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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契大典,跟现代社会的婚宴酒席也无甚两样,不过是俩人相携说几句话走个过场,再邀请众人一块儿吃吃喝喝罢了。 哦,唐昱还收到了不少的见面礼,以及贺仪。 估计大家都提前打听过他,不少是名贵的食材或是食谱。喜得他激动不已,虽然脸上力持镇定,但额上若隐若现的鱼鳞出卖了他的心情——不管是因为收礼抑或是因为结契。 他自己当然是毫无感觉,但不少人妖都看到了,对他的态度是更显恭谦。 牧安歌自然也看到了。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远处温润如玉、言笑晏晏的唐昱,犹如记忆错乱般,仿佛百年前那喜庆而热闹的景况再次浮现眼前,转瞬却是白绫满目、人鬼殊途。 第96章 第096章 结契大典过后, 大家的关注重心一下子全转移到了魔族那边。 近几个月,魔族频繁在各地杀人夺生机。各大宗门陆续都派人出来巡防,也接连捉获好几拨魔族。奈何底层魔族语言与他们实在不通, 抓的这些魔族也于他们不痛不痒的, 只能就地杀了了事。 但这种情况也算不上什么严重问题, 不过就是麻烦些,累了些。 毕竟前几年魔尊才被申屠坤重创而逃, 短短几年不可能恢复得过来。而魔尊不出来, 底下的魔族再怎么搞事, 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且, 即便魔尊真敢带伤前来, 再把他们杀回去就好了,何必多虑多思。 咳,以上内容,转自申屠坤口述。 唐昱才不信他的鬼话呢。在打架方面, 这家伙狂得可以。只看这些大佬们神情凝重地关起门来商讨,还连着两三天都没商讨完毕,就可窥见其中一二——即便申屠坤解释说其实闲聊多于商讨, 唐昱也是不信的。 不过大佬们怎么商量,他一个小小金丹期也不得而知,也就随申屠坤鬼扯了。 反正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的顶着。 这日申屠坤又被叫去开那劳什子的驱魔大会。 临出门他还抱怨不已:“这些老家伙就是太闲了, 都讨论了几天了, 有什么好讨论的。总归不过是一个打字, 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唐昱只得给他顺毛:“这不是说明你的地位高,大家都想听你的意见嘛!” 申屠坤哪里是不愿意去,他身后站着多少妖族人族,岂容他任性,他不过是逮着唐昱撒娇顺便占一波便宜罢了。 等他搂着唐昱又亲又抱半天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唐昱才松了口气。终于能忙自己的事了。申屠坤这家伙跟在身边就跟牛皮糖似的,撕都撕不下来,搅得他都无心做事。 所幸自打结契后,只要他俩离开得不是太远,申屠坤能感觉到唐昱,其情绪都是稳定的。 离开停云峰去开个商讨会,自然也在这不太远的范围。 否则,唐昱指不定还得陪绑开会呢。 丢开纷乱的思绪,唐昱拿出百味真人给的书籍手稿准备翻阅。 窗外突然传来动静。 是一枚巴掌大的浅绿传讯纸鹤。 被隔在阵法外的传讯纸鹤正拼命撞击着结界那无形的屏障,却死活进不来。 过去三年,因唐昱在身边,无需太过防备情绪失控,申屠坤早已把峰上的重重阵法撤掉一大半。 反倒是这回回来,申屠坤给他们居住的正院屋子增加了不少防护阵法。按他的话说,现在宗门里鱼龙混杂,加上阵法比较放心,省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混进来。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包括各种传讯符。 唐昱不过愣了一瞬,就站起来。他认得这传讯符,是牧安歌牧长老的。牧安歌曾经给过他一张传讯符,至今他还留着呢。 走到阵法边界,他探手将纸鹤捏进来。 甫接触到唐昱的手指,牧安歌清润的声音就从扑棱着翅膀的纸鹤身上传出来:“唐昱,祝贺你修为小成进阶金丹。”声音停了一息,似乎在琢磨用词,“多月未见,甚是挂念。今于移星峰观景亭,聊备薄酌,请君共饮。” 语罢,纸鹤略等了等,就自行燃烧起来。 唐昱眨眨眼。牧长老邀请自己去喝酒?怎么这么突然? 过去几年,牧安歌确实颇为照顾他们这些小弟子,但也仅止于此。不管是谁,他几乎是一视同仁,亲切有之,再多则无。 突然邀请他去喝酒,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这几年得了牧安歌颇多指点,不去也不好。 唐昱想了想,回屋里给申屠坤留了句话,确保该在身上的法宝都在后,就施施然往移星峰飞去。 刚靠近移星峰,远远地就看见牧安歌背手站在山崖边等着他,他身后正是建在移星峰险崖上的观景亭。 长发飘带,宽袍猎猎,如遗世独立,又如清风朗月。 就牧安歌的外形,放到现世必定迷倒万千少女。唐昱心想这般着。 牧安歌自然也发现他的身影。只见他微微笑着,抬手招呼唐昱下来。 唐昱依言落地,随着牧安歌步入观景亭。 亭中石桌石凳俱全。除了入口一侧,亭子边上是一圈足有半人高的雕花栏杆。凭栏眺望,观景亭外云萦雾绕,颇有几分意趣。 进了亭子,唐昱就见石桌上搁着一壶酒、两小玉杯、三碟下酒小菜。 看来真如传讯所言,是请他喝酒来着。 俩人互相见礼——结契大礼已过,唐昱自然是申屠坤名正言顺的伴侣。俩人当以平辈相交。 不,唐昱其实更高一辈。不过唐昱念及这几年牧安歌的教导之情,持了平辈礼罢了。 落座之后,牧安歌不忙说话,先举盏给俩人各满上一杯酒。 “祝贺你成功结丹。”他率先举杯。 “谢牧长老。”唐昱忙端起酒杯,与他轻碰了碰,仰头饮下,下一瞬他惊喜低呼,“是冰裂玉露醇。”上品琼液,饮之能涤练筋脉。 虽然他不指望这些天材地宝能对他的废材体质有什么上好效果,但这款琼液,在他筑基期的时候,他曾在阳宁城沾过那么一点点——从申屠坤的杯子里——没法子,当时他修为太低,喝不得。 饮下杯中酒后,牧安歌微微失神地盯着手中玉杯。听得唐昱的话,他才抬眸:“没错,正是上品的冰裂玉露醇。”他神色有些复杂,“只有上品的冰裂玉露醇才配得上如今的你。” 这话……恭维不似恭维,嘲讽不像嘲讽。唐昱顿了顿,缓缓放下杯子:“牧长老这话真是折煞我了。” 牧安歌紧紧盯着他:“唐昱,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是反对人修与妖族相恋的?” 唐昱愣住,点了点头:“略有所闻。” 牧安歌看了他半晌,再次收回视线,盯着手中一直不放的空杯,轻声道:“其实,若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