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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响头:“多谢先生这些日子的悉心教导。明华莫齿不忘!” “明华?!”元阁老皱眉,“你想做什么?” 明华哀伤且悲愤的道:“若我jiejie被逼嫁倭国,皇帝便与我月家有深仇大恨。我还考什么科举,做什么官?”语毕,他起身决绝离去。 吕修远跟在他身后,叫道:“公子,你等等我啊!” 元阁老望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年少气盛啊!眼底毕竟还是流落出一抹赞赏之意。 元博涛踏步而出,修长的眉紧蹙:“父亲,真的没有办法么?” 元阁老默然垂首,叹息道:“罢了,我就豁出这张老脸,求陛下给个面子吧!” “我的月公子哟!”修远拉住明华的袖子。“怎么啦?哭过啦?” 明华擦了把眼睛:“修远。对不住,我要食言了。” 修远大惊:“你什么意思?” “皇帝要拿我jiejie换东瀛人的上的。我不可能出仕了。修远,你归家去吧。” 修远急叫道:“别啊月明华!我好不容易有了志向,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抛弃我啊!再说了,这个皇帝不靠谱,换个皇帝就好啦!反正大家都说他撑不住几年了!” 明华微微一怔,皇帝撑不了几年了?换个皇帝就会好?他苦笑摇头,对修远道:“我有计较。你先回家吧,等我消息。” 说完,他不顾修远急得跳脚,赶回了家中。 这一夜,月家人齐聚一堂,灯火未熄。 “我们送明珠离开合浦吧!”明华红着眼道。“听闻这世界大得很。还有许多国家可以去。” 明珠摇头:“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她可以不管珠宝切割的学堂、可以放弃养珠大计。可是,她若逃了,陛下能不迁怒家人? 向宁张口道:“一起走?” 明岚沉默不语。她想起远在京城的母亲,舍不得就此离开,顿时眼都红了:“死皇帝!” “明岚!”向宁喝斥她。 明岚不听劝,流泪骂道:“昏君,昏君!”她大好的人生,才开始,眼看就要陷入绝境! “父亲别骂明岚。”明华咬牙道,“他的确是个昏君!这种事,见过哪朝哪代的明君有做过?” 向宁长叹一声。他在京城多年,对皇帝多有了解。知道这位陛下,实在算不上是明君。 窗棱上突然传来磕磕的响声。 诸人微惊:“是谁?” 明珠瞧着月光印出的那人纤长的身影,心中一跳:“穆九?” 她快步冲到窗前,打开窗子。穆九清雅的面容映入她的眼中。一瞬间,明珠仿佛看到对方眼中落满的星子,明亮璀璨。 “你怎么来了?” 穆九长臂一支,跳进屋来。合拢窗道:“出了这种变故,我岂能不来?”他向向宁明华拱手道,“月先生,我都听说了。如果你们想走,我有艘船正准备去往英国。但我觉得,事情还不到这个地步。” 明珠撇撇嘴唇愤然告状:“北海王让我们把香水的生意送给黎王!” 穆九失笑:“我也这么想。但不是送给黎王。”他轻快的道,“要送,就直接送给陛下!” 向宁听到此处,惊诧的皱眉问:“香水生意的利润,能令陛下也为之心动?!” “香水如果不够,我们还有琉璃。”穆九微笑道,“金山银海堆在眼前,我就不信不能打动皇帝!” 明珠恼道:“那可是我的银子啊!银票还没到手就飞了!” 明岚捂着哭红的眼叫道:“我的好jiejie,银子还能再赚!总比你嫁到倭国强吧!” 明华急忙点头赞同。 穆九笑道:“不过,就算要送银子给皇帝,也得找个机会,送到他的心坎上!” 明珠见穆九成竹在胸的模样,奇道:“你已经有办法了?” 穆九含笑点头:“我收到消息。继东瀛之后。英国和波斯的使者,也将抵达京城!” 明珠有些明白了。瞧着穆九,心绪如潮汹涌。这件事,要靠穆九在京城的人脉为她设法周旋。她似乎,欠了下穆九一个大恩情? *** 得到消息的三大氏族与珠宝行会,各自一番混乱。 欧阳敏因为擅自动用行会内的线人被父亲怒责,关了禁闭。她一想到爷爷当时震惊失望的神色,心中便是巨痛。她素来是爷爷的骄傲,倾注心血培养的孙女,可她能够察觉,爷爷对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耐心,他一句责问也无,只是静静的听着父亲对自己的责罚,眼底温度全无。 欧阳敏困在小小的屋子内,手边只有几把刻刀和几块普通的玉石,她一刀一刀的刻出明珠的身形,又一刀刀将它斩得面目全非! 兄长喜欢她,穆九喜欢她,连倭国的贵族,都想抢走她!欧阳敏念及御木本俊美的面容,又是一刀深刻入雕像的身体。嫁给御木本,算是便宜月明珠了! 欧阳博急得团团转。 “爷爷,不能让明珠嫁给倭人啊!” 欧阳德着枚棋子黑白互奕,哼了声:“关我何事?” “爷爷!”欧阳博叫道,“若是让倭人得了明珠,她手中技艺、她带给合浦的福运,可就全没啦!” 欧阳德暗道:你若早些与明珠定亲,又怎会生出这般事来? “等着吧,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吕琼那老家伙!” 吕琼闻此噩耗,当机立断:两广的同行们,大家一块儿想个办法吧! 萧家的态度很明确,明珠绝计不能换到倭国。 谢家则显得忧心忡忡:“皇帝的意思我等谁敢违逆?” “陛下是不清楚此女的能耐!其他不说,就这夷光水,谁能弄得出来?” “士农工商。我们这些匠艺,怎么能和备受士大夫推崇的书圣相比?”谢晓轩摇头。 “月明珠预测了寒潮!保大明百姓的性命,难道,这也不足以令陛下改变心意?”罗广庭愀然不悦的盯着谢家人。 “罗先生所说,我等都明白。”谢晓轩惋惜无比的轻叹,“想来陛下也有此顾虑,所以才没直接下旨赐婚!而是派黎王殿下前来查证。” “珠宝切割还没开课呢!”欧阳德轻轻一叹。“吕会长,您看怎么办?” 吕琼听他们争了半天,神色凝重的道:“我愿以行会之名写请愿信一封。交给黎王送达圣听。各位可愿联名上书?” 谢晓轩追问:“若是陛下置若罔闻,一意孤行,怎么办?” 吕会长瞪大眼睛,铿锵有力的道:“焉有将我朝之人材换与东瀛长他人国力与威风的道理?我等在信中阐明厉害,陛下自会定夺!” 谢晓轩冷声道:“若是陛下道我等危言耸听,坏了两国的交邦,怪罪我等,怎么办?” 立时有人面色大变:是啊,万一陛下怪罪他们,这后果可就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