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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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为了给青羽出气,抽了一顿鞭子。孩子当天夜里就没了,宫女就乱棍打死扔出宫去了。”涂皇后低声言道,似乎有些无奈:“你教出来的好公主,哪里还有公主的样子那顿鞭子虽说大快人心,可也忒过了一些。” 皇帝哈哈大笑:“我朱家的公主,哪里需要和民女相提并论她这样怎么了她这样才是公主的样子朕就是要让昭平做个不一样的公主” 皇帝这话说得何其霸气何其狂妄可是天底下除了他,又还有谁敢说这样的话 饶是杨云溪尽量已是不悲不喜,此时却也是忍不住深深的涌出了浓烈的羡慕之情来。大约除了昭平公主本人之外,换任何一个别的女子来,都会是如她一般嫉妒和羡慕罢 天下女子,就算是涂皇后,怕也是比不上昭平公主这份受宠和自由的。 而羡慕的同时,杨云溪便是也明白了为什么昭平公主会是这么一副摸样了。 涂皇后无奈的看了一眼皇帝,似乎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最后皇帝一笑:“好了,咱们也不说这些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出去散散步,便是回来歇下了罢。” 不知道是不是杨云溪的错觉,她觉得皇帝在起身的时候似乎是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极短暂,等到她回过神来之后,皇帝已经看不出有过这样的举动。于是她只好将狐疑压下心底去。 散步的时候,涂皇后倒是没让杨云溪跟着。所以,杨云溪自然也不知道后来涂皇后和皇帝到底又会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那些话还是和她有关的。 皇帝牵着涂皇后的手,也没让人紧跟着服侍,二人就这么走着,倒像一对平凡的老夫妻。而说的话,也似乎染上了几分随意平淡的味道。 皇帝侧头含笑问涂皇后:“那女官看着似乎十分得你心意朕瞧着她年岁不大,是这次选上来的” 涂皇后含笑点头:“那孩子看着似乎不怎么聪明,可是办事儿稳得住,心思也藏得住。虽说仍是比不上老人,可是就说差不多年岁的,却已是佼佼者了。而且,瞧着倒是不妖不娆的,让人觉得舒服。” 皇帝似乎并不理解涂皇后这话,不过却也并不影响他的那一点纵容:“喜欢的话留着就是。” “我看重她,倒也不全是因为她不错。主要还是因为青羽那孩子。”涂皇后的神色越发的放松:“青羽没个帮手,她身子又不好。如何压得住胡萼到底是胡家的姑娘,野心大呢。” 皇帝笑笑,带着几分不在意的味道:“在后宫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涂皇后也是笑了。“不管如何,既是青羽想要,我便是替她打磨打磨也无妨。” 二人随后又说起了别的事儿,也就岔开了话题。 而此时杨云溪尚且还在心不在焉的想陈夫人突然请求赐婚,莫不是因为陈归尘将此事儿跟陈夫人说了罢 这样想着,心里便是微微的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甜蜜召唤:我的贴身王子。 或许,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不用等到两年。这个念头隐隐约约的从心底浮上来,让她有些慌乱,又有点儿茫然,可又有点儿如释重负。 此时天已渐热,午间涂皇后便是开始午歇。杨云溪也是跟着沾光了几分作为女官她自然是不必守着服侍,也可趁机去做些自己的事儿,或是歇一觉。 许久没再做梦,杨云溪也几乎是快要忘了那个情形。然而似乎薛月青有意提醒她一般,这日中午歇时,她便是又梦到了那个场景。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逼迫,杨云溪大汗淋漓的从梦里挣扎着醒了过来。 穗儿不在,她看了一眼时辰,便是自己打了水抹了脸镇定了一下就出去当差了。 涂皇后此时还没醒,杨云溪自也是没进去,只在廊下守着。顺带吹吹风,好让情绪彻底的平复下来。 皇长孙便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皇长孙顶着太阳一路过来,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都觉得似乎带来了一股热浪。登时心里一股烦闷燥热就涌了上来。 她忙压下情绪,对着朱礼行礼:“殿下午安。” “皇祖母还没起”朱礼点点头,随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然后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上的汗。 杨云溪低声回了,又见他不好受,便是道:“殿下略坐坐,奴婢去给殿下端一碗冰镇银耳汤来润润喉。” 朱礼挥挥手没说话,似乎是真热到了。 眼下各宫还未开始摆冰盆,所以屋里倒是也不见得比外头就凉快。反倒廊下有风,又有阴凉,所以倒是更舒服些。 杨云溪前头走了,朱礼略站了站,便是也学着杨云溪在栏杆上坐了,又见手边摆着一个针线簸箩,便是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杨云溪回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这么一幕情形:朱礼随意的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她的绣花绷子,正仔细的端详。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那点针线斤两的,当即只觉得不好意思,便是忙上前去,远远的就咳嗽了一声果不其然朱礼就如同她想的那样忙将绣花绷子往回放去。 看着这一幕,她的不好意思倒是消退了一些,反而只觉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哎哟”朱礼忽然吃疼的叫了一声。 杨云溪一急,忙快步上前去:“怎么了” 待到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时,朱礼手指上还扎着的那一根明晃晃的针登时吓了她一跳。慌忙将手里的托盘一搁,她就忙捏住了朱礼的手。 朱礼一怔,下意识的就想将手抽回来。 “别动。”杨云溪赶忙出声,看着已经有血浸出来,便是倒吸一口凉气:“扎得有些深,恐怕要赶紧拔出来上药。疼不疼” 朱礼拧着眉头:“倒也不是很疼。”就是冷不丁被扎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说着朱礼便是伸出手去直接将针拔了下来。 这下却是轮到杨云溪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朱礼居然会这样果断轻巧的就去将针拔出来。她以为朱礼作为皇长孙,必然是娇生惯养,受了伤肯定也是极紧张,肯定要叫太医来才行。可谁知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