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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终问亦初问 片刻功夫,相倧便和高素刃来到了近前。 相倧看了两眼明诀和小白,又看了看地上已死的细雪鸟,道:“刚才发生了何事?” 相倧有一副温和的相貌,面白且留有髭须,整个人有一股谦谦君子的气度,不急不缓,他问话的语气也相当和善。 在中,他是参加了三百年前神魔大战的,师父是天诡剑宗的上一任掌门,也是仙尊泽隐的师兄。在大战中泽隐用相倧的师父抵了一击,导致他直接死去,这让相倧一直耿耿于怀。 而且相倧是一位真正有德行的正义之士,早已看不惯霸道自私的仙尊泽隐,但奈何泽隐的修为实在太高。他在泽隐眼皮子底下隐忍了上百年,带领自己的门人积德行善,到人间斩妖除魔,后来终于等到雷巽这一个机会。在雷巽攻入天诡剑宗之前便联系上了他,为他透露泽隐的行踪。然后在雷巽攻上山时,他领着手下门徒集体叛出山门,真正投靠了雷巽。 按理说,这种有德行的人明诀应该会有好感,但可能是最一开始的拔剑试炼时他随手扔了自己的剑炉,收了高素刃,也有可能是现在他身后跟着的高素刃,脸色比初见时更加苍白,甚至隐隐透出一股死气,这让明诀有些不喜,甚至心中还有一点点害怕。 当害怕这种情绪出来时,明诀都有点奇怪。他对着泽隐还没有多害怕呢,怎么会对书中的正面人物感到害怕? 相倧看着明诀,明显在等明诀的回答。但明诀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相倧见他没说话,又慢慢将目光转向了小白。小白连忙低下头,自以为很不动声色地躲到了明诀的身后。 “你们是没有看到吗?”相倧又问了一句。 明诀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呵。”相倧轻笑了一声,又看向小白,“你呢?你也什么都没看到?” 小白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将自己缩了缩,确保连一片衣袂都没有暴露在外面。 相倧见这两人是真的不会说什么了,他的目光又看向那只细雪鸟。看了片刻,他忽然侧了侧头,道:“素刃,那只鸟好看吗?虽然死了,但也仍是漂亮的。” 高素刃微微垂着头,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任何人,好像他不在此处,好像他已经死了。 相倧看了他两眼,轻声道:“去,把那只鸟捡回来。” 高素刃没有动。 相倧道:“怎么?又不听我的话了?” 高素刃顿了顿,然后朝着细雪鸟慢慢走了过去。 明诀紧紧盯着他。他一开始只是觉得高素刃精神状态有些不好,但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一具行尸走rou了。 而且……作为天诡剑宗的掌门,不知道细雪鸟是有剧毒的吗?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剑炉去捡呢?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诀努力让自己沉住气,虽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突然想赌一赌。 至于赌什么,明诀一时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想看一看,看谁能撑得住。 高素刃一步一步迈向细雪鸟,很快便来到细雪鸟身前。直到这时,他才似乎看了细雪鸟一眼,但也只有一眼,便慢慢伸出手去捡。 太过纤细的手指犹如初冬的柳枝,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折断。指尖向着身有剧毒的细雪鸟一点点靠近,似乎下一刻就要碰上。 明诀心跳如鼓,在高素刃就要碰到细雪鸟时,他猛地大喝一声:“停下!”说着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高素刃。 喊声出来的一瞬间,明诀便知道自己赌输了。他猛地抬头看向相倧,正好看到他微微勾起一丝的嘴角。 明诀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但还是压不住心里的气吼了出来:“你干什么?你不知道这鸟能毒死人吗?!” “哦?”相倧看向明诀,声音依旧温和,“这鸟有毒吗?” 明诀气得胸口起伏:“这是细雪鸟,有剧毒的!” 相倧道:“既然这鸟如此厉害,怎么会死在这里?你打死的?”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真是卑鄙。 明诀知道今天如果不给相倧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于是道:“是我打死的。” 相倧道:“怎么打死的?” 明诀有些犹豫,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会符召之术:“我是……呃……” “是我打死的。”一个怯怯的声音突然响起。 明诀转头看去,见小白瑟缩着肩膀,他抬头看了相倧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我,我用藤蔓抽死它的。” “你?”相倧向小白走了一步,小白忙往后退,“你是无厌峰上的花精?” “是,是的。” “呵,区区一个精气。”相倧轻笑了一声,语气骤然转厉,“区区一个精气,竟敢打杀我天诡剑宗的剧毒雪鸟?!” 小白被吓得后退两步:“我,我……” 相倧道:“细雪鸟是我天诡剑宗独有的剧毒之物,说是宗中瑰宝也不为过,尔一个小小精气竟敢随意打杀,是想废了自己的灵力吗?” 小白吓得脸都白了,嗫嚅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诀心疼得要死。他不由将高素刃甩到一边,几步跑到小白跟前,一把抱住了他。 抬起头,明诀道:“你到底想怎样?” 相倧微微一笑,看着明诀道:“刚才发生了何事?” 这是他来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 明诀咬咬牙,正要开口,却听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笑嘻嘻的声音:“俩小孩儿搞死了一只鸟,竟然惊动了掌门大人吗?” 明诀回头,却见普叶一摇一晃地从林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袭白衣,犹如谪仙的仙尊泽隐。 第19章 事实与相信 相倧见普叶和泽隐过来,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迅速收敛好表情,只见他上前一步迎上去,对着泽隐恭敬地施了一礼:“师叔。”而后又对普叶道,“二师弟何时回来的?” 普叶仍是那副笑眯眯狡黠的模样,他也学着相倧的模样对他施了一礼:“掌门师兄好,我刚回来没多久。” 相倧道:“记得你上次回来还是五年前,这次一定要多留些时日,我和你那些师侄们都很想你。” 普叶嘻嘻一笑:“我正有此打算。刚结识了个小朋友,不舍得那么快离开。”普叶说着朝明诀和小白走去,吊儿郎当地笑问,“你们俩抱那么紧干什么呐?也不怕我师父吃醋?” 在看到他们时明诀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但他也没有很快松开小白,小白似是还没有缓过来,仍在细细地颤抖着。 明诀轻抚着小白的脊背,见他慢慢缓下来才站起身。 “你们怎么了?”普叶有些不正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