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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叫你为难了?” 这口吻一听,便是与柳凤寒相识一场。如此,寺正心中也定了主意,侧身低头,凑近周如水,小心翼翼地说道:“便如臣方才所言,柳家确是受了冤,只是方垓那贵人权倾朝野,实在难缠。臣前岁将柳凤寒抓来,也是见他有骨有节,想要救他一命。哪知他概不领情,倒将臣与那些个只知献媚,不辩是非的祸害之徒视为一路货色!”说着,寺正面露不忿,吧唧吧唧嘴,冷冷哼道:“如此,臣少不得教他多吃些教训,多食几餐牢饭!” 周如水心知,这话怕是真假参半,事实也并非全是如此。又知寺正此人虽是圆滑却是好官,这些年来,为民争利的事办下不少。遂也由着他遮掩,白玉无瑕的面庞上浮着浅笑,挑挑眉道:“得了,本宫知你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你便直言,方垓那权倾朝野的贵人是谁名谁罢!” 外头阴沉沉下着雨,稀里哗啦的雨响,如是天也要压下来似的。 寺正嘿嘿一笑,对上周如水直勾勾的眸子,一顿,如是窃语般地低道:“臣也是近日才知,那方垓,正是谢公的妻舅!” “谢公?哪个谢公?”周如水声调一提,轻蔑问道:“可是废相谢浔?” “正是。” “他的妻舅怎会姓方?”周如水撇了撇嘴,脚步不停,跟着寺正步入狱门。 一旁,守在门前的狱卒恭敬站着,见了二人,更是毕恭毕敬不敢出声。寺正接了盏油灯,举在前头照路,一面照应着周如水,一面恭敬回道:“若照实说来,实是一媵妾之弟。只那媵妾颇为受宠,遂家中的鸡犬也就愈发地猖狂了几分。” 闻言,周如水脚步一顿。 狱中黑漆,隐有哀痛之声,她的一双眼眸却在红烛的映照下亮得惊人。只见她樱红的嘴角慢慢勾起,摄魂夺魄般,冷冷的,轻嗤着说道:“宠妾灭妻!纵亲触法!他谢浔,真是嫌命太长了!” 这话中弥漫着无尽的冷意,叫一旁的寺正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前天知道件大事,我的被一个特别没脸没皮的人,中译中,几乎原样搬抄了,现在正在努力维权中。 很难受,毕竟我笨,文笔也不好,写起文来费劲的要命。 满腔热血,被浇得透心凉。 深感原创之难,网文抄袭之风太盛。 还好有你们的支持和陪伴,感谢一路陪伴的读者朋友们,若没你们,真写不下去。 感恩^ - ^! 第154章 浪成微澜 牢狱之中免不了阴森凄清, 更又透着死气。 周如水独自入了牢门,窄小的牢中潮湿鄙陋,柳凤寒对墙躺在草垛上,似乎已是入眠。 她微微一笑,轻轻走近, 便缓缓蹲下身去, 捡起一根蒲草, 戳了戳柳凤寒美得豔丽的脸。见柳凤寒眼睫微动, 泠冽地扭过头来,这才起身,美眸微弯,有意逗他道:“你那绝情无义的家人早便将你除族!更逼你摁下欠条!不过留你一袋子歙饼三条绳!这般, 你又何必为了他们搏命求那身后名?” 彼时柳家的无情历历在目, 方知他竟是一意孤行为柳家出头, 周如水也是愣怔了一瞬。 这头,柳凤寒乍见了她,亦很是愕然。他盯着周如水, 满目的不可置信,眼中的冷冽顷刻间便化为了一小簇隐不可见的光亮,眉头一蹙, 忙坐起身来,扬着墨羽般的眉问她:“你怎知我在此处?这般来见我,可会连累于你?” 闻言,周如水心中一暖, 嘴角勾起抹浅笑,摇了摇头,又问他道:“饱暖人所共羡,何况富贵?这道理你当是懂的。却如今,怎惹得自个身陷囹圄?” 她这话毫不客气,丝毫未有与他叙旧的意思,若再往坏处想,更似是对柳凤寒之所行所为有诸多的不赞同。 果然,柳凤寒眸中的光亮渐次暗淡了下去。他自草垛上站了起身来,胸中似有万千股怒气在游走,熟络不再,如白日里对上那些个狱卒一般地冷了脸,张嘴呸了一声,哼道:“怎么?我一介草民,也需费尽心思动之以情,将你寻来劝我息事宁人了么?” 因着他的动作,枷手的锁链铃铃作响,周如水眼疾手快退开一步,才险险躲开他的秽物。她知他脾性霸道,倒未生怒,只蹙着眉,慢条斯理问他:“你可知一条人命可抵多少银钱?” 柳凤寒瞪着她,知她话中有话,冷笑,“在我徽歙,缗钱两吊即可。若在这都城,怕还要再多上一吊。” “非也。”他话音未落,周如水便摇了摇头,灼灼眸光掠过他,轻轻笑道:“在这邺城之中,命如草芥,怕是半点银钱也抵当不出。” 彼时,少女的嗓音恬脆可人,只这话,实在冷漠至极也无情至极。 柳凤寒仿佛再认不得她,他狭长的凤眼眯在一处,咬牙切齿道:“便因我命如草芥,今便犹俎上腐rou,任人脍截么?”说着,他双眼一睁,幽深的瞳孔摄人心魂,深深地盯着她道:“如姑子,难不成,你真劝我弃案?” “你弃么?” “便是落了我的牙,歪了我的嘴,瘸了我的腿,折了我的手,尚兀自不肯休。” “那你可知,方垓是何人之妻舅?” “还能是谁,整个江萍都知,他家与那桀贪骜诈的谢浔成了姻亲!” 闻言,周如水实忍不住低低一笑,真觉“桀贪骜诈”这四字用在谢浔身上极为妥帖。 她神色未变,望了一眼柳凤寒,提醒他道:“今谢浔虽被罢官,然他之嫡女为周王宠姬,现下又得龙种。遂朝廷百官尚赖他不得,却你仍咬死不放么?” 这话中话外,似是试探,又似是要柳凤寒服软。 因了她的话,柳凤寒的面色慢慢灰暗了下去。他抵靠在斑驳的墙上,忽的,便垂下脸去,哑声笑出了声来。这笑些许哀伤,在幽静阴暗的牢狱之中更有几分可怖。 须臾,便见他抬起脸来,双目通红,直盯着周如水问道:“如姑子,你是否也觉着,我疯了?” 说着,他幽深的瞳孔微不可见的缩了缩,俊美的轮廓显得愈发狠厉,他道:“往日我曾许诺母亲,要保柳家之富贵长安。她对我养恩如天大,今时今日,柳家家破人亡!再无回转!我已深愧于她!遂若再不诉清这冤屈,实也不配为人!我知,世人多碌碌,日出日落,熙熙攘攘,活着唯为衣食二字。却这世上也总有我这般的妖孽,活着,便要揭开那层皮下腐臭的脓血!若不得公允!死亦无惧!” “疯不至于。”明灭的火光中,周如水轻轻摇了摇头,她嘴角翘了翘,声音放得很轻,似是想了一会,才道:“只不过曾几何时,我亦同你一般。他们道我,缺知少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