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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只想将韩渠找出来,编个理由好好解释一番才是。 她在楼下找了个遍,又问了个挂灯笼的男人,才知道韩渠今日根本还没下过楼,这才放下心来,又急急踏上楼梯,想趁早去韩渠身边伺候,好生弥补一番。 叶桉抓着罗裙,迈上一阶木梯,就听见楼上传来韩渠的声音。 “叶桉!” 叶桉提着裙子抬头,见他站在楼上的走廊上,脸上的焦急与担忧毫无保留地撞进了她的眼里,叶桉不明所以,歪着脑袋开口欲语。 却又见,韩渠单手扶着走廊的木质围栏,翻身跳了出来,雪白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地弧度,惊呆了叶桉的眼。 “小心!”韩渠边跳边说,语气更加焦急。 叶桉这才反应过来,本能转头向上看去,只见楼上搭台子那处悬了笨重的红木柜子,单靠一根绳子牵着,摇摇欲坠。 眼看那唯一一根绳子也要绷断了,楼上一群伙计叫嚣着让叶桉滚开,她还来不及动身,便被自上而下的一股力撞下了楼…… 韩渠一脚登在栏杆上,借力跃向叶桉,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护住她的头侧身翻下楼梯,就在此时,木柜也终于将绳子扯断,在楼上众人的注视中掉了下去,砸在楼梯上。 霎时,楼梯上尘土飞扬,扶手应声裂开,有的坍塌坠进院子里,有的残留在楼梯上,苟延残喘。 楼下院子里,韩渠将叶桉紧紧护在身下,抱住了她的脑袋,叶桉可以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一声又一声,挡住了除此以外的一切声音。 韩渠抬首,先是将怀里那人的头部检查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才稍稍放下心来,接着问:“有没有哪受伤了?” 叶桉侧了侧身,从韩渠怀里挣脱出来,坐起身子,盯着韩渠的额角,说:“奴婢没有受伤,但是二少爷,您额头破了……” 韩渠后知后觉,抬起手背碰了碰额角,龇牙扯了扯嘴角,这才站了起来。 站起身后片刻,他的表情变得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刚刚的那个人不是他。 叶桉拍拍屁股,也站了起来,走到韩渠身边,屈身行礼,“多谢二少爷救命之恩,奴婢……” “不必。”韩渠背着手,说完便要离开。 叶桉赶紧追上前,伸出双臂拦住他,“二少爷,您额角还有伤,我去房里拿了药给你搽一搽吧!” 说到底,韩渠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少爷,除了大晚上让她端着桂花糕去池塘边喂鱼之外,似乎真的没怎么难为过自己了,如今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这一生,她吃过不少苦,凭着一腔热血跟别人争破庙抢馒头,那时候,少不了盼着你饿死街头的人,毕竟,僧多粥少这样简单的道理,乞丐也能懂。后来,她遇上了楚荷周式还有阿怀,有了朋友,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形单影只,但也从来没有奢求过有人会舍命救自己。 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 “你会飞吗?楼梯都坏了,你怎么上去?”韩渠的调笑打断了她的沉思。 “没事儿,奴婢可以上去的。”说罢,她竟撸起袖子,想要攀着废墟爬上去。 韩渠微楞,抬手拽住她的胳膊,正经说道:“楼下也有药膏,不用上去拿。” …… 楼上暂时上不去,叶桉便找了间空屋子为韩渠上药,进了屋子才知道,原来他胳膊上也有伤,大概是侧身往下滚时撞着的,而自己,倒是被他护得好好的…… 抹完额角,叶桉掀开韩渠的袖子,看到他胳膊上的一片片淤青,心里既难过又内疚,眼睛不知不觉就变得湿漉漉的。 韩渠静静看着,见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顿时才感觉到四周的氛围不知在何时已经变得如此微妙,他微微垂首侧头,才发现叶桉眼里似乎闪着水光。 他捏住叶桉的下巴强制将她的下巴抬起,拧着眉头问:“你哭了?” 叶桉眼神躲避,出声反驳道:“奴婢没……”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他的话辨不出语气,但依旧存有震慑力。 叶桉转头正视他的眼睛,再次反驳:“我没有……” 韩渠这才松手,放开她的下巴,伸出手臂等她搽药,不想却始终不见她行动,再回眸,见她竟还盯着自己的脸呢…… “二少爷,这双眼睛,奴婢昨晚梦见过!”叶桉似乎很是惊讶,心里想的话脱口便出,说出口才发现这样的说辞是对韩渠的不敬。 “奴婢不是调戏您,奴婢昨晚是真的梦见了您这双眼睛。” 韩渠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药也不抹了。 “就是今早起来时脖子很疼,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梦……”叶桉手里拿着药膏,自言自语地嗫嚅。 韩渠:“……” 作者有话要说: 叶桉:“多谢二少爷救命之恩,奴婢定当以身相许!” 韩渠:“那好吧。” 作者:嗯,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请路过的小天使收藏一下下啦~ ☆、十九则消息 之后的一整天,韩渠皆是满脸阴郁,等到几个省的知名茶商都汇聚到了茶庄,才见他露出几分笑意。 韩渠坐在茶庄的会客厅,叶桉紧邻他站在身边,偶尔为他添杯茶,但更多时候都在认真听他和其他茶商交谈。 不得不说,韩渠十岁便显露出了经商之才的传闻并非空xue来风,以前没怎么注意,今天见他和一众商贾侃侃而谈,不卑不亢,实在不枉外界对他的评价。 叶桉低着头扫了扫堂下坐着的人,其中不乏有很多经验老道的长者,但他们对韩渠也是频频点头称赞。 “韩少爷所言极是,今后我们大家跟着您,保管吃香喝辣酒管够!”此时,堂下忽然传来一阵突兀的说话声音,打断了韩渠正在进行的话。 叶桉寻声看去,却见那人甚是眼熟。 那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脑袋上毛发稀疏,一揪头发系了根细细的绿色绸带,鲜艳的颜色格外引人注目。 这人,不就是叶桉上次在悦来客栈见着的那个大肚子茶商吗? 上次便觉这人说话口无遮拦,今日一听果真如此,哪有人在如此严肃正经的场合突然出声调笑打断别人的话? 叶桉听了都觉心中很不不爽快。 韩渠却是低低笑了出来,拿起叶桉刚刚斟满的茶,轻嘬一口,而后又缓缓搁下杯子,说:“梁公子说笑了,经商者何来安稳可言,哪有您说得这般安逸,我只是开个头,今后这其中细节,还得靠大家努力才是。” 梁公子姓梁,单名一个品字,是家中的嫡子,去年才从病重的父亲手里接过家业,如今兴头正高,做事儿全靠三把火,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