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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笠正单手托腮,靠着敞开的轩窗想事情。 沈少昊今日拜访,絮絮叨叨说的都是些情情爱爱,他是一句都不相信的。他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沈少昊心高气傲,不甘被他算计,想要另辟蹊径找回场子。 不过,无论沈少昊是什么打算,送上门的大肥羊不宰白不宰! 待别蜂起进屋时,江笠已经坐回靠椅中翻看他的书卷。 别蜂起见他神色如常,堵在胸口一堆话就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了。 他坐到江笠旁边,江笠看书,他就看江笠。 江笠撩起睫毛,一对墨黑莹亮的眼眸含笑着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有话要跟我说?” 别蜂起迟疑了一下:“我我没有。” 他想质问江笠对沈少昊是什么心情,对自己又是什么心情。但是文静娴雅的江笠是这么美好,跟这样的江笠在一起,便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能变得柔缓舒适。他不想破坏此刻两人之间的氛围。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衣领,帮他把匆忙中翻卷了一边的衣领压回原位。 江笠笑道:“你啊,已经是玄王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江笠目光慈爱如师长,于温柔中又隐含着一丝淡淡担忧。 别蜂起的脸霎时又是一片通红,只觉被江笠触碰过的肩膀热烘烘地酥麻起来。 他暗暗想道,就是这样的江笠,他喜欢的就是眼前这个心思玲珑,又温柔似水的江笠!即便让他为了他去死,他也义无反顾了! “你是想问沈少昊的事吧。” 别蜂起正沉浸在心上人的熨帖关怀中,猝不及防被问了这么一句,当场就被打懵了。 反应过来,他急忙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我不是我,都是小赵,是小赵自己想偷听的” 门口的赵侍卫长:少爷你真是棒棒的。 江笠只是微笑,笑得十分温和可亲。 别蜂起更加坐立不安了。 “我不是监视你,更没有怀疑你,我只是” 一根温凉的手指轻轻一点他的嘴唇,止住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江笠轻声道:“不必说,我懂。” 别蜂起的隼眼一下睁得大大的,眼底倒映的全是江笠温柔缱绻的笑靥。 小书生说,他懂他他相信他会偷听,会询问,不是因为怀疑,只是因为担心。 他相信他! 抵在嘴唇上的手指柔软温凉,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别蜂起那颗心脏又不争气地扑通乱跳起来,他的感官突然前所未有地敏锐起来,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嘴唇上。 忽然想起那夜在马车中,趁着江笠醉酒睡着时偷偷索取的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只觉口干舌燥,浑身阵阵过电似的战栗着。 别蜂起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他情不自禁地朝江笠凑近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住了江笠的薄唇。 越来越近 江笠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去取搁在一旁的狐裘。 别蜂直接扑到江笠的椅子上! 抬头就对上趴在门框的赵侍卫长,顿时把别二少爷尴尬的一言难尽。 赵侍卫长跺脚摇头,又着急又无奈。真是为自己少爷cao碎了心! 二少爷,你真是太磨蹭了!人家沈少昊一上来就牵手你敢不敢学着点啊!只会在背后咬手绢拍桌子不行的啊!你倒是上啊! 别蜂起把眼睛一瞪:你以为本少爷是莽夫野民吗?小书生这么温软谦和的人,他若一上来就冲锋陷阵,把小书生吓跑了怎么办! 江笠披上狐裘,回头就看到别蜂起那来不及收拾的古怪姿势,不由诧异道:“咦,你这是何故?” 别蜂起一本正经地爬起来:“嗯,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沈少昊对吧?无所谓,让他滚蛋好了。” 江笠笑了笑。沈少昊嘛,目前来说,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江笠无意多说,别蜂起也不便多问。此事便就此揭过。 但别蜂起就此留了个心眼,提防着沈少昊再来“sao扰”江笠。 如此,二人一个看书弹琴,一个打坐练功,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只等着三日后比武大会开始,过去瞧个热闹。 对于此次比武大会,别蜂起虽然早在之前就兴致勃勃地让赵侍卫长给他报了名,但现在既然知道世间再无“江笠”,他对此次比武大会的热情也就不如初时那般高昂了。反倒是江笠似乎很是关注。听说此次大会的奖品是由江家提供的,具体是什么也是众说纷纭。 忽然听说比武大会暂停数日。别蜂起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银雁城的保护神桂臣雪病倒了! 桂臣雪病倒,这对银雁城来说,可真是件大事了。 第29章 一年之约犹在耳 自那日得知江笠死讯桂臣雪终日跪在江笠坟前,抱着墓碑失魂落魄不仅不眠不休更是滴水不进,任凭朱太守等人找上山拼命劝阻也无济于事。 在抑郁悲恸和多日风吹日晒的双重折磨下,桂臣雪终于力不能支,昏倒在山顶上。 据说桂臣雪昏倒时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块墓碑朱太守等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的手掰开。就见那墓碑上刻的,赫然是已被驱逐出家族的孽子江笠之名! 过去一年多了,江家嫡子江笠杳无音信,那日碧海酒楼中曾传言江笠已经病故原来竟是真的! 谁都知道桂臣雪在江家卧薪尝胆十年,跟江笠朝夕相对,形同手足! 江笠这一系最后是被桂臣雪亲手扳倒的! 那日他们都看到桂臣雪与江笠割袍断义! 桂臣雪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江笠之名! 一时间关于桂臣雪跟江笠关系的猜测甚嚣尘上。 坐在屋中听着谣言的江笠则暗暗思忖桂臣雪能找到他的墓地所在肯定是跟踪了斩钰。那么斩钰到哪里去了? 正疑惑斩钰对桂臣雪怎么没有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便听赵侍卫长来报沈少昊来了。 赵侍卫长说的那叫一个不情愿奈何自家少爷早上刚出了门公子本人也没有赶沈少昊走的意思,他一个下属总不能自作主张啊。 透过窗纱,便看到姓沈的拉过他家公子的手,将一个锦盒放入他家公子手中。 赵侍卫长登时恨得牙痒痒的。 难道是定情信物?公子,你怎么不拒绝啊?你别怕,只要你喊一声,属下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你周全啊!不过你倒是喊我呀! 这边,江笠跟沈少昊在屋子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