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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适的声音飘在耳边,轻哄一般,“难为你起这么早,先睡一会吧。” 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挪到木桌边趴下,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柳儿!醒醒!” 我翻个身,抱住一个暖和的抱枕,噌了噌,不想起床。 “柳儿,你再不醒我可踢你了。” 干嘛?我不情不愿地从睡梦中醒来,抬眼正对上安适俯视而下的目光。 “柳儿,”他对上我的眸,认真看我,“你可真能睡,一觉睡到傍晚了。” 我舒服地挪了挪身子。 他一下笑出声来,“柳儿,地板舒服吗?还有,”他的目光落到我的双臂上,“我的大腿好不好抱?” 我惊得眨了好几次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到地板上,手里还抱着安适大腿……怪不得他刚才说要踢我…… “不……不好意思。”我讪讪地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歉。 好在他也不甚介意,只是拉我起来,替我稍稍理了理仪容,声音亦是温柔,“马车已经停了。今天走到这里,我们在仪郡歇下。” “出去吧。”他对我道。 我没有多想,掀了车帘就要下车,却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却是仪郡知州领着仪郡大大小小官员盛装恭迎,此刻正围着马车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我自然没听到他们前来迎驾的声音,但明显他们已经跪了好一阵子,在安适专注于把我叫醒的时候。 姑娘我一介凡夫俗子,实在受不住如此大礼,当下僵住不敢踏出马车。 伏在地上的知州大人大概是见马车终于有动静了,偷偷地抬起眼查看情况。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极快地扫过之后,又规规矩矩地跪好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能有资格跟皇帝共一辆马车的该是什么人呀? 正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安适在后面推了推我,“还不快下去!” 我纠结一阵,还是跳下马车。 安适随即出了马车,神色淡定地朝我伸出了一只手,“小柳子,扶朕下车。” “诶……”我回过神来,反射性地应了声“喳!” 呸呸呸!那是清朝的规矩,在这里要答,“是,皇上。” 扶着安适下了马车,只见他挥了挥手,颇为威仪地朝众臣道,“众爱卿平身。” 跪在前头的知州大人这才谢恩起身,抬起头来笑得一脸谄媚,“皇上御驾到此,臣等不胜荣幸,已为陛下和众将军备下宴席洗尘。” 安适却是一派正经,“朕领兵征战,不宜铺张,宴席就免了。不过既然已经备下,就将酒菜送到城外分给众位将士吧。至于随朕入城的将军们,各自回房安歇,明日趁早出发。” 那位知州大人听罢急忙收了谄笑,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陛□恤下情,当真是圣主明君。” 他一跪下,身后的大小官员也像下冰雹一样冰冰邦邦地跪下来,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适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颇为满意。 又是一阵客套,我们终于被迎进了知州大人的官邸。 仪郡隶属于与藩东接壤的兰州。兰州盛产银矿,是整个大玄过最富庶的州。兰州下设五郡十县,其中又以离京城最近的仪郡最为富饶,知州府衙也设在此处。 知州官邸原就是皇帝行宫之一,前院分出一部分作为知州官邸,大抵是让知州监管皇帝行宫的意思。 进入官邸只觉天广地阔,建筑雄伟,林木幽深,比皇宫大院少几分巍峨,却又更为考究精致。 没一会功夫知州大人已经将随皇帝入城地众位官员安置妥当,亲自将安适领进了行宫主院。 这个院落自行宫中独立出来,摆设装饰更为雕琢华丽,无处不在彰显主人的尊贵。 安适见身边只有几个内侍和知州大人,也不再端架子。 在屋子正中铺着虎皮的大椅上坐下,他敲了敲面前楠木桌子,冲知州大人笑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知州大人急忙拱手,恭敬以回,“启禀圣上,微臣宋元启,乃是前朝四十五年进士……” “笃笃笃!”安适又敲了敲桌子,打断他的话。 “宋大人,”安适颇有深意地看他,“朕一路奔波,又饿又乏,还不知大人为朕准备了什么佳肴?” 宋元启转转眼珠,像是明白了什么,垂首回道,“皇上御驾亲临,微臣岂敢怠慢,这就让人将酒菜送进来。只是皇上独自进餐,未免寂寥,臣请皇上允许臣送几名歌姬进来为皇上解乏助兴。” 安适靠在了椅子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厢宋元启已然会意,招招手令人进献酒菜。 直到酒菜将厅中一张巨大的桌子摆满,才见几个妙龄歌姬抱着乐器款款而入。 已过四月,天气渐渐回暖,歌姬们穿得也清凉,轻纱裹身,无不身姿曼妙。 安适明显眼睛一亮,转头看了看宋元启,他甚为通情达理地对他道,“宋大人公务繁忙,就不用在这里侍候了,自去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64昨日为已经死透的收藏君举行哀悼会,是以没有更新,亲们见谅。 34 34、第 34 章 ... 宋元启出去之后安适立刻原形毕露。 却见他大咧咧地在摆满美食的桌子旁坐下,摇着玉扇姿态潇洒地冲那群美人抛媚眼,“美人们有什么节目,还不快快献上。” 那群歌姬先是面面相觑一阵,而后相视一笑,似乎从刚才的紧张中一下跳脱出来。 “皇上万福。”歌姬们缓缓下拜,个个声若黄莺,好一片娇声燕语。 安适笑得眉飞色舞,连连摆手,“免礼,免礼。” 三个美人儿抱着管弦琵琶,自寻了地方坐好,开始演奏。 五名的美人们踩着轻盈优美的步伐,绕着安适舞开了一屋子纸醉金迷。 而剩余两位则巧笑着踱到安适身边,一个倒酒,一个夹菜,言笑晏晏,秀色可餐。 安适听着乐声,看着舞蹈,时不时回过头来摸摸身边两个美人的小手,简直乐不开支。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宋元启准备宴席。宴席上都是臣子,他哪里还能玩得像现在这样肆意?无耻的伪君子! 虽然心里鄙视至极,但到底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安适,我对这样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我扫一眼满桌的佳肴,炸得金黄的香酥鱼,色彩丰富的炒鸡丁,还有油光滑亮的酱肘子……这几道菜是我最爱吃的,不知道仪郡这边做得好不好吃…… 似乎感受到我目光里的期许,百忙之中的安适心情愉悦地冲我招了招手,招呼我道,“柳儿别客气,坐下来一起吃。” 就等他这句话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