,一切就那么发生了。第一次还可以说是偶然,第二次就只能说是故意。我把他压倒在床上,撕下他的衣服,纽扣弹出去,落在地上,我们却都没有注意。他似乎也很兴奋,虽然一直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在我一下推进到他身体里面时,他咬在我的肩膀上。咬得很用力,让我以为他几乎是故意的。 我会是很温柔的情人,若在平常的时候。和苏珊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