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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得回去吃,明早会早点来。”许百联把盒子放好,又叮嘱了他:“不要再剥了,够我吃的了,要是再想吃,让mama剥就是。” “嗯。”小老头点头,拍拍车子,让他走。 许百联笑著“诶”的一声,车开走了,在後视镜中看他爷时,恰好看到苏高阳的眼睛。 “苏先生……”许百联温和地叫了一声。 苏高阳英俊阳刚的脸微微一点头,算是应了。 苏索一却笑著问:“你们家人感情真好。” “是。”许百联微微地笑了,没有多说话。 有些事,他从不问,从不说,但并不是不懂。 这两个人眼中的探索意味太过於浓重了……他爸这些年爬得那麽快,无不与庞大的商家背景有关,光是他们镇的商会支持就是一个庞大的金钱支持。 别人要是多想,难免。 所以他从不喜欢官场,那里人心黑暗,哪有一点纯粹的美好……对於他这样的人来说,那块地方简直比最黑暗的地狱还让他感觉糟糕,他爸沈迷於追逐权力,他作为儿子不可能去干涉父亲的人生,但他有权利在最低限度里保障自己的人生。 这也就代表,他不可能去与这位省长公子交涉,更甚者是去交朋友。 第二天夏时季也来了,原本许兴邦还想著让许百联带著苏高阳参加他们那一票朋友的聚会,哪想许百联迅速上了车,对著走到院子也要上车的父亲挥挥手说:“爸爸,不要耽误人家的正事,他是来保护你的。” 他是个长相好看,气质非凡的男人,就算喊著爸爸的口气像撒著娇,但也无损於他的气概,尤其他车一倒,然後车子时在十秒之间就迅速消失在了路的那途後,更无人会把他当小孩子看…… “他不跟我们一起去婚礼了?”许兴邦问著旁边妻子,对儿子极快的飙车速度一点也没有惊奇。 “跟时季他们一起去了。”谢文慧因担心丈夫安全,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朝著苏高阳他们笑了一笑,客气地说:“麻烦你们了。” 苏高阳说了声:“不麻烦。”随即退了下,没几秒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一场婚礼,整个镇的人全部出动,流水席摆了近五百桌,隔镇的人也携妻带子的出马才把座位给坐满。 苏高阳带著手下一路开过去,他眉眼之间纹丝不动,但是他手下们从先前的镇定到了最後的目瞪口呆,尤其当他们看著一桶一桶的鲍鱼冒著热气就那麽摆在院子里时,更是差点把一双双狗眼都给看瞎了。 婚礼开始到结束就没安静过一秒,人声鼎沸像是时时在打著雷,许兴邦那张平时儒雅的脸也通胀得红通通的,跟著他们那屋子的人一桌一桌地喝著酒,到最後还跳起了他们当地的海神舞,引得平时见惯了副省那道貌岸然模样的跟来的下属也跟著苏索一这些保护他的武警士官们一样受惊不已。 不过所幸到了下午时,许副省回了家,小组的七个成员也都大松了一口气。 回到许家,唐吉林在客房冲了个澡出来,见他们头正坐在阳台对著楼下默默地看著时,随口问:“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没见著许家的公子爷。” 苏高阳笑了一笑,做了个手势,让唐吉林跟上方面去沟通一下。 唐吉林一看有任务,也不闲聊,就回屋拿电脑去了。 苏高阳看著他走了,嘴边的笑容更模糊了……别的人没看到,但他倒是看到过许百联一次,他们隔得很远,他看到那人时,那人只是用眼睛从他身上略了一眼,像看一个无所谓得不能再无所谓的陌生人一样就那麽瞥过去了。 苏高阳很清楚地知道,许百联根本没把他这种人放在眼里……或者说,他根本不把他们这种人当回事。 真是有趣极了。 “你说有人在动你爸的手脚?”夏时季很诧异。 “他升得太快了。”许百联有些苦恼。 “可他跟苏正国是一边的啊。”夏时季想不出这其中有什麽变卦。 “我不知道,就那麽一感觉……我爸好像感觉也不对,可能怕我们娘俩担心,也就什麽也没说了吧……”许百联愣愣地看著空中的某个点好半会,有点灰心丧气地说:“我看他是想退下,把我给推出去……” “搞什麽?”夏时季坐直了身体,敛了眉头,“不是你爸说退就可以退的,商会那边什麽风声都没有,你都在乱揣测些什麽?” “就是没有风声才可怕。”许百联也皱著眉头,“苏家那边一直都是廉洁清明派的,尽管这几个跟商会的桥搭得挺稳靠的,但我怕他们一壮大了,就把你们给撇下了,还有,可能我爸真惹上什麽敌人了。” “你爸怎麽什麽都没说?”事关商会,夏时季拿了手机就准备与人询问。 “他可能也拿不准吧……”许百联叹了口气,拿过夏时季的手机,“你回去再问。” 夏时季看他一眼,点了下头,问他,“不高兴?” “我想著当个弹钢琴的一辈子也就好了……我不喜欢有什麽变故。”有时候,许百联都不想让自己那麽敏感……可他从小都是如此,太清楚知道周围的一切,在别人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的时候,他就好像已经能预感到中间结尾是什麽了。 “这事不是你爸一个人的事。”夏时季说完停了几秒,拍了拍许百联的头,“你少瞎想,你会有要的老房子,还有大陆,你爸妈,我,你全都会有的。” “可能。”许百联伸了伸手,趴在地上的大陆一跃而起到了他的腿上,朝著他“汪,汪”了两声,引得许百联笑了起来,之前眉宇之间的担扰此刻全部消失殆尽。 第二天许百联被人送了回来,送人的人忙著赶回去,把他扔下车就走了。 许百联酒根本没醒头还是有点昏,下车後还得让大陆咬著他的腿脚带他回家。 门也是大陆刨著爪子帮他推开的,许百联一进屋,扔了车钥匙到了水晶碗里,脱了鞋子袜子就倒在了沙发里。 有人在拉他时,他以为是他妈,眼也没睁就说:“mama,帮我盖个毯子,我就在这睡一会,吃饭再叫我。” 随即,他翻过身,抱了抱枕就睡了起来,朦胧间,身上被盖上了毯子。 唐吉林看著苏高阳真帮人盖上了毯子,还把人的鞋子袜子收好到门边鞋柜时,嘴张得足以吞下一颗原子弹了。 好半会,当苏高阳无声推开落地的玻璃门打算去院子里练拳时,他才屁滚尿滚地跟在了苏高阳的身後,等到空旷的场地时,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头,这种活你让小的干就好,要是让兄弟们知道你是来当妈的,非得一个个疯了下岗再就业不可。” 想当年,他们兄弟一个个被他剥了一层皮扔到太阳下曝晒了三四天也没见他们老大眨过一下眼啊……温情什麽的是根本与他们头是无关的啊,怎麽会?刚才怎麽会看见他们头拿过矮柜里的毯子盖到了人身上,还帮人家鞋子袜子都给收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