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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没事儿。” 我点点头,指着陈开耳朵上那一排齐刷刷的耳环,“这十二个里头,你最爱哪个?” 陈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手,从耳廓开始顺着往下摸到倒数第六只,刚好在耳朵中间的位置,“这个,”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刚上大学那会儿认识的,怎么,你想听故事打发时间?” “不是,”我揉了揉鼻子,“我就想问,那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些个什么病史啊还有过敏史。” 陈开把手一摊,“不知道,当初我跟他在一块儿,除了出去吃饭约会就是上床,你要问我他一夜最多几次一次最长多久我倒是能说出来,但关于他这人,除了名字之外,我就只知道他是个做金融的,有老婆孩子。别的他不说,我也没问。” “哦。”看陈开笑得勉强,我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陈开却继续说:“不过关于病史过敏史什么的,我还真有知道的,紧接着的那个就是。”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耳朵,“隔壁寝室的,直男,算是因为我弯了,我跟他在一块儿两年半,还总去他屋里睡,就连他梦里会说哪几句家乡话我都知道。” 我琢磨了一会儿,“你跟他在一块儿那么久,但最爱的不是他反而是那个只好了半年的?一般不是应该和最爱的那个在一块儿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么?” “那不一样,”陈开拍了拍我肩膀,“行了我知道你琢磨什么呢,刚医生问的那堆问题你都答不出来,你觉得自个儿不够了解叶闻是吧?嗨,这有什么好烦的,反正等你俩这回和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儿了解。你小子,就知足吧。” 陈开说完伸了个懒腰,脱了外套,然后直接就着凳子一趟,把衣服盖在了脸上,冲我挥挥手,“你自己慢慢儿等吧,我先睡了。” 叶闻除了头上的伤和动脉破裂失血过多之外,小臂还有一处轻微骨裂,等着全部折腾完检查完,他从急诊室被推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确认了他没事儿之后,我终于放下心,跟着护士一起把他推到了住院部。 虽然这房间设施不怎么好,但好歹是单间儿病房,住着能舒服些,就是不知道这个总说自己没洁癖的洁癖家伙,醒过来之后会不会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这套洗脱了色的病号儿服皱眉头。 护士给叶闻又量了一遍血压和体温,然后跟我说:“你今晚留下来陪他是吧?注意些保持安静,有情况叫我,今晚我值班。哦,对了,今天因为台风所以急诊比较多,病房都安排满了,不然如果有空床位你还可以偷偷去睡一会儿,不过现在没办法了,你要是想睡只能把几个凳子拼起来凑合。” 这小护士人还挺好,我朝她笑笑,“谢了,没事儿,反正我也睡不着,你去忙吧,有情况我再叫你。” 护士给叶闻理了理被子,然后抬起头看看我,又低头看看叶闻,再抬头看我,忽然抿着嘴一笑,“你们两个感情真好,行了我走了,你陪他吧。”她说完捂着嘴走了,出门前顺手关了房间大灯。 一瞬间暗下来,就剩着床头的一盏小灯和窗户外头零零散散的霓虹,雨还在下,不过看着小多了,风也没那么大,这会儿的雨声风声透过窗户玻璃传进屋里,听上去倒是挺舒服,反而更有种夜深人静的感觉。 我搬了个凳子在床边儿坐下,给叶闻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了之后又给他把被子重新盖了一遍,再仔仔细细把他受伤的胳膊放好,就怕他自己睡觉不小心压着碰着又让伤口出血。 弄完之后,我支着下巴趴在床上看他的脸,样子挺平静,看着应该不怎么难受了,但这会儿胳膊上的麻药劲儿还在,不知道多久会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之后会不会把他给疼醒。 看了一会儿,我没事儿干也完全没睡意,就开始摆弄起叶闻的胳膊,借着不亮的光仔细看上面还有没有什么小伤口是医生没看见的,别再不小心感染了留疤。 调整角度转着看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我松了口气,但接着又想到胳膊这么明显的地方,小伤口都被发现也上了药这很正常,就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啥隐蔽的伤口被落下了。 这么想着,我就开始从叶闻头顶开始找,床头光太暗,我就去开了大灯,结果开了也不亮,我又怕影响叶闻休息就又给关了,摸出手机找出手电筒功能,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扒拉着他头发,一点儿点儿寻摸着头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找完了头上,我又顺着他额头开始继续往下。眉毛,没事儿,眼睛,没事儿,鼻子,也没事儿,嘴…… 嘴也挺好,就是有点儿干,嘴角上还裂了一道小口儿。我抬手,用指肚从左到右轻轻抚过他的嘴唇,见他没醒,就又按了两下儿。 因为不方便,我就暂时放下手机,一手支撑在他脸侧,用另一手拇指继续轻轻摩擦着他的嘴唇…… 挣扎了好半天之后,我最终还是以给他润润嘴唇为理由,亲了上去。 可以很清楚感觉到他嘴唇上的纹理和嘴角明显带着一点儿血腥味的伤口,我轻轻含住他的下唇,在自己双唇之间把它捂湿捂热,然后用舌尖小心仔细地舔过一圈儿,在想继续的时候及时制止了自己,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寻找伤口。 嘴唇,嗯,现在看着湿润饱满了,脸颊,没问题,耳朵…… 我用手指在他耳廓上轻轻点了几下儿,仔细检查了左边儿的没问题之后又去看右边儿。 叶闻的耳朵很好看,耳垂薄薄的很软,不过都说耳垂厚大的人有福,从这点来看,他这耳朵就不如我的,不过没事儿,福气什么的,我的也算他的。 我一边儿乱想着看过的一些相学知识,一边儿顺着叶闻的头发检查他耳朵后面,想看看他的脖子是不是也完好无损。 不过光线一转,我却注意到了他耳廓靠后的位置上有一道疤,确切说,是一道疤加一个特别小的豁口,小到几乎看不清。 我把光线对准伤疤的位置,一时间有种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叶闻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原来我错了。 用手摸了摸那道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疤痕,我一边儿想象着他当时受伤的样子觉得心疼,一边儿又因为这个发现而觉得高兴。 低头在伤疤上亲了一下儿之后,我兴奋地继续找。就跟寻宝人在挖宝藏的过程中见到了一颗能证明宝藏存在的金珠子似的,有种受到鼓励的感觉。 继续找,让手机的光线从侧面照在他脖子的轮廓线上,我想起当年关灯点蜡烛观察石膏像的时候。黑暗里,集中的光线随着轮廓的转折而转折,让人很难不被其中的细节吸引,我一边看一边轻抚着,从喉结的位置转到锁骨,再往后看,就在他后颈贴着枕头的位置发现了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