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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rou堆里拎出来一块不那么新鲜的,坐到洞口去吃。 洞里多了一位雌性,比起他自己过日子时,多了不少的事儿。可奇怪的是,他非但不觉得烦,甚至有想帮她完成每一个心愿的冲动——也许是太久没有跟别人说过话了,尤其她还跟他互换了名字。 她说她叫岳诗双……实在是奇怪。 奇怪中,又有一点特别。 吃完rou,他习惯性地把骨头扔到洞口,顿了顿,又起身,把洞口的骨头全清了出去。她是兔族长大的,肯定见不惯这些血淋淋的东西。 等他整理好稻草堆旁边的rou后,她已经侧卧在稻草堆上睡着了。大概是白天被狮族抓走,挣扎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此时她睡得很熟,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团,看起来更加脆弱不堪了。 一阵风灌进洞中,划过皮肤留下微微的凉意。山里的晚上总比白天寒冷很多,也怪不得她会把自己缩成团。他出了洞xue,就近捡了一些柴禾回来,在离她不远处生了一堆火,添好柴,倚在她所在的稻草堆旁的石壁上,架着腿阖上了眼睛。 过了不久,大概是风将火堆蒸腾起的浓烟吹进洞里,她还在梦中便咳了起来,起初只是咳几声,到后面干脆蹙着眉头咳醒了。 晚上没有喝水,又被烟熏到,她喉咙里肯定难受得紧。他只好又把火堆扑灭了,找了一些小块兽皮盖在她身上。 没了火焰的温度,一阵山风吹进来,岳诗双便打了个寒颤。她没办法,从稻草堆里挖出一个小洞,把自己埋了进去,加上那些小块的兽皮,稍稍好了一些,于是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常胜看着她挖洞,既觉得好笑,又有些着急——她一点御寒能力都没有,等火堆那点余温散去了,她还得发冷。说不准背上的伤还没好,又得冻病了。 站在她身边纠结了好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把她从稻草堆里抱了出来,让她枕好,继而伏在地上,化为了兽形。 他在地上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许久后,确定自己能完全控制自己兽化的身体,才小心翼翼地爬上稻草堆,躺到她身边,把她单薄的小身子一拢,贴在了自己暖暖的肚皮上。 片刻后,她的皮肤终于又恢复了温度,随着呼吸的平稳,她的四肢也伸展开了,不再蜷缩在一起。 头一次让人接近腹部这样脆弱的位置,常胜紧张到了半夜才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岳诗双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醒来,只觉得身上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待睁开眼睛,她整个人都吓蒙了。 一只巨大的、灰色皮毛的狼正阖着眼睛,在她旁边睡得不省狼事。她跟它离得太近,鼻尖都快贴到一块去了。而压着她的“重物”,正是它的狼爪子。 她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几乎屏住了呼吸。 原文里写过,虽然常胜兽化失控杀了亲生母亲的事情是他弟弟捏造出来的,然而……他一发怒便会兽化失控暴走的事情却是真的。 短短的一小会儿之内,她的身体僵直,一动都不能动了。可大脑却飞速运转:她都替对面这头巨狼想了不下十种咬断她喉咙的方法了。 正在这时,巨狼忽然也睁开了眼睛,再次吓了她一机灵。 一人一狼就以这个怪异的姿势对视了许久。 然而,它身上并没有昨天与狮子颤抖时那种杀气,眸子里也是一汪平静。 她吞了口口水,小声问了一句:“常胜,是你么?” 巨狼立刻站起身子蹿下稻草堆,就地化为人身,背对着她,都快流出悔恨的泪水了:明明昨天打定主意要比她醒得早,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兽身的,怎么一觉就睡到了这么晚…… 第80章 背控福利派送中 岳诗双瞧他这副样子, 就好像受到了惊吓的人是他一样。默了一默,她小声喊他的名字:“常胜?” 他依旧背对着她, “我只是看你睡得太冷了, 怕你冻死,不得已才兽化让你用我的毛取暖。你别多想。” 这男人,惯会嘴硬心软,明明是关心她关心得手足无措的, 这会儿还非得摆臭脸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 “我知道啊。”岳诗双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蹲下:“你觉得我会多想到哪去?” 常胜转过身,见到她一张小脸贴得很近,嘴角还挂着明媚的笑容, 一时间心脏砰砰直跳。他蹙了蹙眉头,作出一副嫌弃又不耐烦的表情, 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谁知道你那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岳诗双捂着嘴轻笑出声, 也跟着他往旁边挪了过去。她抓着他腰间的兽皮以很小的幅度摇来摇去, 撒娇一般说道:“带我去小河边吧,口渴。” 常胜顿时又僵直了脊背:“去去去, 现在就去。” 他站起身子,她也拉着他的兽皮跟着站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她拽着他的小手,气鼓鼓地埋怨:“口渴就口渴,你老拽着我衣服做什么?” 不仅拽着,还故意用那种甜腻腻的声音跟他说话——听在耳朵里, 就像是有人用软软的羽毛在他心尖上挠似的, 痒, 又无可纾解。 岳诗双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道:“你走得太快了, 我怕你一窜就没影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晓之以理后,她又动之以情,伸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手指:“不让拽衣服,那牵着手可以吗?” 指尖一阵轻痒,常胜忽然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要被面前这个病秧子雌性给击败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丛林里,常胜的手指还被她牵在掌心。为了迁就她,他走得非常慢。但神奇的是,这几年来他每天都要飞速经过的地方,缓步慢行其中,风景竟别有一番滋味儿。 行了一会儿,眼尖的他发现了食物。他抬起头指了指前方:“你看,那有几个酸梨。我摘了给你吃。” 两人走到酸梨树下,他伸出没有被她牵着的左手去摘那梨子。但梨子梗长得很牢固,他拽了几下,树枝就是宁折不弯地不肯把梨子施舍给他们。 常胜本可以双手去摘,可不知怎的,被她牵了的右手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他不想动,更不想把手指头从她手心儿里抽出来。 他左手用力一拽,树枝咔嚓一声终于被折断,倏地弹了回去,瞬间引得林子里不少飞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