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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夏临渊:“……不,你不能吃我。” 阎浮狠狠咬下一块菜叶,虎视眈眈地盯着夏临渊,好像嘴里咀嚼的,是夏临渊清脆可口的元神。 夏临渊叹息摇头,看来要让他感悟生命的真谛、珍惜怜爱每一个生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正兀自感慨,阎浮踮起脚尖在他头发上摸了摸,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在思考夏临渊的“毛”和兔子的毛有什么不同。 夏临渊哭笑不得,放走了兔子。之后又尝试了各种他认为毛绒绒的可爱动物,但阎浮却全都无动于衷,对瑟瑟发抖的毛团子丝毫不感兴趣。 时光荏苒,将近一年过去,阎浮的修为每天都在精进,又突破一个境界之后,开始脱胎换骨。他不似凡人那般一点一点成长,一年中毫无变化,却在某一日忽然长开,外貌看起来像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了。 夏临渊一觉醒来,发现那张圆嘟嘟的小脸清瘦许多,短胳膊短腿也长长许多,不由得很是意外。还不等他过去问问阎浮现在感觉如何,却感到一阵阴森寒气和血腥杀气自天空袭来。 夏临渊将阎浮护在身后,施咒设下结界以防万一。不多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双翼展开几乎遮住半个天空。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一只九首鬼面的恶鸟飞扑下来,锋利如刀刃般的爪子抓着一匹马,显然是想找个地方用餐。 没料到这地方竟被人先行占据,恶鸟生生将马撕成两截,九个脑袋一顿争抢,眨眼间便只余骨架。紧接着又将凶光转向那两个活人,准备来点打牙祭的。 夏临渊认出此物为九首鬼车,能收人魂,滴血降灾,是至凶之妖,近来山下不少地域深受其害,须将之除掉才是。 他手一伸,远在另一处的莲心禅杖自动飞来,口诵经文,空中呈现无数金字所结法界。九首恶鸟受强大意念支配,视野被撕裂成碎片,九个头颅似要裂开,叫声更加凄厉,反抗得更加凶狠。 一根根染血的黑羽从天空飘下,阎浮伸手拽住一根端详,又抬头看那狰狞凶残之物,忽然走到近处。夏临渊怕伤到阎浮,急忙收起法术道:“别靠近它。” 九首恶鸟感到气力恢复,又有人走到近处,顿时反扑过来,九张口中吐出地狱鬼息,要把阎浮的生魂活活逼出体内。 阎浮深吸了一口气,黑漆漆的鬼息瞬间消失。轻拂长袖,无比霸道的劲风竟把九首恶鸟从空中击落在地。 九首恶鸟体内一阵颤栗,一时间不得起身,然而一双血瞳还恶狠狠地盯着阎浮。 阎浮走到恶鸟身前,像当初夏临渊教他抚摸兔子一样摸了摸恶鸟的羽翼,随即转头看向夏临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说“我可以养它吗”! 看到这一幕,夏临渊神色复杂,想要拒绝却又说不出口。这孩子,审美可能也跟常人不同吧……但总归是生出一丝善念,不能不以示鼓励。 自此九首鬼车便留在九灵境,成了阎浮的伙伴,每天都要跟他要缠斗十几次。夏临渊看着这原本寂静的仙山福地,忽然被闹得鸡飞狗跳禽飞兽走,觉得这样倒也不错,若是哪一天他不在了,起码阎浮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孤独。 又过了一阵子,夏临渊给阎浮布置了作业,让他在山中勤加修炼,等回来的时候要考察他的功课。阎浮有些不太理解,下意识抱住了夏临渊,不是很想让他离开。 这么一抱,阎浮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以前他只能抱着夏临渊的腿,现在却能搂住他的腰了。难怪最近他都没法挤到夏临渊怀里,只能趴在他膝盖上睡觉,原来是自己的个头比以前大了许多。 夏临渊揉了揉他的脑袋,拉开他的手臂道:“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久。记住我的话,不要欺负那些灵兽动物。” 阎浮点点头,一路将夏临渊送到山下。夏临渊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他还是站在那里,好像只是扎根于此的一棵树。 一只头似狮子的庞大灵兽从远处跑来,健硕的身躯散发着骇人的威慑力,挑衅地冲那个渺小的人类露出尖牙利齿。 阎浮依旧眺望着夏临渊离开的方向,随手朝灵兽一挥,狂猛的气流怒浪般将灵兽掀飞出去。夏临渊说不能欺负这些毛乎乎的东西,阎浮记住了,所以只打它这一下让它别吵。 灵兽:X。X 离开仙山福地,回到繁华俗世,夏临渊深感这一年多来,世上并无变化,还是到处兵荒马乱,病疫肆虐。他一路走一路救治了不少人,某日多年好友将他找到,二人择了个酒肆坐下叙旧。 夏临渊倚在二楼窗边的栏杆上,神情十分懒散:“这也能被你找到,你的嗅觉真是异于常人啊。” 卫星轩被他损惯了的,倒是不往心里去:“你沿途救了不下千人,这莲心佛医的美称可是声名远播,我怎么可能找不到。” 夏临渊笑嘻嘻道:“听说你开宗立派成了掌门宗师,恭喜恭喜。同期之辈中,好像只有我还是个闲云野鹤。” 卫星轩嗤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躲进九灵境的仙山中销声匿迹,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那件事解决了吗?” 夏临渊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将这段时间做的事草草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漫不经心,还时不时跟对面花楼甩手绢的姑娘们招手抛媚眼。 卫星轩咬牙切齿,恨不能痛揍这酒rou花佛一顿:“你师父将九骸锻元炉交给你处理,你怎么还不动手,反倒做起这教书育人的事情来了,很好玩吗?” 夏临渊一摊手:“他不分是非黑白,也不辨善恶美丑,总要有个人来教他。” 卫星轩:“可那人为何非得是你?” 夏临渊一本正经:“我和他有缘。” 卫星轩愁眉不展:“那东西是异类,你真不该……” “阎浮,”夏临渊笑了笑,“他叫阎浮,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若见了就知道。” 卫星轩伸手指向街上跑过的一条狗:“你可知为何家中养的猫狗都有名字,圈里养的猪羊没有名字?” 夏临渊笑而不语。卫星轩继续道:“人一旦给某种事物起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便很难再杀掉或是丢弃。你天天教他识字修行,可是行过拜师礼了?” 夏临渊:“那倒没有,我最讨厌复杂的形式,再说也没必要。” “那还好。”卫星轩稍稍放下心来,“现在还来得及。” “是啊,一切都来得及。”夏临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从好友那里借来看家法宝,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开。 时隔三月,夏临渊再次回到九灵境,漫步上山觉得奇怪,往常傻孩子和疯鸟打打闹闹,山里十分吵,眼下却安静得好像当初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难道阎浮终于所有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