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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谦卑。今日,云音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不得不承认,作为大国的国君,他能有这样谦虚的态度,确实不容易,像是个胸怀大志的人。 嬴政又问起赵国的事情办得如何,尉僚回答说已经都安排好了,不需担心。云音猜想,他们指的是实施反间计的事情,主意是尉僚给秦王出的,当然是他负责具体执行。 议事完毕,两位大臣退出偏殿,嬴政则要小休一会儿。 . 云音想和尉僚说几句话,追了出去。她看到尉僚和李斯两人分开,李斯应该是要出宫,尉僚则慢慢地顺着御花园的小路往前走。 云音道:“听说先生前一久生病,可完全好了?” 尉僚摇头笑道:“没事了,一点小病,已经痊愈。” 云音道:“我今日看到,秦王对先生,可算是信任有加。” 尉僚道:“不错。当年他与我交谈几次,就委我以国尉的高位,的确算是恩遇。” 云音想到他们要实施的反间计,就问:“先生是否打算离间赵王和李牧的关系,设法把李牧将军换下来,以方便秦国攻赵?” 她知道这个情况,尉僚有些惊奇,他停顿一下说:“不错。我已经开始着手此事。你既然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派了弟子去赵国,用重金贿赂赵王的宠臣,让他在赵王面前挑拨离间。赵王多疑,多半会中计。” 云音想,他果然是足智多谋。不过看他一副翩翩君子的儒雅样子,怎么干的全是些阴谋诡计的事情?真是令人想不到。 尉僚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都是些不地道的事情?专门搞阴谋诡计?” 云音被他看出心思,尴尬地笑笑。 尉僚正色道:“兵者,诡道也。我修习的是兵家,两军交战,本来就是靠计谋取胜。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当然,我说的是打仗要用计策,如果是朋友相交,就不能耍手段,要以真诚待人。” 云音想了想说道:“先生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看来你对军事,很是精通。” 尉僚笑说:“精通军事不敢当,精通相面倒是真的。不如我帮你相相面,如何?” 云音听说他以前做过算命先生,真是不忘老本行,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给人看相。她也有些好奇,他能算出什么来,就答应了。 尉僚看了她一阵子,说道:“你这个人,天庭饱满,眉高额宽,早年会有一些坎坷,不过成年之后,运势就会慢慢转好。” 云音道:“借先生吉言了。” 云音想到攻赵的事情,又问:“这次秦军进攻,赵国真的会灭亡吗?” 尉僚道:“大王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统一六国,秦国现在也具备了这个条件。我知道你是赵国人,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而我也不是秦国人。列国连年混战,只有天下一统,开创出一个盛世,百姓才能免受刀兵之苦,安居乐业。” 云音听到盛世,倒是有几分向往。她说:“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 两人聊了几句,尉僚有事要办,告辞而去。 . 下午,嬴政在寝宫批阅奏折,殿内有些闷热,他觉得烦躁,命云音陪他出去走走。 他信步在花园里走了很远,云音和张公公等侍从远远跟在后面。 云音看他脸色阴沉,闭口不语,快步往花园深处走去,感觉有些诧异。攻赵的事情,已经定下计策安排好了,他为什么一副愁云密布的样子?没办法,反正他总是喜怒无常,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嬴政走了很远,来到了一处树丛环绕的宫殿。云音看到这里冷冷清清,似乎没有主人居住。殿上的牌匾也掉了色,看不出来原来写的是什么字。 几人到了宫殿门口,里面有几个宫人正在洒扫。他们看到秦王驾临,都惊恐不已,连忙跪地迎驾。 嬴政慢慢走进去,云音等人跟着后面。这里的确无人居住,虽然打扫的还算干净,但是摆设陈旧、没有生气,到处一副破败的感觉。 云音看到殿内放着一副盔甲,墙上挂着宝剑、弓箭,案头上还有一个弹弓,应该以前是一个少年男子的居所。 嬴政把墙上的宝剑取了下来,轻轻抚摸,脸上充满了伤感之色。 云音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副神态,觉得很奇怪。这宫殿的主人到底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伤心? ☆、手足 云音站在殿门口,凝视着嬴政。 他立在墙边,眼睛隐没在黑暗里,里面似有莹光在闪动;他的手握住剑柄,在微微颤抖。 云音看到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呆住了。张公公等人都远远地立在殿外,云音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的眼光越过剑身,向这边扫了过来。 云音一时起了好奇心,走了进去。她看到嬴政还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他。 嬴政放下剑,又取下墙上的弓箭,在手里把玩良久。他开口道:“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他?”云音很疑惑。 “我的弟弟,成峤。” 云音吃了一惊。她听说过长安君成峤,成峤是秦王嬴政的异母兄弟,多年前被派去攻打赵国,阵前叛变,被处死了。既然成峤叛变,依嬴政的心性,应该恨他才是,怎么反而会怀念他呢? 嬴政依旧手拿着弓箭,缓缓地说:“自我从赵国回来以后,七年的时光,我和他朝夕相伴,一同上学,一同练习弓马骑射。他自幼体弱,骑马和弓箭,还是我手把手教会他的,”说完,他颓然地退了两步,坐到了后面的案几之旁。 原来,十年前,吕不韦派长安君成峤与樊于期作为援军统帅,去支援秦国攻打赵国的军队,在途中,樊于期将秦王嬴政的身世告知成峤,说嬴政并不是王室血脉,而是吕不韦的私生子。于是成峤在屯留叛变,吕不韦派大军前去镇压,结果樊于期逃亡燕国,成峤则被赐死。 云音保持沉默,这帝王之家的事情太复杂,他的心思也很难猜测。 嬴政继续小声地说道:“他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他叛变,是受人挑唆,寡人并不怪他。就算他真的一时糊涂,我也不想他死。可是,他还是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和弟弟成峤岁数相差不大,兄弟俩从少年时一起长大,每天相伴,感情很深。 云音见他这么难过,心里也有些恻然。她想,成峤为什么十多岁就被派去出征?他年纪那么小,根本没有经验、也没有能力统领一支军队。十年之前,嬴政还没有亲政,把持朝政的是相国吕不韦。吕不韦应该是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想到这里,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吕相国是故意派成峤去出征的吧? “不错,“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