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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掏出手机,给雷新看一张照片。那上面是一个肥嘟嘟的小婴儿,笑得流得满下巴的口水。严欢指了指照片上的婴儿,严肃的指了指自己,用两根手指捻了捻,示意为钞票。 【小爷我也是要养家的人。】 这下雷新真的惊悚了,他看着严欢,就像在是看一个新品种的大猩猩。 “这是你儿子?你有儿子了?!” 我去!严欢怒,再翻出自己爸妈的照片,又比划了一番。这下雷新总算明白了,笑一声。 “这是你弟弟?蛮可爱的,不过你不会是打算自己赚钱养活弟弟吧?你小子,连自己都还养不活呢……”雷新笑了几声,打算是和严欢开玩笑,可他几声干笑下来,没有得到回应。 再回首看去,严欢正看着他,一脸严肃。那认真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就打算凭我自己养活我弟弟,不行吗? 我想靠做乐手养活我的家人,不行吗? 梦想与现实一起奋斗,不行吗? 只是一个眼神,雷新却觉得自己好像在里面看到了很多。一个年轻人的坚持,和他的看起来滑稽又不现实的执着。 雷新渐渐地笑不出声了。 严欢突然想起自己买午饭的任务还没完成呢,连忙对雷新挥了挥手,告别。 而雷新站在原地看着戴口罩的严欢跑远,他又回头,看着那边在搬运收拾的乐手们。烈日炎炎下,那些原本孤高傲慢的乐手,每一个都忙得汗流浃背。他们搬运着沉重的乐器,就像是在搬运自己那沉重的梦想。 弯下腰,卸下傲慢,在现实面前低下了身子,但是这却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了自己拼搏的梦想而甘愿的! 雷新突然觉得很无聊,无聊! 自己心底的羡慕与嫉妒,擅自认为乐手都是吃白饭的逐梦者的想法,多么空虚和蛋疼! 这世上哪一个人活着不是在与现实搏斗?而自己却选出了许多放弃的理由,总是认为自己才是最憋屈的那个,羡慕乐手们的潇洒,羡慕他们敢于追逐梦想,嫉妒他们的放纵恣意。 明明是自己放弃了,却去嫉妒别人,这不是最愚蠢的事情吗? 雷新转身,离开公园。 他要回去加班,去写这个礼拜第十篇稿子。不行的话,就去写第十一、十二,一百篇稿子,总有一个能过的! 先放弃了,你就输了。 严欢买完午饭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雷新了。他无谓地耸了耸肩,带着午饭去找伙伴们。然而却不知道,今天的一番相遇,为乐队创造出了另一个机遇。以后的事,谁都无法预料。 【喂,吃饭了!】 严欢憋着嗓子在心里大喊,带着两大袋子的饭盒跑了过去,向那群忙碌的乐手们跑去。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山雨欲来 指尖从弦上划过,带来冰冷沉重的触感。随便拨了几个音,他抬头向外看去,屋外,几个人正撸起衣袖忙活地热火朝天,而严欢也正在其中。 阳光收回视线,笑了笑,往下一倒,躺在厚厚的稻草堆上,开始想,他们究竟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处境的?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远山的云层层叠叠,雨水凝聚在云层上将落未落。蜗居在这个深山的的小村庄,阳光开始仔细回忆起这一路来的旅程。 首先,是全国巡演的第一站。 不大不小的成功,对于初次进行巡演的严欢来说,已经算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经历。虽然严欢也在这次初啼中受到了一些意外的影响,但是总体而言,第一次在小县城的巡演成功,提高了年轻气盛的严欢的信心,也让这小子对于接下来的旅程更加期待起来。 不过,事情总是有不顺的,在刚刚结束了他们的前三分之一旅程,一行人向西部进发的时候,由于某个人的一时兴起,他们偏离了国道而沿着乡下的小路走,这么一走,就走到了这么个山沟沟里。 眼看天色将黑,一群人好不容易在善良的村民的帮助下,找了个破旧无人的小屋住。这不,在大雨滂沱而下前,一伙人正忙着在外面搬运东西。金贵的乐器和器材,绝对不能收到一点损失的,这对于乐手们来说,是比命还重要的宝贝。 这边,阳光正在屋内有滋有味地回忆着这一路上的不少趣事,屋外,帮忙着搬东西的严欢确实忍不住问出口了。 “让他一个人在屋里收拾,好吗?” “啊,你说什么?”正在收拾东西的向宽没有听清他的意思。 “我是说,让阳光一个人在屋里忙着收拾屋子,这合适吗?”严欢又重复了一边,他刚才可见阳光一个人进屋去了。 “哦,他啊。” 向宽正想说些什么,那边,付声冷冷来了一句,“谁告诉你他是进去收拾屋子了?” “不是?”严欢一愣,“那我刚才看见他进屋……他偷懒!”严欢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憋屈道:“我们都在这累死累活地忙着搬运,他一个人躲到里面休息,太不公平了这。” “谁告诉你他进屋里去是偷懒了?” “……那他进去干嘛了?”严欢有些困惑。 付声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鄙视严欢的智商,这时,还是向宽出来做和事佬。 “好了,付声,我知道你喜欢逗弄严欢,不过也别把人逗得太紧,别欺负他了。来,严欢,我这么跟你说吧。阳光进屋去,的确是休息,不过他可不是偷懒,而是这种天气他干不了重活,这件事付声也是知道的。” 这种天气?严欢看着越来越浓密的乌云,恍然到:“阳光他……下雨天,他身体在下雨天不舒服?” 看向宽郑重地点了点头,严欢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也压低了下来。 “是那次受的伤?” “他本人没说,但是我们都知道是,自从那次以后,一到雨天他浑身的骨头都泛疼,很不好受,所以就让他歇着了。” 听向宽解释完,严欢再看周围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事为什么之前没有跟我说?”严欢闷闷道。 两年前的事,一直是阳光心里的一道疤,严欢知道,但是让他不舒服的是,明明阳光现在已经都成了自己的伙伴,但是却还有别人都了解,就他不知道的内情,这样岂不是显得他这个队长很失职?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能化解阳光心里的伤痕,可现在他发现,别说是化解,他连阳光曾经遭遇过哪些都没有一一了解,又怎么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