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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袂依言过去。 然后,余烬就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黎袂一顿,将糖放好,用双手接住他,轻轻的按揉着他的太阳xue。 “很累吗?要不要回去睡一会?” “不必。”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黎袂微微皱起了眉,只觉得他又瘦了些。 不多久,怀里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黎袂停下动作,心疼的看着他。 都这样了还说“不必”…… 最后还是将他抱到了隔壁卧室的床上,轻轻盖好被。 黎袂便站在床边凝视他的模样。 三十八岁的男人,岁月不可避免的在他脸上留下了浅淡的痕迹,让他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却为他添了三分只有这个年纪的男人才会有的魅力。 尽管并不算老,但黎袂时常会感觉,余烬已经老了。 老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便时常会有种他在拖着一颗苍老的心苟延残喘的错觉。 黎袂微微俯身,指尖抚上他的脸。 就算到了这个年纪,他的容貌依旧是天下无双的俊逸。 只是,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抹疲倦之色。 “你好好休息。” 无声说完,黎袂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他怎么样。” 门外,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正快步走来,眉间微有忧色。 “只是太疲倦了。”黎袂笑了笑,“乔大哥莫要太过担心了。” 乔楚河叹了口气:“我看他近些日子精神都不是很好。” “所以我正打算去十九那里一趟。” 乔楚河揉了揉眉心,道:“也好,早点让十九替代他,他也好早点休息。” 黎袂微微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十九就是余烬最初培养的那一批孩子之一,还曾经在余烬第一次视察的时候摔倒。 但之后一直表现得及其优秀,各方面都超出同龄的孩子好几个档次,经过近十年的观察加培养,他已经成为了下一任魔教教主的不二人选了。 这样提前选好,一方面可以保证能力,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动乱,毕竟如今的魔教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便会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余烬很不希望好不容易才统一的魔教有任何的纰漏。 黎袂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挺长时间才到十九的书房。 十九正在桌案前皱着眉研究余烬亲笔写的领导方法。 “十九。” 少年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眉目温和的男子,立马站了起来:“暗使大人,您来了。” “坐吧。”黎袂微微扬了扬下巴,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扫了一眼他在一旁做的注释,问道:“进展如何?” 十九坐回原位,将注释递给他看。 “基本都可以理解了,只是还需要实践。这是我的理解,请您过目。” 黎袂接过来认真翻看,心中赞叹连连,这孩子果然天赋异凛,对事物的理解不知局限于余烬所概括的,还有许多他自己独到的想法,令人惊叹。 “不错。”黎袂很温和的笑笑,又给他指正了几个地方的矛盾,他也听的很认真。 最后,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十九却突然站起来叫住了他。 “那个,暗使大人,” 黎袂站定,回头,少年正微微低着头,声音中有一抹局促,手指在不经意的搅弄着衣襟。 “您之前说的,教主会亲自带我实践,是真的吗?” 黎袂一顿,不可抑制的开始有了些恍惚。 这少年的神色,是如此的熟悉,又隔着一层陌生的雾。 多久不见,也曾清晰的在他自己的脸上浮现过啊。 蓦然回首,岁月忽已晚。 在孩子面前,他还是扬着嘴角:“是真的。只是教主近日事务繁多,身体也疲乏,得过一阵子了。” 十九重重的点头,半晌,突然又变得紧张了起来:“我听闻教主生病了……” “不很严重。”黎袂过去很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只要你认真读书,他一高兴就会好的很快。” “好,我会的!” 十九郑重点头。 黎袂淡淡笑了笑,大步出门。 余烬的身体已经难以承受整夜整夜的不眠不休了,天一黑黎袂就提醒他该回房歇着了。 近两年黎袂都是跟他一起睡的。 尽管他自己也忙,但余烬毕竟更需要照顾。 睡前,余烬倚着床头拿着一本书看,黎袂则蹲在床前帮他洗脚。 余烬看着看着就放下了书,沉默的看着他。 黎袂低着头,看不见余烬的眼神,动作依旧娴熟而轻柔。 余烬突然抬起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黎袂一顿,仰起头,却撞入余烬一双深沉的眼。 对于余烬在想什么,这些年过来,只要一个眼神黎袂就能明白。 所以此时,他一句话都没说,只轻轻的笑了一声。 “你也老了。” 余烬的声音微微沙哑。 黎袂翘起嘴角:“你这是嫌弃我了么?” 余烬浅淡的挑了一下嘴角。 黎袂替他擦干脚,这才起身,凑过去在他的唇角吻了一吻,低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余烬将他的头按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文为什么会冷的这么彻底……可能它本身就很冷门吧…… 想说的太多,都留到后记里说好了…… 第106章 第九十七章 命理难说 十几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邵寰宇已经开始展现老态,而付晏却丝毫没有改变,坐在那里慢悠悠的饮茶,一如当初。 “许久不见,皇兄。” 邵寰宇“嗯”了一声,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已不再是曾经的怯弱清澈,如今的他,从头到脚都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 “阿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沉声说道。 付晏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他不说付晏也知道。从前他是一个人面对接踵而至的痛苦和绝望,现在有人站在他身后,即便被击垮也会被接在怀中,人渐渐的也就软下来了。 “这些年,你一直待在魔教?” “是魔教教主收留了我,不然我无处可去。” 邵寰宇盯着他的眼睛:“阿宴,你找我来,是不是为了魔教的事情?” 付晏也坦然承认:“是。” “为什么?” “因为,”付晏琢磨了一下措辞,“教主余烬,是我……很重要的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邵寰宇的拳头悄然无声的收紧:“很重要?” “对,他收留我,还帮我压制戾气,给我吃穿,没收过钱。”付晏说的很实在。 邵寰宇微微皱眉:“这些事情,你回皇宫也都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