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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个jiejie当成亲人,将她们的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但她对陈氏她们产生不了血脉相依无法剥离的情感依赖。她经历过一世,早已在人情冷暖、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把一颗心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硬壳。 可这一刻,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那层硬壳在慢慢软化,消失不见。 如菟丝花一般柔弱的大姐,她没办法改变现状,没办法与这个男性世界的险恶抗衡,她只能以献祭自己婚姻的方式,来保护着自己这个最小的meimei。前有许婚孟强换药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现在又想将自己自己嫁给严岑,以换来她以后的一次庇护。她将家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心硬如铁如杜锦宁,都忍不住想要流泪。 “娘,我回去跟大姐谈谈。”她道。 陈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了嘴。 她自己心里都是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又如何劝得了杜锦宁呢? 母女两人各怀心思地回了杜家。 进了门,杜锦宁便去厅堂叫了正在练习刺绣的杜方菲:“大姐,我写了个话本,你过来帮我装订一下。” 自打搬到庄子上后,杜锦宁的话本都是杜方菲给装订的,她这样说,杜方苓和杜方蕙也没生疑。 倒是杜方菲心神不宁了一个下午,这会子听得杜锦宁叫她,心下更是不安。不过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杜锦宁去了她房里。 陈氏也跟了过去。 杜锦宁进了房坐下,示意最后进门的陈氏将门关上,对杜方菲道:“大姐,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 杜方菲一惊,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满满的都是责怪。 杜锦宁不给她东想西想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怎样才能帮到我,你知道吗?” 杜方菲惊诧地将目光转了过来。 “能不能帮我,不在于家世,而在于人品。”杜锦宁又道。 这下不光杜方菲不明白,便是陈氏也被杜锦宁说懵了,不由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们想想,要是大姐嫁了一个没有担当的,或是遇事明哲保身的,或是自私自利的,他们会为了我跟山长抗衡吗?” 杜方菲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世家大族的人,享受着世家大族给他们的庇护,反过来他们就得为世家大族服务,服从于族中掌权者的命令。他们考虑得最多的是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是绝不会为了某个族人的妻子的家人,与另一个世家大族敌对的,哪怕是收留都不会,唯恐别人多想。与之相反,他们会叫族人休了妻子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杜锦宁抬起眼来,看向杜方菲:“但许成源他们家却不会。他们的人品如何,我很清楚。当我有难,想求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定然会倾心所有来帮我的。关山长的脾性我很清楚,他是个正人君子,大姐你所担忧的暗自害命以保面子的事是不会发生的。他最多是将我逐出门墙。”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到那时候我一无所有,无处可去的,你说是严岑会收留我,还是许成源会收留我?” “许成源。”杜方菲道。 杜锦宁便笑了:“看,大姐你其实自己也很明白。”她敛起了笑容,“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很多人是不会帮我的。除非那人正直善良,不畏权贵。” 陈氏听得这番话,心里已有了决断。她看着杜方菲道:“跟许成源订亲吧。” 杜方菲点了点头:“好。”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订亲 第二天上午风平浪静,到得下午谢氏来的时候,陈氏便将杜锦宁教她的那几句说辞跟谢氏说了,谢氏顿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当即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只玉镯,给杜方菲戴上,笑道:“这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玉镯,却是许家祖上传下来的,源哥儿的祖母传给了我,现在我传给你。往后,你再将它传给你的儿媳妇。” 杜方菲羞涩地低下了头去。 “好了,我现在就回去叫媒人来提亲。”谢氏已经坐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回去找上次的媒婆再来提亲。 谢氏的态度越着急,就表明对这门亲事越重视,陈氏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立刻起身相送:“去吧去吧,早点把亲事订下来,咱们都放心。” 谢氏走了没多久,媒婆便又上门了。不过陈氏还是没乱了分寸,当即问要了许成源的生辰,去叫人合了八字。 这八字自然是天作之合。 于是两家交换了庚帖,杜方菲这门亲事就算是订下来了。 “亲家。”既订了亲,谢氏便对陈氏换了称呼,她腆着脸笑道,“你看,让他们什么时候成亲好?两人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拖得太久也不好。” 杜方菲的年纪其实并不大,过两个月才满十六岁。虽说陈氏前番拒婚时说的那番说辞是推托,其实也是实情。杜方菲打五六岁起就跟着受苦,与她一起把小三房这个家给挑在肩上,这十一年来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虽说谢氏不错,许成源也挺好,许家人口简单,嫁过去也不会吃苦,但做女儿和做儿媳妇,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陈氏原是打算再留杜方菲一年,等明年春天满十七岁再出嫁的。 依着家里的豆干生意,还有杜锦宁的茶馆分红,到时候就可以给杜方菲置办几抬丰厚的陪嫁。 但现在陈氏不敢再留了。杜方菲的婚事颇多周折,那严岑虽被惩罚了,但没准他不死心,还会出什么妖娥子。所以陈氏思来想去,又跟杜锦宁商量过,决定把婚期订在秋天。 订亲和成亲的时候太紧,会让人说闲话。总有那些三姑六婆喜嚼舌根子,说这么急着成亲,是不是女方不捡点,肚子揣了男方的孩子,这才奉子成婚。 年初订亲,秋天再成亲,“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的流程走下来,也需得半年时间方可从容。 为了妥当起见,杜锦宁还是拿钱给鲁小北,让他请了住在严岑对门的一个叫秦老六的闲汉帮着盯着严岑的动静。 那严岑这次不光没把事办成,反而丢了廩膳生的名额,还在县令那里挂了个坏名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严松涛自然将他弃如敝履,吩咐下人不许再将他求见的话递到跟前来。 没了倚仗,严岑哪里还敢再惹关家和杜锦宁?要是关家再出手,又没人帮他说情,他的秀才功名没准都会被人革了去。他只得缩在家里老实作人。 这日,杜锦宁晚上下了学,正跟章鸿文一起出了书院,就见秦老六蹲在墙根等着她。 见了杜锦宁来,秦老六也十分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装作不认识一般,只管低头拿小石子胡乱挥舞,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直到杜锦宁跟章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