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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去,就不要再走上来。”凯瑟琳看着邱向农愉快地说:“我背的怎么样?” “非常好,”邱向农从那首悲伤的诗里回过神来,不断地在指间缠绕着她的长发,“这值得一个吻。” 今天的凯西有以往没有的苦涩味道,却让此刻的邱向农格外迷恋。难怪人们要离开白塔,欲望真的太美好。 良久,凯瑟琳娇喘着问:“那些孩子做的怎么样了?” “成功了。” “人造人计划成功了?”她从邱向农的膝盖上跳了下来。 邱向农笑:“对,很惊讶吧?咱们在这在等一等,一会儿带他们几个去北京。” “北京……吗?” “是,一切都结束了,人类有救,咱们也可以结婚了。”邱向农张开双臂去拥抱他的爱人,却被她躲开了。“你怎么了?”邱向农问。 “向农……”她踌躇了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 “当然,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话?” “如果,我要求你不要上报,你会答应吗?” “不上报?” 邱向农看着凯瑟琳,她低垂着眼眸,并不看他。室内旖旎的气氛陡然散去,云层里泄露的人造光照亮了她珠玉般晶莹的侧脸,只那一点光,却让他觉得他抓住了漆黑幕帘的一角,只是拿不准要不要掀开。 “为什么?”邱向农感到自己体内的欲望一点点地熄灭,冰冷的情绪浮出水面:“难道咱们这几年赚的钱还不够吗?” “向农,跟钱无关,”她辩解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世界必然会依靠着人造人的技术运作,你难道不想成为cao纵者之一吗?” “cao纵全人类的生命?”邱向农望着她,心里涌起莫名的愤怒:“凯西,你是疯了吗?这不是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的事情,这是全人类啊!” “我知道,但是你想一想,如果我们垄断了这项技术,可以实现多少梦想!我们可以控制人类的性别和数量,我们可以真正地实现生态平衡,不会有人饿死,不会有战争,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自由?建立在□□之上的自由?如果有人也想掌握这种技术怎么办?你会满足他的愿望吗?”邱向农看着一步之遥的爱人,果然秘密是会增加一个女人的魅力的,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后,他心里只有nongnong的失望。“凯西,这种政治术语我已经听了足够多,我不会相信这个的。我倒是要问问你,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你做好背叛全人类的准备了吗?” “这不是背叛,向农,是重铸。这个世界还不够你失望吗?” 失望倒说不上,至少有些人满手泥土,却还连一顿饭都吃不饱时,他什么都不做,账户里那些数不清的零仍可以不断地增长。 这个世界没有亏待他,如果说有什么情绪,那大概是有些茫然吧。明明自己有那么多钱,却仍不愿意放弃一分一毫。自私,贪婪。那么丑陋又那么动人,让他不能自拔。 这样的自己,又确实让他觉得失望,好在,还有那些抱头痛哭的孩子,他们还有希望。 “凯西,你是对自己失望了而已,想想5楼的那些学生,他们向往自由,并且也有能力实现。” “那些孩子吗?他们能做什么呢?前路的荆棘和艰辛会把他们变成另一批我们,”美丽的女人拥抱了邱向农,让他沉迷的苦涩味道向他袭来,“我们来结束这一切不好吗?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没有杀戮,没有贫穷,每个人都平等地接受教育,自由地生活先去。” 邱向农的心又软了下来,跟爱人争辩自由和理想,这是多么愚蠢的谈话。“不要想那么多,”他亲吻着她的长发,“我们去北京,结束这一切,然后去欧洲的农村隐居,我们种蔬菜和鲜花,冬天窝在壁炉旁给孩子读书,好不好?”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凯瑟琳低低地“嗯”了一声。 邱向农松了一口气,他理了理凯瑟琳的裙子,温柔道:“走吧,不发通知了,咱们两个一起去,一会儿到了北京就是你这个院长大放异彩的时候了。” “院长?”凯瑟琳愣了愣。 邱向农看着她少有的愣神,心里更柔软了些,女人总是会拿不定主意,哪怕是聪慧如凯瑟琳。他按了按她的肩膀:“怎么,和我生气到连自己的职位都忘记了吗?” “是啊,”她的眼里一扫迷惑,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院长。” 邱向农被她眼里的光亮深深地震撼到了,却无暇细想。 “走吧。”她看了看703鲜红的倒计时——2013年9月15日10点54分。 距离11点,还有6分钟。 两个人没有坐电梯,沿着圆润的扶梯慢慢向上走,凯瑟琳的高跟鞋踏在台阶上,一路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咱们的婚礼都要请什么人?”走了一会儿,凯瑟琳开口问。 “我是二婚,又是政府官员,不好大肆置办,只请亲戚,然后请领导人给我们证婚,好吗?” “他给我们证婚,是我的荣幸。我这边只请一个人就好。” “你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他比亲人重要的多,我们是在卢森堡遇见的,那时我还没有多大,他从人贩子手里将我买走,教我汉语,教我礼仪,成年那年,他给我买了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我想将自己送给他,却被他拒绝了。” “如果不是想到他今年应该有70岁了,我几乎要吃醋了。” “他没有70岁,”凯瑟琳看着他,目光却遥远地像在看别人,“他只比你大一点,个子很高,看起来很随和,心地却比任何人都坚硬。” 咚咚——咚咚——咚。 心脏陡然收紧,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那缓慢停止的心跳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邱向农惊恐地问。 “是你给予厚望的少年之一发明的药,”凯瑟琳擎住了邱向农不断下滑的身体,“我本来都已经动摇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几乎要酿成大错。果然,像院长说的,我还是不够坚定啊!” “你不是院长?” “我这么软弱的人,怎么成就那样绚烂的梦想呢?向农,你承认吧,那个梦很美好,不是吗?” “这一切都是你们策划好的?从人类丧失生育能力开始?”邱向农忍着疼痛,掏出了通讯器,距离安全门还有两步,却看起来那么遥远。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你已经听不完了。”凯瑟琳拥着他推开了安全门。 “对不起,应不了你的今生。”她说。 他看到了实验室门上,顾清的名字,还有7楼那尊怀孕标本。 思想已经溃散,整个世界都是微弱的。 原来,他是这样死的。被自己的爱人,用一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