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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难忍的还是密闭空间中浓重的阴气给他造成的生理、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辛烛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认不出那些诡异的符文不代表不能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虽然他现在只是魂体,寻常法宝都不在身边,最称手的策妖鞭还被他绑在无支祁身上丢出去了,但不代表他没有保命的法子。

    阖上的眼睛再度睁开,墨绿色的竖瞳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光,比鬼火还要渗人。如萤火一般的光点从他身上飘出,拖拽着彗星般的尾巴撞击着刻满血色符文的四壁。

    这些光点是辛烛的鳞片所化,坚韧无比却被辛烛分化为无数尖锐的碎片,加上被灵力催动,便如同微型利剑冲击着血符构成的结界。

    渐渐的,结界上出现暗红色的裂纹,辛烛立即对准裂纹中心,全力一击!

    河水涌入,辛烛化作一道流光顺着水流逃出生天。

    蹲守岸边的展菱远远看到河面炸出一道数米高的浪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破水而出。

    只是魂体的辛烛浑身渗血,模样狼狈。

    顾不得再隐藏踪迹,展菱赶至辛烛身边扶起他:“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辛烛喘了几口气:“问题不大,我找到东西了。”

    此时展菱才发现他手中还握着一块破损的金属牌子。

    这块牌子通体黑红,外形类似棺材,上面刻满看不懂的符文,不断散发着令人发寒的阴气。

    报警无果还被无支祁吓得不轻的探险小队也注意到附近终于有除了他们之外的“正常人”了,立即飞奔过去求救。乖乖脸男生仔细打量过辛烛,认出他是炙手可热的网红神棍更是欣喜,连声称自己是他的粉丝。

    拖着无支祁的孙阅知和周齐崖也挪了过来,孙阅知提着策妖鞭:“先回民宿吧,一直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他的意见得到了探险小队的一致同意。

    辛烛负伤,目前只有展菱一个人有战斗力,想继续钓鱼也有心无力,只能带着众人回客栈。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块牌子的问题,笼罩着刘家村的雾气消散了几分,隐约能看到周边的情况了。

    辛烛回到自己的身体,虽然体表没有伤口却依旧虚弱。在魂体上炸鳞片比在身体上拔鳞片痛苦十倍不止,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像皮rou伤涂涂膏药吃吃伤药很快就能好。

    把自己从水底捞上来的牌子交给骆子洲,辛烛便昏然睡去。

    牌子上的符文不止他们看不懂,判官和黑白无常也看不懂,不排除是造神者自创。

    各个世界有各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一切演化都有源头。

    当下这个造神者改变了这里的很多规则,但他本身是受到现存修行体系影响的。看这块牌子的形式和作用,无疑是噬魂阴牌。

    无支祁说过,下了母河的生物除了它之外就没有能活着从刘家村出去的,甚至很少有能从母河再上来的,其缘故就是这块阴牌会吞噬魂魄。一般人进入母河后,阴牌造成漩涡和幻觉使其灵rou分离,灵魂被纳入牌中消化,**就变成了无支祁的食物。

    “但是骆顾问也下去了,还在水里呆了挺长时间,怎么没有遇到漩涡和幻觉?”展菱好奇。

    骆子洲也道:“辛烛下水后和无支祁打了一架,想上来的时候才遭遇了阴牌的攻击,之前那个人才刚下水就被拖下去了。”

    判官把玩着破损的噬魂阴牌:“这个世界还是一个雏形,我猜这些符文也还没有发展到理想的境界,这就导致阴牌吞噬魂魄需要的时间会比我们料想的多得多。被纳入其中的魂魄越强大,需要的时间就越长,就跟人类消化食物一样。只有它把里面的魂魄吸收完了,才能继续吞噬下一个。”

    判官的解释不无道理,众人当下也只能接受。判官和黑白无常离开时没有带走阴牌,留给特调处继续追查。

    沉沉入梦的辛烛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座山,珍禽奇兽漫山遍野地跑,他将下半身化作蛇尾盘在洞府山头的岩石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用尾巴尖给刚开灵智的小白虎呼噜毛。

    虽然他是蛇妖,最舒适的姿态却是像女娲圣人的画像一样,上半身维持人形,只将腰部以下恢复蛇形,许是他们祖祖辈辈供奉女娲的缘故。

    温柔的母亲捧着贝壳碗坐到他身边,浅绿色的汤水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把这碗药喝了,伤才能好得快。”

    辛烛默默把脑袋埋到身子底下:“我才没有受伤,也不要喝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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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倒栽葱

    母亲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这一身鳞片, 这里秃一块那里少几片的。我和你爹一黑一白,偏生你是个绿的,本就不大好看, 如今弄成这幅模样还不肯吃药, 日后怎么成家?”

    “绿的怎么了, 绿的也好看!”辛烛不服气地昂起头, 被温柔母亲一把抓脸掰开嘴巴把药灌了进去,苦涩的药味直冲天灵盖。

    辛烛猛然惊醒, 掐着脖子猛咳,梦里的那股子药味还在喉咙间徘徊。在沙发上打盹儿的苏见蓝被辛烛这番动静惊得从床上蹦起,以为有人偷袭。

    灌了半壶水辛烛才缓过气儿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至少能正常行动无碍了, 不由得欣喜。但他想着想着又开始委屈,他娘明明知道她现在受苦呢, 却不肯出来见他,还在梦里灌他喝那么难喝的药!

    苏见蓝看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丧着脸,心惊rou跳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辛烛深吸一口气,捂住胸口:“我心里不舒服。”

    “不会是伤到心脏了吧, 我去叫骆顾问来看看。”苏见蓝转身要走, 被辛烛拉住袖子说算了,缩进被窝又睡了。

    苏见蓝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想想还是给骆子洲发了一条微信。那边骆子洲竟然也醒着,说既然辛烛说没事就不用管他。他还记得辛烛之前被穷奇伤到时的事, 他虽然要强却不会硬逞强, 不至于藏着掖着。

    这一睡直到天光大亮辛烛才再次醒来,窗帘掩着看不清天色, 空气中隐约的饭菜香告诉他已经中午了。他刚坐起身,苏见蓝端着饭菜推门而入。

    “你醒啦,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一会儿呢。饭菜我给你端过来了,你就在房里吃。那几个探险主播里的小姑娘被吓得高烧不退,半吊子道士求到我们身上了,展菱正给那个小姑娘叫魂,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苏见蓝放下饭菜吩咐辛烛趁热吃,就去帮展菱打下手了。

    辛烛休整后精神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