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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06

    里睡觉,什么也别多想,什么也不用担心,然后阴十七就一身黑色夜行衣跟着曾品正走了。

    两人来到左客院,一进院门,便看到了同样全身黑的叶子落。

    叶子落冲两人招手,两人过去,和他一同避身在客院里那棵参天大树后,堪堪遮挡得住三人的身形。

    这会儿已快夜半子时,客院里的几个香客皆早已入睡,司正颜等人亦然。

    叶子落瞅了两眼客院中会点着亮到天明的灯台,回头压低声音跟阴十七和曾品正说:

    “司正颜睡了,溪河被司正颜赶出了左客院,还不许他在客院周边溜哒,所以他这会儿也不在客院附近。你们来之前,我去探过,溪河嘱咐了展兄原来另两个长随好好守在司正颜客厢后,就连夜回了城,大概是去跟展兄禀一禀司正颜不许他再同贴身跟着的事儿。”

    所以今夜行动最棘手的溪河不在,真是天助三人也。

    曾品正很高兴,阴十七的心也安了许多。

    她就怕今夜会正面跟身手不赖的溪河对上,她可不是他的对手。

    叶子落和曾品正又要负责引开守在司正颜身边的其他人,可没谁能来帮她。

    看两人点头示意晓得后,叶子落又指着一条廊下最里的一间客厢,说:

    “那条走廊走到底,就是司正颜所在的客厢。”

    他对阴十七说:“待会我和品正分两头引开人,你趁机进入客厢行事。”

    阴十七点头:“好!”

    叶子落不放心:“你一定要小心!”

    虽说司正颜无半点身手,可到底是七尺男儿,阴十七虽有点儿三脚猫奇奇怪怪的身手,可他到底放心不下。

    曾品正说:“十七姐,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叶大哥去引开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帮你,倘若……”

    阴十七截住曾品正的话:“没倘若,你们放心吧,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无用。”

    叶子落和曾品正对看一眼,心说谁敢想象她无用啊?

    引人引得很顺利,阴十七目送着叶子落和曾品正把守着司正颜的人引出左客院,她再在粗树干后停留个几息,确定司正颜客厢里再没有人之后,她方向客厢悄步靠近。

    虽说大部分的人都被引开了,可到底司正颜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特别是司展颜让留在司正颜身边的那两个长随。

    全部人都被引走了,偏就这两个长随的其中一个留守了下来。

    待靠得近了,阴十七才发现这一点。

    客厢里间司正颜睡得熟,什么动静也没吵醒他。

    被留下守着的长随坐在客厢外间,十分警惕,清醒得很,半点儿睡意也没,应是被刚才叶子落和曾品正特意制造出来的动静引开人给震醒的。

    人算不如天算,怎么算也算露了司展颜这两个长随也没那么好蒙,竟还聪明地留下一个。

    除了长随,还有司正颜的小厮也在客厢外间留守,不过不同于长随地清醒静坐,小厮趴在桌面是睡得天昏地暗,还流着口水打着小呼。

    阴十七在客厢外窥探了一会儿,真有点进退维谷之感。

    她得想个法子把那个长随也给引出去才好,至于小厮她能对付,一个手刀劈晕了就是。

    要不是叶子落先前就跟她说过,司展颜留给司正颜除溪河外的那两个长随身手虽不怎么样,但至少也在她之上,她也不想费脑筋,直接跟对付小厮一样,一个手刀劈下去就是。

    可惜她技不如人,只能费费脑力了。

    叶子落和曾品正引开人的时间也有限,她得抓紧时间想法子才行。

    该怎么办?

    打,打不过,硬闯不得。

    那就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了。

    她摸了摸自已袖兜里的一根不足七寸的竹管子,在心里得意。

    幸亏她早备下后手,以防遇上这种意外的状况。

    当时她让叶子落去找这种能吹迷烟的竹管子给她时,叶子落还问她想迷晕谁。

    她那会儿哪里知道,只觉得有备无患,什么时候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她就用了。

    客厢有两个窗台,她悄然从里间的窗台走到外间的窗台。

    窗台上的白纱也不是很好,她取出兄长特意寻来给她防身用的匕首在纱上刺出一个小洞来。

    匕首很锋利,切石断壁都不在话下,是兄长珍藏多年的匕首。

    此番她执意灵山寺之行,父亲和兄长不放心又拗不过她,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好好照顾自已,兄长就在那会儿把这把看似普通实则乃利器的匕首转送给她,让她用来防身护已。

    这会儿用来戳白纱,简直不要太容易。

    刀尖一碰,白纱即刻无声地裂开,再横竖来回两下,已现出一个能容得下竹管口的小洞来。

    弄出小洞来后,她透过小洞往屋里看了看,见长随没发觉,她赶紧把竹管子慢慢伸进小洞里,慢慢把竹管里的迷烟吹进屋里。

    像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她是头回做,还真有点儿不安,心跳得厉害,没片刻能停得下来。

    把迷烟吹进屋里后,她把眼睛放到小洞上又看了看。

    直过了小一刻钟,长随才倒趴在桌面上昏睡过去,跟吸了迷烟而睡得更熟的小厮两厢头对头,趴在桌面上不动一动。

    进了客厢后,阴十七确定了下长随和小厮是睡得再死不过,她方慢慢进了里间。

    迷烟的量不是很大,客厢又分了里外两间,迷烟迷倒了外间两人后,待她进屋里,已然散得差不多了。

    里间床榻上的司正颜即便没吸入迷烟,也是睡得像头猪似的,大概踢他一脚,他也不会惊醒。

    身上背负着人命,夜里还能睡得这么死,可见司正颜的心够大的,也足够证明无辜的性命在他眼里,其实不算什么,只要他能达到他所想要的目的就好。

    看了司正颜两眼,阴十七转开视线在里间寻个恰当的地方挂画像。

    找了一会儿,最终落在司正颜的床尾外。

    挂好秦慕可的丹青,再放好床帐后,她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厢。

    清晨,左客院客厢里突然爆出司正颜的惊叫声。

    好几声,然后没了。

    同住在左客院客厢里的叶子落和曾品正一早听到这几声惊叫声,心情舒畅。

    得到一早去探情况的红玉回报,阴十七听后心情也是十分愉悦。

    她对红玉说:“你去跟叶二爷说一声,今日找个机会把画像收回来。”

    红玉应下便又出了右客院,往左客院找叶子落传话去了。

    司正颜一大早起身便被秦慕可的丹青吓得够怆,大声嚷嚷着让人把画像给扔了。

    小厮赶紧取下挂在床尾的画像,无意间扫了一眼,他也被吓得手抖了几抖,险些把画像给丢回床榻上。

    他自小跟在司正颜身边,司正颜的事儿就没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