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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才一时冲动,现在他找到我了,不会再毁掉这个地下避难所。不过我要澄清一下,陆征不是我杀的。” 他们看着小鬼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对夏醇的话也无法相信。对着那些充满质疑和愤怒的眼神,夏醇耐心地说:“陆征的尸体,医生应该检查过了吧,他腹部的伤口不是普通冷兵器所造成的,你们好好想想,以他的能力,可能会被人把肚子捣烂吗?” 众人面面相觑,内心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还是不能完全放下戒心。有人问道:“你和你儿子都是异能者,而且是很奇怪的异能,我们不清楚你们都能做到什么事。如果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你说陆队是怎么死的?” 夏醇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碍于形势还是不得不说出来:“我觉得他是自己把腹部掏开的。” 这话一出口,立刻令对面的人群激动起来,他们不相信夏醇的无稽之谈,更认为这番话侮辱了陆征。 “陆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陈奇也是他杀的吗?” “陆队绝不是会自残的人,这种疯狂的行径只有恶魔才做得出来。” 他们摸着十字架低声祈祷,希望上帝宽恕夏醇的愚蠢和狂妄。夏醇摆手打断他们:“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们知道大门附近的水塘里,‘养着’一池丧尸吗?” 声讨戛然而止,众人脸上神情各异。夏醇道:“陆队每次出门都会往水里丢东西,想必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谁能解释一下,这个变态的行为是陆征一人所为,还是你们每一个人都知情?” 夏醇观察他们的表情,发现有人默然,有人仓惶。可见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的内情。那些第一次得知真相的人看向崔江树,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解释和安慰。 崔江树始终抓着童维的手腕,在周遭恳求质疑的视线中缓缓道:“有些人是后来才加入我们的,对于以前发生的事并不了解。既然各位对此存疑,我有义务解释清楚,我不希望陆征死后,反而遭人猜忌诋毁。” 众人纷纷看向崔江树,另一边夏醇也转过头来听着,唯有小鬼对这种事毫无兴趣,一心只注视着身边的人。 崔江树幽幽道:“众所周知,在末世之前,我就是一名神职人员。病毒爆发的时候,我所在的地区受害严重,大部分人不是变成丧尸就是死了。当时我带着九个在教会学习的少年逃了出来,因为找不到他们的父母,所以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照顾他们。” 这些少年之中,年纪最大的只有十八岁,最小的还不满十岁。他们跟着崔江树在可怕的末世里艰难求生,冒着风险到处寻找食物和资源,没过多久就死了两个人。 崔江树埋葬了他深爱的两个孩子,带着剩下的少年继续逃往灾情不那么严重的地方。经历种种艰难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丧尸数量较少的社区,并在这里遇到了陆征。 当时陆征身边也有几个同伴,起初他们并不愿接纳外人,可是看到几名少年虚弱疲惫的样子,终于还是答应让他们留下。 有落脚处之后,崔江树开始积极筹划如何将这里建成一个牢固的居住地,可惜他的提议没有得到支持。建起围墙需要材料和人力,这些都是他们所缺乏的,没人愿意冒险出去寻找大量资源,觉得只要有遮风避雨挡住几个丧尸的房子就足够了。 得不到支持的崔江树别无他法,只能暂时先这样住下去,重复着每天出去搜索一些吃的用的、晚上在丧尸的嘶吼声中战战兢兢入眠的日子。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倒也不是坚持不了,可是没过多久,一伙在末世中趁火打劫的暴徒闯了进来。他们有武器有异能者,谁敢反抗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击毙。 崔江树和陆征等人被关在了地下的牢房里,暴徒们既不杀掉他们,也不给他们饭吃,并将柔弱的少年当成取乐的对象。 最年长的少年因为不愿看到年纪尚幼的同伴受苦,冲上去想要制止他们的暴行,却被他们按在地上,就在崔江树等人的眼前,用枪托一下一下地活活打死。 即便少年已经没了动静,他们还不肯停手,直到将他的颅骨砸碎,脑浆迸射,才哈哈大笑着把枪托伸到崔江树面前,让他把上面沾着的血浆rou沫舔干净。 说到这里,崔江树的双眼被回忆染红了,眼前又浮现出那支沾着少年发丝和头皮、染满血浆的枪托,嘴里溢出一阵腥气。 众人听得泪流满面,有人哭着道:“神父,仁慈的主在那个时候,难道抛弃了您吗?” 崔江树淡淡地说:“上帝并不是遗忘抛弃了我们,他给予了我们反抗自救的勇气。” 暴徒们在一次外出中找到了一箱上等的烈酒,这在末世之中可是难得一见的奢侈品。他们喝了个酩酊大醉,这对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崔江树和陆征来说,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 他们逃出地牢,夺走了暴徒们的枪支弹药,将尚在宿醉中的暴徒全都捆起来丢进了地牢。 崔江树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虽然我们终获自由,但因为同伴接连惨死,余下的人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欲望。仇恨促使他们做出了可怕的事情,并在之后的每一次忏悔之中都不曾感到后悔。” 他们抓了只丧尸跟暴徒们关在一起,没用多长时间,暴徒们都成了行尸走rou。之后便如夏醇所见,陆征几人在水塘下钉了许多木桩并拴上锁链,将这些丧尸丢进去,让他们在水下经历不灭的惩罚。 听过崔江树的话后,众人陷入了沉默。他们多少能够理解,即使陆征等人知道丧尸什么都感觉不到,却还是不肯罢休的心情。 同伴惨死的一幕夜夜出现在梦里,只要一天没有遗忘,痛苦和仇恨便永不消弭。 夏醇却有些疑惑:“那个时候,陆队的异能难道还没觉醒?神父你又是什么异能?” 在这里呆了很久,夏醇都不知道崔江树有什么能力,他不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神父能单靠信仰支撑起整座基地。 崔江树却只是说:“我的能力就是保护这里的所有人,给我一点时间,城墙会再次建造起来。” 夏醇还想再追问下去,距离他们不远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变调的尖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夏醇立刻跑向牢房。 牢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宋巡的吼声自门后传来:“快开门,这人不对劲!” 夏醇冲到门前,拉开小窗道:“出什么事了?” 宋巡满脸是汗,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夏醇能看到里面的情形。那个一直神情呆滞放弃希望的人忽然“活跃”起来,倒在地上翻滚不止,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紫黑色的条纹,像是血管快要爆出来似的。 他的脸扭曲得不成人形,嘴巴张大到极致,惨叫却断断续续。他两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