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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再过来顺路,就去了一趟。梁徵平淡地说,你好多了么? 如果是简单的门派,梁徵不会隐去不说,既然不说,多半是凶险。 你与人动武了?好在端详来,梁徵并没有什么伤。 但是脸色不好,不知是否天寒缘故。又或者实在只是因为房内晦暗。 一点点,梁徵说,后来交了朋友。 试图猜测其中惊心动魄,当然是无果。梁徵的目光拒人千里。 不对,是他自己拒人千里。 他要说话,梁徵先开口抢过:不要道谢。我只是猜想你受苦,我自己不好过。你如果好些,我就走了。 他当真转身就要走。 谢欢往床铺之外伸了一伸手。 梁徵离他床边尚有距离,这一伸手不全能够着他,谢欢急了,又不愿吵醒房中旁人,就只能低声叫了他:梁徵! 并没有一点要为难谢欢的打算,他要留,梁徵就此停步。 都来见我了,还这样就走?谢欢想要轻佻些带上笑意,但没能完全成功,最后几字几乎打颤。 梁徵转身了,靠近把手放在他肩上,看着他眼睛,依旧沉稳,别怕,你想我留下,我天明再走就是。 天明。 也许已经是足够他平静下来的时间了,即使别的挽留就要冲口而出,谢欢及时把它们都咬在口里。也许天明时,我能不像现在这样,希望你留下的心情绞得心内疼痛,除了挽留你 ,难作其他言语。 你先睡吧,我会等你醒来再告辞。梁徵继续低头说。 怎么会舍得闭上眼睛。 但梁徵握着他的肩,轻轻推着他下躺,然后伸手覆于他双眼上,让他不必再把眼睁开。 太安宁了,的确很想要入睡。 谢欢只有开口说话,把自己从困意中拉回,我以为你在峪珈山。 你要是来找我,我就在。梁徵说,声音愈低,催他入梦。 你要是不来,我在哪里,不都是一样。 我看着你,当然知道你不来。 言下之意虽然明了,谢欢却难抵睡意,也就沉眠过去了。 猛然醒转时,一惊坐起,谢欢立刻察觉床头无人。下床来往邻屋找,却见梁徵带了两个孩子在洗脸。吵醒他的只是一点微弱的沸水声,梁徵正用以化开盆中坚冰。 听见脚步,梁徵一手还抱着谢歆,回头来看他一眼,好像很平常地说:天寒,你可以穿好了再起来。 谢欢没管,几步赶过来,本有要抱他的冲动,但两个孩子在此,便及时回神,踌躇之间,只道:我来就好。 梁徵目光闪了闪,默默把谢歆交到他手臂间。 谢欢照顾谢歆,正好背转身不看他。梁徵也没找话说,却不知他之前跟巽阳王说了什么,巽阳王忽然拉了拉谢欢衣角,道:练武是不是比打渔有意思? 谢欢斜瞄了梁徵一眼,梁徵隐有笑意,但是别开脸。 辛苦。谢欢评价。 反正舅舅也说做渔翁辛苦。巽阳王继续纠缠下去,我可不可以不学打渔了,拜师父学剑去。 拜什么师父?你面前不就有个绝顶的。谢欢手上忙不开,只用肘指指梁徵。 巽阳王睁大了眼睛,他真的厉害啊? 要不要看看?梁徵问。 谢欢因担忧而转头,你用剑没事么? 玩一玩而已,不算动武。梁徵淡淡一笑。 他低头出了房门,在檐下歇息的马身上解了无双剑下来,抬头看谢欢一眼,忽然提剑起舞。 清晨,因有小雪,群兽蜷伏不出,百鸟俱息。 梁徵剑风带起破空之声,牵霜引雪,以华山最简短一套剑法,竟带出悠悠人世,天地一人的孤态来。 每一剑都是极烈之势,剑罢时却只轻收入鞘,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身畔雪花皆已破碎成粉,并不融化,沿他身侧散落。 巽阳王看得目瞪口呆,谢欢抱着谢歆倚在门边,微笑而已。 梁徵随手扫了扫头上在他停下后才落下的一点雪花,返回屋来。 从谢欢身边走过时,谢欢轻笑:花拳绣腿。 梁徵没理他,弯腰逗巽阳王:要不要拜我为师,跟我学剑去。 巽阳王虽然兴奋得跳跃,却还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头来看谢欢,想要征求他同意一般。 谢欢笑得厉害,抱不稳孩子,把人放在一边,才指着梁徵说:这像是我的手段才是。 梁徵略赧然,不说什么了。 谢欢又闲话般问道:大半年不见,你又不做华山掌门了,平日都往哪里去。 梁徵好像不想回答,但在谢欢以为他就要沉默下去之后,又忽然说:我在找你。 谢欢笑容一收。他已收拾完外甥和弟弟,自己也稍微洗过,把他们放到桌边坐下。梁徵之前热过食物,从灶上移过来就是。他既然不需再做什么,在变脸后就对巽阳王和谢歆下令 说:听话,自己吃,吃好自己收拾。我要是还没出来,教小舅舅数数。 即使话题突然中断,巽阳王还是乖巧地应了。 梁徵却皱眉疑惑,你想 谢欢一手拉了他回卧房去,门上本是无锁,他也移了书桌过去抵了门,不使外头两个孩子有机会误入,一转身搂住梁徵脖子,便亲吻上去。 梁徵在被他拉进来时已有明白,但在他吻过来时仍没能抵挡。 从来就没有真的抵抗过谢欢引诱。 谢欢有种孤注一掷的急切。这不像作伪,即使谢欢擅长。 薄薄一层单衣下,仍是他富贵时养就的细腻肌肤,只曾经受伤深重处尚能摸出不甚平滑的痕迹来,可确实都是愈合了能用双手确认这一点让人欣慰,但梁徵还是在被他牵带, 几乎扑倒在床上后强使自己伸手推开他,从迷乱中脱离。 原本是已半跪**,为了和他拉开几分距离,梁徵摇晃着退开。 谢欢僵住。 我不是为这个。梁徵极低地说,终于不能正视他的眼睛。 谢欢身体一软,坐在床上看他,衣带尽散,衣裳从肩头滑落,他拉了一把,勉强披好。 我知道。他说。 当然不可能是为这个。至少不可能只是这个。要么他是不为任何,要么他是要求所有。 谢欢清楚。 从来梁徵易读。 谢欢低头重新去系衣带,对不住。 他手指又开始发抖,扯不住带子,梁徵看看就看不下去,靠近帮他,顺便取了一旁昨日叠好的外衣给他要穿上,手臂绕到他背后披衣,心中还是发酸,在冬衣底下抱紧他腰背。 谢欢顺从,仅仅是靠着他。 还不够么?梁徵问他,这一次压低的原因只是为了掩饰已经掩饰不得的情绪。 什么?谢欢埋在他肩颈之间问。 梁徵知道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把自己陷于磨难,假装接近泉下之人所处苦狱的时间。还不够么? 别管我就是了。谢欢无赖。 这样的厚颜,梁徵居然都有点怀念起来。 我要真不顾你,你会比今日觉得好些? 当然不好。谢欢说。 但你宁愿要不太好的。梁徵帮他说完,既然如此,我不管你就是,告辞。 他果真就要走,去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