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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语等人交战的黑衣人之中。 夏小乔与任继业实打实的过了十几招,正觉得自己对断水裁叶刀法有了新的领悟之时,就听见四周不停传来惨叫,她抽空瞟了一眼,只见宣谋身法飘忽的在黑衣人中穿梭自如,且一路过处血花四溅,黑衣人倒地哀嚎的同时,身边皆多了断手断脚。 她见到此景不由一怔,手上刀招就递得慢了些,任继业趁此机会一掌逼开廖叔后脱身而走,他身法也是极快,转瞬之间,人已经到了几丈开外。 “很好,今日之事,任某人记下了,改日定当登门拜访桃园寨,好好报答。”最后四个字,任继业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 听他将“桃园寨”提了出来,显然是已经打听过他们一行的底细,此时本该有个桃园寨的人回话,方才不显得己方势弱,但夏小乔和宣谋都不是桃园寨的人,就连师无语也不完全算是,师无丝又伤重,已经坐着车走远了。夏小乔思量了一下,正待开口答言,廖叔忽然接话了。 “客气了,桃园寨上下必当时时恭候大驾。” 任继业远远站定,冷哼一声:“你用的是大力金刚掌,莫非是少林门下?” 廖叔双手笼袖,回道:“老朽廖东来。” 夏小乔听了没什么反应,任继业却是一惊:“你是廖东来?伏虎罗汉廖东来?” 廖东来淡淡一笑:“老朽早已破戒还俗,罗汉之名,不复存矣。” “桃园寨果然卧虎藏龙。”任继业吃惊之后,只剩冷笑,“那个小姑娘呢?师承何人?” 夏小乔在廖东来接话之后,就走过去查看师无语的伤势,听任继业问到自己头上,只淡淡答道:“我是个无名小辈,任前辈不问也罢,任前辈若有指教,只管来桃园寨。” 因任继业脱身而去,黑衣人又见识到宣谋的可怕之处,已经纷纷尽己所能逃到了任继业身边。宣谋倒也没追击,就那么浑身是血的站在一地死伤枕藉的黑衣人中,听任继业不急着走,反而问东问西,就在夏小乔答完之后,笑问道:“怎么不问我?” 任继业与宣谋之间隔着至少十丈的距离,但宣谋身上森冷血腥的气息却让任继业觉得直扑面颊,几乎不寒而栗。他为这种感觉深深恼怒,便冷哼道:“你不用问,很快就会是个死人。” 说完狠话,任继业立即飞身而走,并远远丢回来一句:“你们桃园寨只怕还不知道惹上的是什么麻烦。梅定贤就算活到今日,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位神医在世,惹不来什么祸事,但他手中的却是人人觊觎的道家宝典,加上他已经活过了一百二十岁,呵呵……”两声冷笑后,连好手好脚的黑衣人也走了个干净。 廖东来不甘示弱,聚气拢音回道:“就算这世上真的有,你这阉货也练不成,你急的什么?” 夏小乔那里已经帮师无语取出了肩头暗器,并发现暗器上有毒,给她吃了一粒解□□丸,让她自己运功调息后,转头埋怨宣谋:“你怎么磨蹭到这时才出来?师二哥受了重伤。” 宣谋正在脱他那件染血外袍,闻言答道:“又死不了,怕什么?” 廖东来也走向宣谋那边,随手揪了两个断了腿正在呻/吟的黑衣人去逼问,并示意护卫们把剩余还活着的都杀掉。 夏小乔只望了一眼那遍地血腥,就忍不住转了头,她在修真界见识过的争斗不少,但极少有这样血腥的场面,修士杀人多半都不喜欢见血,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人痛苦死去,却不见一丁点血迹。所以那一片鲜红实在让夏小乔有些难受。 宣谋脱掉外袍,擦干净手,转头去停放在一边没人管的行李车上找了件衣服穿上,那衣服不知道是谁的,他穿着稍微有点短,袖子也不够长,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可他自己浑不在意,走到守着师无语的夏小乔身边,语气刻薄的说:“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么?你我就是琴痴算计中用来拖住任继业、保护棋痴他们的棋子,而正主早已经金蝉脱壳。小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追上来,你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夏小乔听了他的话,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 昨日任继业登门求医,梅元化婉拒,之后他们可能意识到遇上了旧识,怕节外生枝,干脆整装,当天就出了襄阳城。 但车队难以藏匿行迹,所以他们就在车中换了人,梅元化和琴痴、葛中三人只等车队离开,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再乔装改扮另选一条路走,这样化整为零,难以追踪不说,还有充足的时间摆脱任继业。 而襄阳城又有绝佳的第二条路:水路。从汉水一路东去,他们有许多地方可以下船,下船之后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可以走,等任继业反应过来再去找人时,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夏小乔他们三个,估计琴痴一是不太信任夏小乔和宣谋,二是怕师无语师兄妹和廖东来牵制不住任继业,没保护好棋痴等人,真出了大事,所以留下讯息指示他们二人来追车队,却说另有事务交代师无言,让师无言跟上他们三个老人,好方便照顾保护,毕竟琴痴一人保护两个不懂武功的老头,还是不够周全的。 夏小乔并不傻,只是关心则乱,且情势一直危急,这才没有细想,现在宣谋点出关键,她自然转念之间就把整件事想明白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一直不肯出手?”她不由问道。 宣谋道:“不弄清楚出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白费力气?” 夏小乔又问:“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师二哥被那老不修打伤?”她实在很讨厌任继业,所以连名字都不叫,干脆叫“老不修”了。 “他被打伤是他学艺不精,而且这是他师父安排的,与我什么相干?”宣谋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极其淡漠,“要不是任继业要杀徐老头,我才懒得做这冤大头,管这些闲事!” 他像是真的生气了,夏小乔想了想,也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回头看了入定运功的师无语一眼,拉着宣谋走到一边,聚气传音问道:“你觉得,小师也知道实情么?”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宣谋反问。 夏小乔也说不出怎样,但是如果师无言也知道实情却不告诉他们两个,她心里总是会更不舒服一些。 “其实这事也能理解,毕竟我们是外来的,不如自己弟子和寨子中的人可信。但……”她想替琴痴等人说句话,到末了还是有些委屈,说了个“但”字。 宣谋毫无顾忌,接道:“但我们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帮任继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要我们出力,又不肯告诉我们实情,这是拿你我当傻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了。也罢,就此分道扬镳正好,我去追徐老头,径去蜀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