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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希望他跟杜锦宁鹬蚌相争,让其他县的渔翁得利。 接到梁家与严家的回信,杜锦宁自然是十分高兴。她倒不差那几天的学习时间,但时节不等人。在梁家和严家耽误几天,她家茶园的嫩叶就都长老了,自然是越快解决那两家的事越好。 现在如此安排,那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日一早,杜锦宁就跟陈氏和两个jiejie坐上了昨日雇好的骡车,先进城去接了杜方菲,这才一起往城外的茶园而去。 陈氏拉着杜方菲问了一通日常,又问她道:“叫你来茶园制茶,你婆婆没说什么吧?” 杜方菲摇摇头:“没有。” “那你自己呢?我们没叫你婆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陈氏又问。 杜方菲睁大了眼睛望着母亲,对她的问话有些不解:“咱们自家的事,自然是咱们自己做。不叫她不是应该的吗?我能有什么想法?”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陈氏见女儿没有犯糊涂,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女人,一嫁了人就以婆家人为重,觉得那才是她最亲的家人;而娘家,却已是外家了。” 杜方菲虽没把娘家当外家,但被陈氏这话说得还是有些脸红。 她不好意思地道:“我才没有呢。” 陈氏提点她道:“你弟弟,费劲巴拉地赚了些钱,自己不买宅子不买田地,却给你置了那么丰厚的嫁妆。现在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制茶秘方,还没忘记你,你可不能没良心,把他当成外人,把许家人看得比他还重。他这制茶秘方,你转眼就去告诉你丈夫和婆婆,你要这样没良心,往后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娘,我怎么会那样做呢?我又不糊涂。”杜方菲连忙想发誓。 陈氏却打断她道:“我也是女人,我还能不知道?好些女人嫁了人后,丈夫孩子,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其余人算什么呢?” 杜方菲被母亲说得既惶恐又不安,还有一丝被冤枉的委曲。 她真没有把许成源看得比杜锦宁还重。 不过,许成源在她心里的份量,是越来越重就是了。往后有了孩子,她自己都不能保证杜锦宁在她心里还是第一位的。 “我说这些,并不是叫你在心里远着丈夫和婆婆,而是想告诉你,女人总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而这退路,一来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本钱;二来也是娘家人的支持。”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想考功名吗? 陈氏这话,虽是说给杜方菲听的,但杜方苓和杜方蕙也是她要教育的对象。 三姐妹听了,都若有所思。 “就比如今天这制茶秘方,你弟弟既叫了你来,没叫你丈夫和婆婆,你就应该明白,这是你弟弟给你的倚仗。你手里握着的田地山地或许会被人算计了去,但你脑子里学会的本事,别人是偷不走的。有这本事在,即便以后一无所有,你也能东山再起,不会走入绝境。以后你有了孩子,也可以把这些本事传给你的孩子。这是比你那嫁妆更值钱的东西,须得握在你自己手里才最安全。” 杜方菲也不是个笨人。她当初想嫁严岑,不过是打小在小山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也没甚见识,又希望能在杜锦宁最为艰难的事情上帮到她,这才想出了个下下策。 这会子听得母亲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哪里还不明白母亲和杜锦宁的心意? 她感激地道:“娘,您放心,这是宁哥儿对我的一片心,我要是把这些告诉给别人,那不是辜负宁哥儿么?且这种事说出去了,难保他们不传给他们认为亲近的人听,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秘方就不成为秘方了。宁哥儿一心为我,我倒害得她失去了秘方,我成什么人了?我万不会跟别人说的。学会了我自己握在手里,以后我儿女大了,再视情况传予他们。除此之外不会传给任何人。” 陈氏听得她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你明白就好。” “再者,娘,宁哥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最亲近也最重要的亲人,您放心吧。” 杜方菲说的是真心话。 虽说女人一旦出嫁就跟丈夫、儿女最亲,但在杜方菲心里,却是绝对放不下杜锦宁的。如果杜锦宁是男孩子,又有自己的一番事业,那她自然不用太过掂记。但杜锦宁不是。 这么一个年纪最小的meimei,带着她们从杜家搬离出来,又竭尽所能地给她办了那么丰厚的嫁妆,杜方菲对她的感激和亏欠感都能把自己淹没,哪里会因为自己出嫁就跟杜锦宁疏远呢?为了这个meimei,即使把自己的性命舍去,她也毫不犹豫,更不用说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了。 今天天气不错,气温并不寒冷,也没有风,杜锦宁嫌车厢里气闷,又想看初春的风景,便跑到外面的车辕上坐着。 此时听到车内母亲跟大姐的谈话,她的嘴角翘了翘。 她何其幸运,遇到这样好的家人。 没过多久,骡车便到了茶园处,杜锦宁下了车付了钱,又跟车夫约好来接的时间,见母亲和jiejie们下了车,便领着她们往茶园大门去。 “少爷,您过来了?”听到骡车响声,茶园的大门就打开了,鲁小北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陈氏等人,又跟她们见了礼,笑道,“婶儿你们来了?今儿个可得受累了。” 这一年多来,鲁小北在杜锦宁身边做事,就跟杜家小三房的大管家似的,跑腿联络,帮办各种杂事,因此跟陈氏等人接触得也比较多。陈氏怜他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对他也十分照顾。衣服鞋袜都帮他张罗,一日三餐地也时常过问,鲁小北便也把陈氏当作了长辈敬着。 因此他在陈氏面前,也十分随意;不过对待杜方菲等人时,却又十分守礼,坚持唤她们为“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 “自家的活儿,受什么累?以前我大冬天的上山去扛木头,那才叫受罪呢。现在就是个轻省活计,不算什么。”陈氏笑道。 “婶儿这是有后福的,大福气还在后面呢。少爷以后做了官,凤冠霞披婶儿都戴得。”鲁小北笑道,又请他们进去,“赶紧进屋。” 杜锦宁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鲁小北:“六哥一早叫村里人去采茶了吗?” “嗯,照你的吩咐,请了村里七八个妇人上山采茶。她们辰正时分就上山去了。想来再过一会儿第一批鲜叶就会送回来了。” 杜锦宁点点头。 这一年来秦老六管着茶园,人越来越能干,做事也越来越稳当了。凡是交给他的事,都能妥妥当当地帮着办好,从未出过大纰漏。杜锦宁对他十分满意。 “梁家和严家的人还没来吧?”杜锦宁又问。 “没有。你跟他们说巳时之后,他们不会提早来的。” 此时大家已经进到茶园里了。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