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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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分明就是在说朱礼居心叵测,任性妄为。 倒是丝毫没提起杨云溪来。在这些人眼里,这事儿自然也不是杨云溪折腾出来的事儿,而是朱礼的意思 虽然也的确是朱礼的纵容。不过这般却是要朱礼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责任。 朱礼笑了笑,反而是放松下来:“皇叔这话说得我竟是无言反驳。不过皇叔从何处听来是天花分明不过是痘疹罢了。” 宫外自然还不知这情况,当即晋亲王便是愣了一下神:“怎么会是痘疹,不是说” “是痘疹还是天花,这事儿自然也不是我一张嘴皮子就能左右的。”朱礼淡淡的扫了一眼刘恩:“刘恩,你去请太医过来。” 刘恩领命:“是。” 晋亲王的质问登时就有点儿尴尬了。不过话既已出口,晋亲王自然也不会再承认自己错了,或是退缩什么。当即便是道:“纵然只是痘疹,这个也是会传人的。也该送出宫去,太子你这般,到底还是过分了。” 虽然还是质问,不过这会子的语气可不如刚才那样强势了。 朱礼笑容不改,仍是淡然:“我虽不曾将人送出宫去,可是却也下令封了我太zigong,这点想来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如此还不够吗” 比起只送孩子出宫去,封掉整个太zigong,倒是显得更让人震撼一些。 末了朱礼又浅笑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而且,都是做父亲的,我总归就很不下心来那般对一个不过两岁的孩子。” 朱礼这般算是占住了理,又站住了情。如今在这儿的所有人,其实想想谁不是做父亲的真到了那个时候,都不可能真就能狠下心来照着规矩做不是 “太子这么说来,倒是觉得自己半点错也没有了。”皇帝再度出声,声音微冷。 朱礼淡淡一笑:“儿臣自是有错的,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回南京去给皇祖父守墓。” 这话一出,登时像是滚油里泼了一瓢水进去,登时油锅便是炸了开来。 朱礼这话倒是和主动请皇帝废太子没区别了。当然也不是真的半点区别也没有:一个是废太子,一个只是去守墓,并未说要辞去太子之位。 朱礼这话让皇帝也是愣神了片刻:他怎么也没想到朱礼会主动说出这话来。可不是么一提起废太子,朱礼昨儿反应那样大,此时却是说这样的话,前后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一些。自然让人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说皇帝,就是其他大臣们也是半晌才反应过来。 一时之间,各种议论之声不断,不过却是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清宫熹妃传。 而朱礼始终就那么淡然的坐着,丝毫不以为意。仿佛他说的不过是他今日要吃什么,要做什么一般的微不足道之言似的。 废太子的呼声,在此时倒是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而皇帝许久也是反应过来:朱礼这一招,其实未尝不是以退为进他说是废太子,可是朱礼这般自请去守墓,说起来和废太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实际上,区别却是大了。一个是彻底的让朱礼没了机会,一个却是留着朱礼的太子资格,只是让朱礼远离了朝政罢了。 皇帝看着朱礼,一时之间倒是有点儿摸不透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了。要说是怕真废太子了,昨儿朱礼说的那些话皇帝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如今朱礼这神态,哪里又像是怕的样子分明不过就是半点不在意才对。 可要说不怕朱礼又何必这样退让 皇帝一头雾水,朱礼却是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件事情显然也不是那么可以轻易决断的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大臣们毕竟也不是皇帝或者朱礼手里的人偶,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么的折腾了半日,最终皇帝最先扛不住了:他身子本就虚,这般叽叽喳喳的吵闹了一上午,他只觉得脑门都是疼的。 于是便是有知情识趣的大臣主动提出这件事情稍后再议。皇帝自是没有不同意的,这件事情自也就这般的搁置下来。 朱礼则是直接回了太zigong小虫儿得的不过是痘疹的事儿,自让他也是松了一口大气。虽然早就料到应该是如此,可是真证实了,他的心里还是犹如放下了一块大石的。 而此时杨云溪却是已经搂着小虫儿睡得正香。 毕竟一连着几日的彻夜难免和精神紧绷,杨云溪不管是身子还是精神都是扛不住了,正是需要好好歇歇的时候。而如今这般一放松下来,睡过去也再所难免。 朱礼便是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那一大一小眉眼相似的脸,唇角都是不可遏制的往上翘了起来。 也不知到底是站了多久,朱礼便是这才呼出一口气:“叫人摆膳罢。我再去看看墩儿。” 墩儿和朱礼倒是不怎么亲近,似乎股子里天生就有一种惧怕和敬畏。见了朱礼便是不怎么吭声了,有些紧张怯懦的样子。朱礼自然也就没久留。 用膳的时候,朱礼叫人将褚庆请了过来。 褚庆自然如今还是在蔷薇院守着的,毕竟小虫儿还没完全康复,这事儿的风波也没过去呢。所以朱礼这般一召,他也就飞快的过来了。 朱礼待到褚庆请了安之后,便是示意褚庆坐:“想来褚太医还没用膳,便是一起罢。” 褚庆简直是有点儿受宠若惊了太医虽然大小也是吃朝廷俸禄有品级的官,可是到底和大臣们还是有区别的。 大臣们被赐宴留饭似乎也是司空见惯之事,可是太医却是从来没这个待遇的。 所以一时之间,即便褚庆再怎么仗着资历觉得自傲,此时也是受宠若惊,拘束不已。外加还有点儿那么战战兢兢:别看朱礼年岁还轻,可是身上气势却是颇有先帝之感。坐在一处,到底还是叫人觉得压迫紧张的。 朱礼自然也知道褚庆的感受,不过却并不去理会,只是慢条斯理的该如何便是如何,也不曾多了看褚庆一眼。直到吃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搁下筷子看住了褚庆:“褚太医在太医院当值也有些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