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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京罢!”这人消瘦的身体,着实让他不满。早日回京,好生地让曲默与御厨养好这具羸弱的身体。 “好。” “对了,”临下车,索翰华忽然道,“你那个朋友,也来了海城,在后院客房等你。” 朋友?净念半响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洪杨轲罢! 他们,有两年没见过面了吧? ☆、【一四一】迷雾瘴 (3713字) 净念踏进后院,隔着一条回廊,就看到洪杨轲站在窗前。几年不见,这人的外形变化了不少。 掩下一丝莫名的情绪,他走了过去,洪杨轲在他一现身就笑着迎出门。 “王爷,好久不见了。” 净念沉静地坐在椅上,淡淡地注视着笑容满面的洪杨轲,半响后,才轻声问:“你来律国,是有何事?”他没有掩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只是不由得想起早年,大海之上,洪杨轲笑着对他说起“朋友”二字。净念至今也不知晓,他是否真的认过此人为朋友,但至少,他对洪杨轲还是稍有些不同。 如今,旧人旧事难再提。 洪杨轲笑意变淡:“如今我只是个闲散游人,自南海归来后,便是四处游历,此先本欲往栋丘,却听闻你离京半年多,又听说海城会有武林盟会,便猜测你也有可能来凑凑热闹。” “不过,”他垂下眼,“今时不同往日。王爷似乎十分不待见洪某。” 额头隐约作痛。净念忍不住抬手,在太阳xue上按了按——果如曲默所言,他是累伤了吗——揉了好一会儿,始觉得痛意消淡。他才再看向神色高深的青年,嗓音沙哑:“洪杨轲,你是沧国人,不该插手别国之事,往年你帮过我的忙,我也尽数还清了。” 说至最后,他声音极尽了凛寒:“我不喜拐弯抹角,你做过的,我也大体知晓。若是你再不识时务,我不会手下留情!” 洪杨轲大笑:“王爷,你这话,真让我觉得罪过了。你且说,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竟是直言要挟?” 净念蓦然起身,手指还揉弄着额角:“话已至此,你且掂量下罢。” 他不否认,对于洪杨轲的莫名出现,存着疑虑之心。最重要的是……他适才试探着探听对方的心思,竟是没能摸透想法! 让他无法不怀疑。若非是现在身体欠佳,被索翰华严令禁止再动用异能,净念适才就不仅仅只是试探了。他不是妄自尊大,但能够避开他的试探,是以说明对方的心思深沉,甚至是有可能知晓他的力量而采取了应对手段避开了他的探听。 且再观看罢! 净念作如此想法,无论洪杨轲有怎样的算计,对方如今也只是个散人,没办法接近律国的权利中心。至于昱裳会……事关重大,他还是谨慎对待,并不想随意地将此人怀疑进去。 何况,洪杨轲对父亲的心思…… “净念,”索翰华看着青年急冲冲的回屋,直接宽衣解带钻进了被窝,不由得皱紧眉,“怎么了?” “唔,风寒。”净念神智有些迷糊,一躺就觉困意席卷而来,他还是撑着眼皮,对索翰华说道,“明日回京,带上洪杨轲。”他暂且无心去调查,但还是得看好了人。 索翰华已然没心思关注别人了,坐到了床边,伸手探上了净念的额头,皱紧眉:“发热了。”掩下心头的那点暴戾,他冲着门外唤了声,“叫杨梓人来。” 很快,杨梓人就到了卧房。他医术虽比不得曲默,但也算是好手,且经常跟着曲默,对于净念的特殊体质也是了解得清楚。为昏睡的青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他才稍稍放松了些精神,对索翰华道:“王爷是得了风寒,体内阴阳气息有些冲撞。属下这便去熬些药,吃上几贴,便能好全了。” 索翰华眉眼尽是冷意:“可瞧准了?” 杨梓人有些胆战心惊:“回吴皇的话,属下看得很仔细……只是,王爷受了风,这几日最好还是待在屋内不要挪动好。” 那么只能推迟回京的时日了。 索翰华略一颔首:“去熬药吧!”语落,他又伸手摸上净念的额头,是陌生的滚热的触觉。净念虽然之前身体不好,但体质虚寒,发热的情况并不多,何况战事结束这几年,他由于练习了泯心绝,早就健康如常了。 想到这一年多来的频频事故,索翰华不由得心起暴虐。 似擦觉到男人压迫的气息,净念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身,嘴里还泻出一声低吟。 便骤然压下了涌动的情绪,索翰华一手梳弄着青年的头发,一手按在对方的胸口,缓缓地注入内力,帮助他调和内里。 浑浑噩噩地不知睡了多久,净念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微微颠簸,眼睛还来不及睁开,听得耳畔一声低笑:“醒了?” “嗯。”嗓子几乎发不出声,净念张眼就看到御辇的华盖,一时怔愣。 索翰华噙着一抹温柔地笑,拿起一个水袋,送递净念的嘴边:“渴了吧,喝些水润润嗓子。大概还有半日就能到达栋丘了。” 净念恍惚的吞下水,直望着男人的笑容出神。 索翰华瞄到他这傻傻的摸样,忍俊不禁:“吾儿一觉睡醒,怎得整个人憨傻了。” 一觉睡醒……净念心下默默地咀嚼着这四个字,靠在车避上,伸手撩开了车帘,看到道旁急速后退的景致,再次晃神了。 他难道又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念头一起,他回头看向笑望着自己一举一动的男人,话语咽在喉咙,竟是莫名地不想问出。这样的畏缩的情绪,似是……害怕罢! 马车陡然摇晃。索翰华快手快脚地将恍惚的青年拽进了怀里,无奈的叹气,手指勾了勾净念的鼻尖:“自你病愈,这些日子,你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言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是了。净念想起来,他在海城,见过洪杨轲后,就觉得头疼得厉害,似是得了风寒,然后便躺上床歇憩。 “吾儿有什么心思,不能对为父说吗?” 他的异样,作为有合心同脉的索翰华,怎么可能看不出?只是看这孩子生病后更显得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心疼,便也不想勉强对方罢了。 净念抱着男人的腰身,把头埋进对方的胸膛,牙齿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 一丝血腥气,化作了口齿间。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头堵得慌:为甚么!他难道……又要像前世一样,会疯了?明明当初说,修习了泯心绝就能恢复身体、cao控异能吗? 对!泯心绝。 窝在索翰华怀里,净念不动声色地运起了泯心绝,少刻后,心情逐渐地安定了下来——身体除了疲惫外,武功内力与异能都是没有异样的。 那么…… 他蓦然抬起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