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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方向。 那天他们一直做到了凌晨三点,直到耗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 只记得最后,她抚摸他汗湿的发,轻声说:“子初,我们不要吵架。” “好。” “你不要生我的气。” “好。” 他应声的时候,声音温暖,把她搂在怀里,只因他听出了她话语间辗转的诸多委屈。 对她,他心存纵容和宠溺,只因他愿意。 …… 1月18日T大放假,19日方才有学生开始陆续离校,学校广播里播放着水木年华的歌:、、…… 一首首怀旧歌曲,听在耳里,有一种无力把持的狼狈。 江宁她们站在校园里,跟着水木年华一首接一首的唱,旁若无人。 终有唱累的时候,挥手告别,讲好谁也不许回头。风很大,阿笙回头看她们,她们拉着行李箱,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着,最终离她越来越远。 校园里,阿笙伸出五指,有光影投落在她的脸上,隐有温暖的痕迹。 早就说过,她不喜离别。 …… 陆子初和阿笙原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离别在即,很多时候都是沉默多过语言。 他会尽量抽时间回来陪她,像往常一样温和的生活着。不提离别,似乎离别的阴影就照不到他们的身上。 出发前几日,陆子初就开始帮她整理行李,见她带着刑法课本,也不多说什么,嘴角却有着难得的笑意。 走近,阿笙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等爸爸身体好一些,我就回来。” “说不定不等你回国,我就去美国看你了。”他怎么舍得和她分开太久。 就那么抱着她,开始希望时间拉长,再拉长…… 尽管如此,还是迎来了离别日。 前一日老太太病重,陆子初一直守在医院里,打电话给吴奈,让他先送阿笙前往机场,说他会尽快赶过去。 离登机还有半小时,原以为他不会来了,但阿笙却在排队过安检的时候,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他。 短暂凝视,陆子初清隽的容颜上开始浮起温柔的笑意,瞬间就逼出了阿笙的眼泪。 07年机场大厅,他匆促赶来,道一声“阿笙”,就已经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那天有孩童被母亲牵着手走进机场大厅,孩童无忧的吹着小泡泡,那些梦幻般的泡泡飘向相拥的人,触及,瞬间幻化成虚无。 吴奈站在不远处,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很难过。 07年1月走进尾声,陆子初温热的唇落在阿笙额头上:“阿笙,你等我。” 闻言,女子嘴角扬起温暖的花,只因她相信爱情。 *** PS:明天大更。 现实篇:人生若只如初见(1更) -6-209:52:144673 阿笙的快乐时光永远停留在了2007年。 无忧的豆蔻年华里,她遇到了陆子初,一眼心动,仿佛刚刚退潮的海滩,柔软而温润。谁能想到机场一别,爱情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尽头,戛然而止在那个春寒料峭,乍寒乍暖的春日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所谓的后来。 07年,那时候的她,在他目光注视下转身离开T市,天真的以为横跨在两人之间的只是一场小小的离别,殊不知错过的却是6年茫茫无期。 一句:“阿笙,你等我。”是开始,也是结束。 这么多年了,“陆子初”三个字一直在她灵魂最深处绝望的盛开着,她始终坚信他会来接她,却不知等待他的同时,岁月蹉跎了她的目光,那里面安放着迟暮人才该有的悲凉铌。 13年西雅图,迟来六年的重逢,没有带给她太多的喜悦,她静静的看着陆子初,仿佛在看一去不复返的青涩之恋。 始于爱,终于爱。西雅图的阳光之所以有直入人心的力量,是因为它常年被阴雨笼罩,因为阳光少,所以才弥足珍贵,而她的笑纵使再如何明媚,也注定沾染了太多濡湿梵。 彼岸酒吧,他让她把曾经的顾笙还给他。她无力偿还,回忆过去,她的表情有些麻木,也有些漠然,长达六年的分离,早已让她变成一个阴翳的女子,学不来旧时言笑晏晏,就算此刻包间外同学云集,包间内被他赐予温暖,她依然会觉得六年如梦。 怎么一别就六年了呢? 以前喜欢看书,吴越王和王妃极其相爱,王妃回门数日,吴越王写信一封:“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吴越王看到花开,心中思念备至,虽恨不得妻子立刻回到他身边,却终是不忍扰了妻子思亲兴致,于是便用了“缓缓”二字。 那时读到此处,心是暖的,男子深情令人动容。 她那时候想,古有吴越王,今有陆子初;虽然不同年代,却都是花开明媚的男子。 再见,他仍是陆子初,却早已不再是陆子初,时至今日,他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能把笑容演绎的分寸在握。 一张报纸,多是捕风捉影,却让她看到了六年后的他,早已成为众多女性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从律师走向集团掌权人,他在镁光灯下完成了最华丽的转变。 他们都变了,他变得不善于表达,习惯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掩藏在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用平静的微笑粉饰太平。 脸颊相贴,仿佛两只伤痕累累的困兽,固执的汲取着对方所剩不多的温暖。他们曾经那么鲜明的温暖过彼此,只可惜却在长年累月中生疏了走近。 人人都要历经爱情,彼时蜜糖,彼时砒霜。邂逅已是恩赐,她仍然相信爱情,却早已不再对爱情心怀奢盼。 07年之前,陆子初体寒,一双手但凡到了春日多是冰凉无比;13年,手指冰凉的那个人却是阿笙。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她能察觉出从他掌心传递而出的温暖。 先前被液体冲刷过的地方带来凛冽的寒意,可悲吗?她的人生还不够可悲吗?简直就是一场活脱脱的舞台剧,剧情不由己。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仿佛隆冬阴霾后乍现的暖春,试图通过微笑,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悲惨。 “怎么会这样呢?嗯?”她终究还是开了口,语调浅浅淡淡的,她在问陆子初,也是在问她自己。 俊雅男子看着她,彼时她眼眸无波,里面没有任何神彩,漆黑暗沉的眸带着凝固的悲伤。 陆子初心中大恸,分不清是她的话绞了心,还是她的眼神刺穿了心,只觉得一股股铁腥味在喉间蔓延着,他尝到了甜腥味。 小时候和吴奈一起看武侠剧,吴奈看到剧中人物吐血,总会嗤之以鼻,吴奈觉得怎么能那么夸张呢?那血怎么能说吐就吐呢? 可如今,何止是如今,早在望江苑看到她的信件,便有一根毒针毫不留情的扎在了心里,痛得陆子初连日来呼吸紧窒。 他不确定自己眼中是否有泪,抿紧了唇,在他即将被痛意击垮之前,将她揽在了怀里,那么紧的力道,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阿笙,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