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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块儿进仓,先要把土地税交上,还要选些上好的放到旁边留作谷种,再估算一家几口人能吃多少,把自家口粮留够,多的卖给粮商换钱。 对地里刨食的来说,只要家里有地,你好好种,轻易饿不着。 怕的是自家地不够,地不够年景还差,年景差还要交土地税……陷入这个恶性循环之后,日子就难过了。 吴氏这些年精打细算买下来不少地,十一亩水田的收成一家人咋也够吃了,早先日子过得紧还是置办笔墨纸砚这些拖累的。读书人的东西比什么都贵,都不要很好的,你随便买点动不动就要上百文。现在不用置办这些,家里的日子一下就好过了,他们今年一亩田的收成竟然上了五百斤,算下来得有五百二。 五亩田,统共收了二千六百斤谷子,就算把土地税这些全都刨开,剩下来的哪怕你天天都吃白米饭也能吃它个两年。 这收成把卫家人给吓到了。 先前哪怕知道如今家里日子好过,姜蜜心里也没个具体的概念,直到看见一袋袋装好堆起来的干稻谷,两千多斤,家里不太大的仓房都堆满了,再多一点就要放不下。吴氏说往后做饭的时候都不用往细粮里掺粗粮,今年收这么多白米,敞开肚皮也吃不完。 倒是卫父,拿稻谷去过完秤他就陷入沉思,一直在琢磨这是咋回事? 看他眉心皱成个“川”字,吴氏问咋的了? 他顺口回了一声,说也没啥。 “没啥就没啥,也没啥是咋个意思?” “就是感觉今年收成不对。” “收这么多你还觉得不对?老头子你志向大啊……” 这根本是鸡同鸭讲,“我就是感觉多了,摔打脱粒那会儿就觉得今年这茬拿在手里比往年要重,刚称出来比上年是多了六百斤吧?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咱一亩地收了有五百多斤稻谷,比头年多出一百斤往上,地都是一样在种,咋能多那么多?” “收成好你还不高兴?” “我不是不高兴,我是在想今年这茬为啥涨得这么好,哪里跟往年不同?要是能想明白这点,以后不是年年都能多收?” 吴氏一想也对,就问他琢磨清楚没有? 只见男人一阵摇头。 “真想不出,都是自家留的谷种,和往年一样的种……” 听他一通念叨下来,吴氏突然开了窍,伸手在男人胳膊上拍了一下:“他爹我想到了!” “你说,我听着。” 吴氏冲他勾勾手指。 “这还用得着悄悄说?” 看他磨磨叽叽吴氏拽着男人的耳朵让他低头,靠过来点,等他靠过来了才小声说:“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我感觉三媳妇是旺命。” “哦,你的意思是姜氏进了门,咱家地里粮食都比往年肯长?瞎说什么?” ☆、第25章 025 吴氏仿佛认定了, 觉得今年的丰收就是因为卫成娶对了媳妇,媳妇旺他们。 卫父不信。 吴氏就来了劲, 同他好好理论了一番, 把姜蜜嫁过来前后这个家里的种种拉出来对比,得出的结论是儿媳妇命好没错,她喂个鸡下的蛋好像都比别人的大些。 “我不喊停你越说越玄乎……” “本来就是!你再想想咱媳妇还会做那个啥梦, 她能没点来头?” “啥来头?天仙下凡啊?” “你别说,真不一定!” 看自家婆娘是信真了, 卫父说不过她, 打趣道:“那头年三郎看上她说要娶,你死活要拦,说她爹不中用娘又不是亲的娶回来对三郎啥帮助没有。” “我最后不还是同意了吗?” “你是被迫同意, 以前就这样, 但凡老三铁了心你犟得过他?” 吴氏脸一黑:“说啥呢?你今儿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拆我台来的?” 卫父缩了缩脖子, 小声嘀咕说:“我就是感觉你说那个太扯,地里的庄稼也不是姜氏种的, 从来都是我在管, 她只有抢收那几天去帮忙, 咋就因为她多收了百多斤……” “那你看看别家,谁跟我们一样一亩田收五百斤?前头去大伯家借碾子的时候你不是问了, 他家算下来一亩收多少?” “堂哥说他们今年种得不错, 每亩收到四百三。” “别家呢?” “老庄稼把式种出来都是四百出头, 种得不好的三百多也有。” “那不就得了!唯独咱家增收那么多就说明不是年景的问题, 你也说你没做啥, 不就应了我的想法。天底下就是有这么玄乎的事,老头子你真别不信,不然你说说为啥咱们儿子连着三年院考出事,头年就一切顺利,中了秀才、当上廪生、进了府学、拿了一甲、得了奖励……我不是二月头上抱的鸡崽,抱二十媳妇她养活了十五,现在个个都能下蛋。圈里那两头猪也肥溜得很,到年底没准能多杀几十斤rou出来。” 卫父想了又想,问:“那她出嫁之前怎么没旺旺他爹?” “你咋知道她不旺爹?那场暴雨之后前山不是垮了?从那时我就在想,你说是不是亲家公他命不好?先前蜜娘没出嫁,有她在还能用福气缓和一二。现在蜜娘到咱家来,她身上的福气归了咱们,那头日子就不好过了。” 听了这席话,卫父简直大开眼界,他没想到自家婆娘整天就在琢磨这些。 还别说,她这套咋听都是歪理,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便当此时,卫成从外头回来,卫父问他上哪儿去了?他说跟大哥聊了会儿。又问:“爹娘在做什么?” “我跟你娘说话,三郎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你来评评理。咱家不是收了两千六百斤稻谷,比上一年多出六百,我起先以为是年景好,问了其他家都不像这样,我就在琢磨咱家到底为啥能有这么好收成?你娘说是因为你媳妇她是旺命,她旺咱家,你说是不是瞎扯?” 卫成也跟过去站在屋檐下,想了想说:“我觉得在理。” 卫父:…… “三郎啊,你可是讲道理的读书人,别跟你娘一样迷信。” 卫成:…… “爹啊,我原先的确不信,直到连续三年院考失利。”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