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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2

    !”

    阴十七说到“你哥哥为何会被迫自杀”的时候,正端起茶盖碗的林湖瞬间手指一抖,生生将手上的青瓷碎花茶盖碗给摔个四分五裂。

    阴十七也是为了林湖能毫无顾忌地将事实真相道出,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早地将心中所得结果说出,还不是说给姜大朋、姜生这两个官差听,而是说给死者之一的meimei听。

    见林湖这般大的反应,阴十七也是早有预料,当下又道:

    “林姑娘务必保持冷静,关于姚君、逍遥子、你哥哥三人服毒自杀案件一事,我尚未与姜捕快、姜快手明说,也只大概说了些可能不是自杀的推测,也让他们确信并同意重新并案调查,但其实我知道,无论是你哥哥,还是姚君、逍遥子,他们确实是死在自已的手中,只是他们不是心甘情愿地自杀,而是因着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所胁迫,最终不得已而为之!”

    林湖霍然站起身来,走到对座的阴十七面前,一个矮身跪下,眼泛泪花一个头磕下:

    “请阴公子务必查清我哥哥为什么要服毒自杀的真相!林湖是一个弱女子,没什么本事,自父母双亡,都是哥哥cao持这府中的里里外外,如今哥哥不在了,林家香火已断,我便是守着这万贯家财又有何用?便是死后,我又有何颜面去拜见父亲、母亲,及林家的列祖列宗!”

    阴十七已再坐不住,她起身想扶林湖起来,未料林湖执拗,坚持不起身。

    就在起与不起间拉扯当中,林湖又是一个响头磕下:

    “阴公子就让林湖把话全部说完吧!说完了,林湖再与阴公子好好说一说当年莲花客栈那一段传奇姻缘的始末!”

    林湖相貌秀气,与林涯的俊朗不同,她生得一副江南水乡女子的柔媚。

    林涯的性情外刚内柔,而林湖的性情则是外柔内刚。

    两兄妹能各自成长为这样恰好的性情,也是林家祖上有灵,没让林涯与林湖因着父母早亡而一撅不振,或走上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想到这里,阴十七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或许林涯之死便是因着他在不知不觉中,已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看林湖模样,应当是毫无所觉。

    磕完三个响头之后,林湖无需阴十七搀扶,自已便任俐落干脆地起身道:

    “阴公子,莲花客栈那段传奇姻缘发生时,我年岁尚小,并未晓得当时的情况,但我会对此略知一二,却是因着当年在莲花客栈当伙计的其中一人,正好后来成了我林府的管家。”

    林府的管事姓徐,叫徐一里。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有其他原因,在那段被传得沸沸腾腾的传奇姻缘过后,徐一里辞了莲花客栈里的长工,为此还赔了不少银子给徐莲花。

    阴十七道:“那徐管事……”

    林湖打断阴十七的话道:“阴公子莫急,徐管家日前回乡下看望孙儿去了,要晚些时候方归,待徐管家回来,我要与阴公子说的事情大概也说得差不多了。”

    林湖神色挣扎,却又带着几分坚毅。

    想来要说给阴十七听的事情,于林湖或林涯而言,皆是大事。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先前没说,这会主自吐实,也大概是因着阴十七先投的红桃,才换来林湖的琼琚。

    阴十七问:“不知林姑娘所要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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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垂钓

    林湖把阴十七带到了林涯生前的院子,直接进了林涯的寝屋。

    大户人家的寝屋不像小户人家的寝屋那般简单,寝屋外有一间暖阁,像是待客的,又像是平日里无事自个待着打发时间的,除了一应齐全的摆设、物什,还有一排低低矮矮落地的书架。

    书架边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毛毯,毛毯上错落放着几个软垫,还有一张矮几,几上是一整套寒冬腊雪独翁垂钓的茶具,景德镇的正宗紫砂茶壶,及三个小而精巧的茶杯。

    无论是茶壶还是茶杯,壶身与杯身都绘有那么一幅寒冬腊雪独翁垂钓的图样。

    林湖让阴十七自已随意看看之后,她进了林涯的寝屋亲手捧着一根鱼杆出来。

    阴十七正坐在软垫上,拿着紫砂茶壶细看它上面描绘的那幅画。

    林湖看状道:“哥哥喜欢垂钓,所以哥哥院子中的大都物件或多或少都描绘或雕刻着关于垂钓的图案,还有这个。”

    说着,林湖也在软垫上坐下,正坐在阴十七对面,中间隔了那张矮几,她将鱼杆捧高了些,又捧前了些。

    阴十七目光自紫砂茶壶移开,抬眼看正前方,触目所及,在见到果然又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鱼杆时,不知怎么地,她竟然没有感到意外。

    似是冥冥之中,似是早有预料。

    接过林湖双手捧上的鱼杆,阴十七细致地将鱼杆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道:

    “这鱼杆很是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但我想,这根普通的鱼杆却让你哥哥珍而重之地装在一个长条木盒里,且木盒还是特意让人制作的。”

    这时一个小厮入内来,对林湖轻声唤了句“小姐”,正好又听到阴十七的话,他讶异地看向阴十七,目光中带着考究,也带着不解。

    林湖介绍说:“阴公子,他叫林全,是自小跟在我哥哥身边的人,我哥哥的事情,除了我,便是他最是清楚,阴公子但凡有什么想问的,尽可问来,我答不出来,还有林全可以回答。”

    林涯身边的小厮?

    想向谁问清楚林涯死之前有什么异状,除了林湖,林全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阴十七也明白了,看来林湖这回真是下定了决定地全盘托出,要不然也不会带她来林涯的院子,更唤来林涯自小跟在身边侍候的小厮来任她问话。

    林湖说着又转对林全道:“这位是阴公子,有关于少爷生前的所有事情,但凡是阴公子问到的,你都要如实回答,好好地回答,明白么?”

    林全点头说明白,又向阴十七一礼,不敢坐,只半弯了腰站在毛毯边上道:

    “阴公子,刚才小的听阴公子说,这鱼杆是装在长条木盒里,且木盒还是特意让人制作的,不知是否是小姐对阴公子说的?”

    阴十七摇头。

    林湖也道:“我是想说,但还没来得及说。”

    林全明白了:“不知阴公子是从哪里听到的?”

    阴十七道:“并非是从哪里听到的,而是在查姚君、逍遥子的案子中,我发现他们两人也有这样的一根鱼杆,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于是在见到这根林姑娘拿出来的鱼杆时,我便自然而然地猜想到了,莫非事实并非如此?”

    林全道:“不,正如阴公子所言!”

    林湖眸落在阴十七手中捧着的鱼杆上,昔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