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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我过去给他们弹琴。”安适躬了躬身子回道。 “那便一起过去吧。”杜锦宁道。 “是。”安适直起身来,等着杜锦宁迈步了,他才亦步亦趋地跟在杜锦宁身后。 像他这种出身的人,最会看人脸色。如果杜锦宁刚才跟着齐慕远先走了,他定然会停下脚步,等他们走远了才过去,而且进了陆九渊的院子后,也不会再出现在齐慕远面前碍他的眼。 他会躲在后面弹琴。反正只要有琴声,相信没人会在乎是谁弹的琴。 可现在杜锦宁对他明显比平时更热络几分,他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不妨碍他随杜锦宁的心意而行事。 杜锦宁可是他的雇主。 齐慕远见杜锦宁没跟上,早已停下脚步来等着了。此时见杜锦宁邀安适一块儿走,他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在意。见杜锦宁走上前来,便继续往前走。 杜锦宁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当着安适的面,两人也不好再聊什么话题,就这么一路沉默地走着,直到陆九渊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一阵高谈阔论。 杜锦宁问守门的下人:“谁在里面?” 下人回道:“是苏衡、施寒山和黎子义三位公子,还有一位姓龚的老先生。” 杜锦宁诧异道:“苏公子他们还没回去?” 这离那次开茶会,可是已隔了一个多月了。 “回去了,又来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咱俩谈谈 “好吧。”对于这种吃饱了没事干,整日东游西荡的名士,杜锦宁其实是不大能理解的。 陆九渊三人见到齐慕远,自然十分高兴。齐慕远等人也算是他们的学生,虽然不如杜锦宁那么得他们的意,却也是十分喜欢的——对于一点就通还勤奋学习的学生,没有老师是不喜欢的。 苏衡几人这段时间对杜锦宁也有过了解,知道她跟现在的权臣齐家少爷相交莫逆,此时见了齐慕远,态度十分热络。 齐慕远跟大家寒喧了一阵,又看了两场茶事表演,找了个借口,跟杜锦宁从园林里出来。 “你为什么不住在园林里?”齐慕远问道,“建这么好的一个园子给别人住,自己却呆在那么简陋的小院子里。” “这里人来人往的,丝竹之色不绝于耳,繁华嘈杂,我不喜欢,也不耐烦被人打扰。”杜锦宁道。 齐慕远一皱眉,看向杜锦宁。 一听这话就不是实话。 园林那么大,里面的一切建筑又是杜锦宁设计的,她想不被人打扰,只需要把通往她小院的路径用植物给隐藏起来即可。要不就直接用围墙将其跟园林隔断,另外开一个门。反正这周围几百亩田地都是她的,她又是地方官,只要她不想,只要她表现出不高兴,也没人这么不会看脸色的跑去打扰。 刚才那话用来敷衍别人尚可,但对于十分了解本锦宁的齐慕远来说,却是不信的。 她不住在这里,肯定另有原因。 杜锦宁余光里瞥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自己这话。 不过她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问道:“刚才见到安适,你有什么想法?” 对于她这耍赖的行径,齐慕远很无奈,只得顺着她的话头道:“能有什么想法?乍一见面,想起那晚的事虽然有些别扭,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要是没有他,你可能现在还瞒着我。说起来,我倒要感谢他。” 说着他又问:“他原来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伯母雇去做那种事?” 如果安适真是琴师,陈氏给再多钱他也不可能去做那种事。相比起金钱,古人更重名节,有些人宁愿饿死,也不会去做那种有损名节的事。更不用说凭安适的琴技,根本不会沦落到没钱吃饭的地步。 杜锦宁便将安适的经历说了。 齐慕远点点头,不置可否。 杜锦宁余光里瞥见他这样子,扬了一下眉毛。 她特意叫安适跟他们一起走,刚才又特意说起安适,就是想知道齐慕远对于她跟这些男人交往,是不是有想法,是不是很在意。 因为安适跟陆九渊他们不同。 陆九渊三人都四五十岁了,都是做祖父的人了,杜锦宁跟他们又是师生关系,齐慕远对此可能没想法。 但安适长得不错,琴技又高超,以前还从事那种职业,他受杜锦宁雇用,住在园林里,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齐慕远有想法,自然就会冲着安适去。 可双方遇见的时候,齐慕远对安适似乎并不在意。这会子提起他,他也没什么情绪。这就让杜锦宁不知道他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你先去回去忙吧,我得吩咐下手回城查一查董家的事。”出了园子,齐慕远道。 “好。”杜锦宁不是那等黏黏糊糊的人,回答得十分干脆。 看齐慕远转身离去,她又冲着他的背影道了一句:“下衙的时辰我就会回城里去了。如果你那时还没忙完,就不要回庄子了,直接在城里家中等着我就是。” 齐慕远回过头朝她一笑,挥了挥手,翻上马离去。 这一去,直到杜锦宁回了城,天都快黑了,他才回来。 杜锦宁问他吃过饭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手,就问道:“怎么样?可查清楚了?” 齐慕远点点头,坐下来接过杜锦宁递给他的茶,轻叹了一口气,才道:“抄家的时候,董老太爷收拾了家中最值钱的几样东西,让他八岁的小孙子及其奶娘从暗道逃走,想为董家留个根。却不想那奶娘的丈夫见钱眼开,哄不了那个八岁的孩子把首饰给他,又担心被人发现连累自家,干脆直接把那孩子杀死了,将那批首饰占为己有。奶娘为此跟他拼命,也被他失手打死了。” 杜锦宁皱眉,问道:“这德庆楼也是老字号的银楼了吧?怎么肯帮他销赃?他们就不怕被这事给连累?” “那奶娘的丈夫做得十分巧妙,只叫街上不懂事的小孩子把东西送过去,让他们售卖,言称卖过之后让德庆楼在大通钱庄留个口信,他到时候凭口信去取钱。德庆楼东家受过董家恩惠,猜到董家应该有人逃了出去,要靠着这些首饰度日,他们要报恩,便想急着出售,好把钱送到董家后人手上。却不想正好落到我手里。” 杜锦宁点点头。 她没问那个奶娘的丈夫和德庆楼的东家会是什么下场,齐慕远他们查案,自有他们的一套做法,这不是她能置喙的。 她想的是抄家一事。古代这种一人犯罪全家老小皆不放过的血腥手段让她极不适应。 也正因如此,她要跟齐慕远谈谈她的欺君之罪。毕竟这也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跟董家人性质不同,结局一样。 此时他们正在杜锦宁城里那座被池塘与稻田环绕的小院里,观棋和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