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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张照片上的笑脸被攥的已经变形了,可想而知攥过它的人有多用力。 伴随着陈女士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都跟着安静下来了。 男人和女人的情绪爆发永远都是不一样的,男人的爆发来的隐忍而又压抑,就像是此时,闻父和封父两人都像是沉默的火山,但陈女士却不一样,她像是一只挥动着翅膀的母鸡,尖叫声简直要把太阳吵醒,每一个字都像是黑板擦重重的擦过黑板,那声音呱噪的钻进闻灼的耳朵里,让闻灼的脸色越发发白。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以至于此时他的手脚都跟着发冷,他和封契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短到他甚至还没有有过“出柜”的念头,他还没来得及想过以后怎么办,现实就已经糊了他一脸。 闻灼整个人都被打击懵了,直到站在前面的封契回过身来,从闻灼的手里夹走了那张照片。 相比于闻灼来说,封契似乎也没被这个情景影响到多少,他拿着那张照片,像是拿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目光平静的扫过封父,扫过闻父,又落到陈女士身上,声线平和的跟陈女士说:“伯母,我和闻灼才确定关系没有多久,所以没和你们说过,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告诉您我们两个谈恋爱的事情,您先冷静一下,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随着封契低沉的声音落下来,闻灼也多少恢复了些理智,他也想说点什么,但是肚子里转了好几下,屁话都放不出来一个,他甚至都有点不敢看闻父的脸,他唯一能做、敢做的,就是离封契更近一点,紧紧地挨在封契的身后,用自己的行为表示自己对封契的支持。 陈女士完全听不进去封契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她这辈子最疼爱的儿子居然是个同性恋,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封家的孩子搞到一起的,这简直就是迎头闷过来的一个大耳光,抽的陈女士当场爆发。 “我自己的儿子,用得着你来说吗!闻灼,你给我出来!马上跟我回家,回家!”陈女士又上前去抓闻灼,她要把闻灼带回家,永远不再来这个地方。 她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喜欢男人,不过是因为年轻,岁数小,分辨不出来喜恶,被封契给蛊惑了而已,跟她回家去好好待着,过几年就知道还是女孩子好了。 但封契牢牢地挡在闻灼的前面,他也不反抗,只是站在那,任凭陈女士怎么推怎么打都没动过地方。 “伯母。”封契的眼睑微微垂下来,低声提醒着眼前这个发疯了的美妇人:“闻灼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的的想法。”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陈女士,陈女士骤然疯了起来,她一耳光抽到了封契的脸上,封契没躲,“啪”的一声,反倒将闻灼震懵了,闻灼还听见了陈女士的指甲挠过封契的冲锋衣的动静,听的闻灼心尖儿都一阵阵发抽,恐慌的抓着封契的衣服。 “我儿子才不是那种不听话的孩子!”陈女士尖叫起来,指着封契,像是看着罪魁祸首:“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这样!他是最听话的孩子,他怎么会这样!你毁了我的儿子,你毁了我的儿子!” 陈女士的声音在整个小屋里萦绕不散,屋子里的四个男人的脸都越来越难看。 闻灼两脚发软的站在封契的后面,脑袋也跟着嗡嗡的响,他在心里想,不能这样,他得说点什么,和封契在一起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能任由mama这样指责封契。 过了片刻,他终于鼓起勇气说了第一句话。 “mama。”闻灼从封契的身后走出来些,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陈女士,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抖,声线也很细,颤微微地落下来:“是我,我先喜欢封契,你不要这样说他。” 他其实还想跟mama道个歉的,他想说点让mama消气的话,但是一句话都想不出来,只好坚定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立场。 对于闻灼来说,这一句话大概已经耗费掉他全部的勇气和胆量了。 但对于陈女士来说,这一句话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教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她的骄傲,怎么能喜欢一个男人呢? 陈女士的脸一阵发白,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脚下一软竟然差点摔倒,幸好闻父赶忙在她身后捞了一把,扶住了陈女士。 陈女士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闻灼,胸口剧烈起伏,甚至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喘不上气来的抽气声。 过了三五秒,陈女士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句:“闻灼,你说什么?” 好像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一样。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住了。 闻灼捏着封契衣角的手更用力了,他的手指头都捏的发酸发胀了,嗓子眼里像是堵着一团湿棉花,胸口处也跟着堵得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mama,是我先喜欢封契的。” 陈女士是真的要站不稳了,她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闻灼想走过去扶她,又不敢,闻父倒是扶住了陈女士,但下一秒就被陈女士用力的推开了。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让他上警校,你让他去军训,你让他去训练!这就是你好战友的儿子,你天天口口声声夸着的好孩子!” 闻父的脸已经很难看了,他平时就话少,生了气之后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紧紧地抿着,他握着陈女士的胳膊,一言未发的忍受着。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封父也不好一直在旁边站着,他沉着脸,倒是没有太激动,只是声线很低沉,语气也很严肃:“封契,先跟我回去。” 封契动都不动一下。 他太了解封父和闻父处理事情的方式了,简单粗暴,这一次如果他妥协了,那等着他和闻灼的就会是一系列的钢铁手段。 他倒是无所谓,跟封父相处的这十几年里,他早已习惯了这些,甚至他已经脱离出了封父的掌控,封父影响不了他什么,但闻灼就不一样了。 闻灼这样的脾气,真要是跟闻父回去了,等着闻灼的就是抽皮扒骨,一身软rou的小兔子,论獠牙还没他手里那只奶狗尖,闻灼天性顺从,被压迫了恐怕都不知道怎么反抗。 他是绝不会放闻灼回闻父和陈女士的手里的。 闻灼大概也没回去的意思,他紧紧地贴在封契的身后,湿漉漉的小手已经把封契的衣角给攥湿了。 他害怕这样的场景,害怕爸爸的责备和mama的眼神,他下意识地不想回去,不想面对。 见封契不理他,封父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现在处境很尴尬。 他从小就对这个儿子特别放心,虽然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儿子好像有点不正常,但是打从他儿子以最优异的成绩拿下了训练成绩之后,他也就没管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