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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十几年,仗着手段不凡,嚣张跋扈惯了,以往可没少得罪人。 要是被他的那些仇敌知道他中了绝命掌,难保他们不会闻风而动,群起围攻他。 决不能坐以待毙! 宗归仁睚眦欲裂,他不是不能向姓宋的服软,毕竟广阳只能活七天,他却至少还能活上半年,丁家那边肯定比他还要着急。 只是一来这不是他的风格;二来,姓宋的已经被他打伤了——他对自己的手段向来自信,他深以为,他那一招,宋逢辰就算没有丢掉半条命,也得付出重伤的代价。 既然这样,不如乘胜追击。 宗归仁瞬间有了主意,他抬头看向中年男人,喝道:“我要的十对童男童女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中年男人一脸谄媚:“我家先生说,最迟明天早上就能给您送到。” 宗归仁面色一变,厉声说道:“告诉章公度,如果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他还不能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我就先拿他的两儿一女充数。” 那姓宋的好像有点背景,难保不会打了小的来老的。所以他必须抓住机会,尽快恢复伤势,今天晚上,他一定要丁家和姓宋的为自己的狂妄无知付出代价。 中年男人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一般,却也只能唯唯诺诺道:“是是是。” 第116章 宗归仁找来的时候, 宋逢辰刚刚用完晚饭。 “宋大师,尝尝今年新出的大红袍!”丁思敬将泡好的茶端给宋逢辰, 又给在场的玄真师兄弟一人端了一杯。 宋逢辰欣然接了。 大红袍这个名字在后世华国几乎是人尽皆知。 五十年代末, 华国“十大名茶”评比会将武夷岩茶列为华国十大名茶之一。 武夷岩茶产于武夷山,武夷山有九十九岩,岩岩有茶, 茶以岩名,岩以茶显,故名岩茶。 而大红袍是武夷岩茶的典型代表,它属于乌龙茶中的极品,可谓是绝无仅有, 在岩茶中最为出众,被称为‘岩茶之王’。加上大红袍产量少, 早在宋时就已被列为皇室‘贡品’, 所以价格尤为昂贵。 其中最为珍贵的就是名冠天下的武夷山大红袍母树,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树龄,每年制出的茶叶只有区区八两左右。 在后世,二十克的母树大红袍茶叶更是拍了二十一万元人民币的天价, 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然而事实上,大红袍,既没有传说的那样神秘,也不止母树那几棵。据传, 民国时期,武夷大红袍的产量就不止三十斤之数。 对大红袍的研究和培育也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开始了, 八十年代,大红袍无性繁殖技术被研发了出来,此后经过二十年的种植推广,大红袍的产量也从刚繁育成功时的二十吨上升到了二零一零年的五千六百吨,价格也日渐平民化。 然而所谓的无性繁殖技术其实就是剪取茶树顶穗,直接扦插到别的茶树上,虽然茶叶研究所那边是宣称无性繁殖基本保留了完整的母本性状,但谁敢保证扦插出来的味道就一定和母树大红袍的一致呢! 毕竟一般人可品尝不到纯正的大红袍。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宋逢辰。 上一世宋逢辰功成名就的时候,母树大红袍已经停采了,加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钟爱六安瓜片,送礼的时候自然都会迎合他的喜好。 到了这一世,太祖他老人家偏爱绿茶,不爱大红袍的味道,加上为了创汇,所以干脆把大红袍列为了出口商品,主要出售给那些不差钱的华人华侨,国内一般是没有的。 因而宋逢辰一直都无缘品尝纯正的大红袍。 眼下,无性繁殖技术还没有被研究出来,至少能说明丁思敬这儿的大红袍都是纯种。 “汤色橙黄明亮,叶底软亮匀齐,香气浓长或幽,滋味固味甘爽,好一个大红袍。”宋逢辰不吝赞美之词。 丁思敬眉开眼笑:“宋大师要是喜欢的话,赶明儿您回京城的时候我给您拿上半斤!” 这大红袍可不便宜,今年的新货,八千八一斤。 这个价钱相当于大陆一个普通二级工二十年的工资。 不过谁让东南亚这些富商最不缺的就是钱呢! 尤其是近几年,大红袍俨然凌驾其他奢侈品之上成为华人界身份象征的情况下,备受华商们的追捧再理所当然不过。 丁思敬今年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来了一斤半的大红袍,除去前段时间喝掉的三两多一点,之所以没有把剩下的全给了宋逢辰,主要是考虑到还有广阳师徒在呢。 都是丁家的恩人,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行。”宋逢辰也没推辞,只是说道:“那就多谢丁先生了。” “哪里,”丁思敬一脸感激:“该是我多谢宋大师才是,要不是您和广阳大师相救,我丁家上下恐怕早就遭了宗归仁的毒手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以茶代酒,敬宋大师和两位道长一杯!” 说着,丁思敬举起茶杯。 却不想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晃动袭来,他一个没站稳,跌坐回沙发上,手中温烫的茶水正好泼在了他的胸口上。 “嘶——” 他抽着气,两眼瞬间就红了,就在这时,他耳边传来宋逢辰的声音:“我布置在别墅外面的护法大阵被人强行破掉了。” 丁思敬心头一紧。 也就是说,宗归仁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听见砰地一声,别墅大门四分五裂。 连带着空气似乎也安静了一瞬,就在这时,又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大门倒了下来,露出一副熟悉的面孔。 宗归仁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脸的褶子,发根处甚至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作为一个男人,他长得有点矮,大概只有一米五多一点,还驼着背。 宗归仁浑浊的目光从丁家人和玄真师兄弟身上扫过——这些人他前天中午都见过了,最终落在场上唯一面生的宋逢辰身上。 对上脸色红润的宋逢辰,宗归仁面色巨变。 不对—— 姓宋的不是受了重伤了吗? 他不蠢,稍稍一想,就猜透了宋逢辰的意图。 又中计了! 他呼吸一促。 宋逢辰看着宗归仁,两眼微垂,开口说道:“想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洋养鬼第一人,宗归仁,宗大师了吧。贵客到来,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宗归仁瞬间稳住心神,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摸了摸背上的东西,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更何况,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宗归仁心下微定,他皮笑rou不笑,露出枯黄的牙齿:“比不得宋大师,一环接一环,竟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宋逢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