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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他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但白奇楠将他送入客房后便立刻告辞离开,好像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客房奢雅精致,夏醇转了一圈,倒在柔软又有弹性的大床上,想到再一次进入白家大门之后看到的阎浮,总觉得十分陌生。 终端还是没有恢复通讯,也不知白奇楠一家被困在这里多久了,眼下这算是什么现象。如果阎浮始终无法出现,那夏醇自己是不是也永远出不去了? 这个想法让人感到惊悚,夏醇猛地坐了起来,却又不知该做什么。他想了想,不能这么等下去,还是得出去问过白奇楠,赶快看到那尊奇怪的香炉才行。 他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的一刻吓了一跳,走廊的窗子外面,一盏盏石灯全都亮了起来,阎浮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颠来倒去的竹筒出神。 夏醇扑到窗前敲窗,想要引起阎浮的注意,但这声音似乎没能传到阎浮耳中。他立刻跑了出去,心中对有钱人的房子这么大,走廊这么长痛恨不已。 好在等他去了院中,阎浮还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夏醇走过去开玩笑说:“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以为你‘掉线’了呢。” 刚刚在窗子的另一边,夏醇看到的是阎浮的侧身。现在正对他走过去,夏醇心跳猛地加速,之前没看到的另半张脸上全都是血。 “出什么事了?”夏醇心底发凉,快步跑了过去,想看看阎浮是不是受伤了。他伸出去的手却毫无阻碍地从阎浮胸口穿了过去。 夏醇一惊,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身体与阎浮的交错而过,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回转过头,阎浮已经不见了,刚刚在这里的,似乎只是一个虚影。 夏醇心底一阵阵发凉,在自己脸上拍了几下,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 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不知从哪涌出十几个人,惊慌失措地往同一个方向跑去。夏醇回过神来,立刻跟在后面跑了过去。 这些人一起来到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夏醇探头看过去,白老先生倒在地上,有个年轻男人蹲在他身边,正在检查他的情况。 夏醇急忙挤了进去,蹲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年轻男人虽不认识他,但见他谨慎地检查白老先生的脉搏和心跳,便回答说:“他突然晕了过去。” 夏醇仔细地询问了白老先生是否有慢性疾病、家族病史,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对方一一作答。白老先生的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体温偏低,没有流汗,瞳孔、舌苔和呼吸都比较正常,一时之间无法判断他昏厥的原因是什么。 夏醇本想说快叫医生,但一想这是不可能的。焦虑之中抬眼一看,白家的两位公子就站在门口,一个面色阴沉,一个笑容无奈。 “你们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吗?”夏醇觉得那个围着白老先生悉心照顾的男人反倒更像亲儿子。 白奇睿叹了口气,转动轮椅默默离开。 “有个儿子管他不就行了。”白奇楠更是冷漠,“你该回去休息了。” 这话什么意思?那个年轻人还真是白老先生的儿子?夏醇对白奇楠的态度十分反感,拦住他的去路道:“现在无法请来医生,如果你父亲出了什么事……” 白奇楠看了一眼时间,淡淡地说:“再过两个小时他就好了。” 夏醇:“???” “我去睡了。”白奇楠顿了一下,看着夏醇说,“谢谢你能过来,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从没来过。” 夏醇目送白奇楠离开,又返回去帮忙。照顾白老先生的人介绍自己叫易长河,是他的徒弟,平时就在白家帮忙处理事情。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白奇楠所谓的“儿子”大概是这个意思。看到有人尽心尽力照顾老人家,夏醇也就放心了。他离开白老先生的卧室又回到之前的庭院中,四周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前与阎浮交错而过的一幕就像是一场梦。 他坐在水池边的石凳上,陷在树影里一阵失神。满心纠结之际,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听上去像是轮子碾压石子的声音。 他坐着没动,直到轮椅少年的轮廓出现在朦胧的光线中。少年拿着小鱼干轻晃,口中模拟着猫叫声,不多时三花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似乎很想得到小鱼干,却又踌躇不前。 夏醇一手撑着脸看着这一幕,感觉这个孩子还挺乐观。白奇睿行动不便,大概很少出门,或许这样诡异的情形对他来说,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吧。 小鱼干上洒了猫草,三花猫终于禁不住诱惑,跑到轮椅跟前跳上少年的大腿,一口咬住了小鱼干。 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三花猫背上轻轻抚摸。猫专注地吃小鱼干,他专注地看着猫,不知不觉中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猫有些不舒服,开始扭动身体,想叼着小鱼干离开。少年一把将它按住,紧接着掐住了它的脖子。 夏醇一惊,从阴影中站了起来,三花猫被少年死死扼住,四爪拼命扑腾,把少年的手背手腕抓得鲜血淋漓。但少年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即便是做着如此残酷的事,脸上依旧笑容温暖。 “白奇睿!”夏醇吼了一声,拔腿跑了过去。 背后忽然吹来一阵软风,携着淡淡香气。夏醇眼前浮起一团团白雾,在这股奇异的香气中失去力气。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倒在地上,知觉迅速溃散,疲倦的双眼撑不住地合拢…… 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了睡梦,夏醇在柔和的阳光中睁开双眼,大脑在十几秒后才重启运转。他找回了意识和记忆,猛然坐起,发现自己竟是睡在客房的床上。 猫! 夏醇跳下床夺门而出,庭院里祥和宁静,园丁正在整理花草树木,佣人清扫灰尘。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从没见过他一样。 他跑到白奇楠门口,忘记敲门,直接推门闯了进去。白奇楠刚刚起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站在落地窗前伸展身体,被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窗子上。 夏醇脱口而出:“你弟弟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白奇楠回到洗手间洗漱完毕,随手套上一件衣服:“什么意思?” 夏醇把夜里见到的一幕说了:“还有那阵香气,我突然就失去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客房里了。” 白奇楠微微皱眉:“你是说,我弟弟掐死了我的猫?” “我亲眼看到的。”夏醇想起那一幕,觉得少年简直是鬼上身了。 白奇楠的视线越过夏醇看向门口,夏醇怔了怔,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下意识回了头。 三花猫毫发无损地蹲在门前,正歪着小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 夏醇:“……”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像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