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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只是静静坐在枝头,仰头看天,似乎在寻觅星辰的轨迹,似乎在注视透过云层的月光,她的脚下,紫红色的浓雾有意识地聚拢成团,包裹住了那些人,一点点虚耗着时间。 没有办法维持护身盾的人最先吸入毒气丧命,然后是下一个没有灵气的人,绝望笼罩在心头,世俗界的灵气本来就稀少,紫气包裹的范围更是隔绝了灵气的进入,除非吸收灵石中的灵气,可,随身带着的灵石总也有限,这样的僵持最后还是会输。 当紫雾散去,地上只留下几具尸体,安静的林中仿佛从来没有过喧闹。 少女从枝头跃下,抽出腰间长鞭,一鞭挥去,击散了马车,带走了黑布,露出了狼狈不堪的妖修,他们的伤口没有人医治,自身的灵气又被封住了,只能够等待着死亡,茫然的眼神在看到少女的一刻有了光彩,同为妖修,自然也会守望相助。 “主人不要无用的人,你们若是不能够自己跟上我的脚步,就死在这里好了!”说着话,少女很干脆利落地又打碎了一个禁锢,放出了车上的妖修。 有伤了要害血流不止的,有断了手臂面色苍白的,还有漂亮的女妖修被破布包裹的,这时候都从狭小的车上下来,重新脚踏实地不免有些趔趄,却还是一一站好了,看着这个给了他们希望的少女,一看便知高下,心甘情愿听候吩咐。 强者为尊,只要不是被卑劣的手法擒住,他们甘心听候强者的驱使,眼前这个少女很强,比他们强了太多。 “这个药可以帮你们恢复伤势补充部分灵气,吃下以后,跟着我走!”少女昂然立于众人面前,莫名的气势让人听命行事。 妖修们应了下来,有灵气不足维持不了人身的索性变回了原形,跟在少女身后奔跑着,只怕丢失了她的行踪,再次被关入笼中。 懂得了尊严,享受过自由的妖修是不会甘心被束缚被压迫的,无论是怎样形式的枷锁,一旦打破,就会逃亡,这是本性,也是骄傲,他们不允许自己被弱小的人类当做畜生来驱使,那是耻辱,而耻辱,是要用血来洗刷的! 失去了灵门的庇护,平淡无争的性子开始有了变化,属于本能的兽性在血腥之后被激发出来,用鲜血来复仇,这样的念头已经种下,等待的只是一个喷发的机会。 夜色中,有些正在起着不易察觉的变化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五十四章 艳遇 安国位于凤国之北。两面临海,夏季酷热,冬季极寒,一年可分夏冬两季,一季半年。正值冬半年,呵气成雾,冷水成冰,守城的将士把冷水从城头浇下,三个时辰后就成了坚冰,滑不留手,易守难攻。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太冷的天气让铁器都变得脆而易碎,这样的天气,对己不利,对安国,也是同样不利。 城楼上,一个少年手握铁枪笔直站立,遥望着远方的山野,阡陌纵横的良田被白雪覆盖着,沟垄鲜明,再远处,有个小山坡。夏季里满是花草鲜艳,这时候也只剩下寒风枯草,黑色的棕色的桠杈直楞楞竖着,几片尚未被风刮跑的枯叶如同旗帜,坚守着生存的根基。 曾经被鲜血染红的战场又被皑皑白雪覆盖,成了一片洁白。冬日的阳光郁郁,阴暗的天气仿佛随时都会再有一场大雪。 “初远,别总是看雪,时间长了,眼睛要坏的!”甲胄随行走而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大手尚未拍在肩膀上的时候,少年已经察觉到了身后之人,回过头来,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苦笑,“大伯,我才知道从前的行事是多么荒唐。” 走马章台,纵马驰街,游猎于野,聚闹于堂… …以前以为自己生活得无限恣意洒脱,以为人品风流无人可及,更有一展宏图的大志,却不想… …筑基不成,修炼就此止步,这个巨大的打击几乎让他一蹶不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嗓音如钟,低沉洪亮。“你大伯我也是个不成材的,在家族里面没有少被笑话,可那又怎么样,若不是我这样的人来守卫城池,平乱边疆,又哪里有他们的快活。成仙成神,都是做梦的美事,若是真的那么简单,那些门派的掌门早就飞升了,哪个还耐烦坐守山中,开派立宗?!都是没边没影的事情,不要多想了,普通人活一个平安是福,咱们这等,却要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比起那些自诩逍遥的神仙,可切实了许多,你看看哪个神仙过来保护百姓了?!” 言语中流露出忿忿不平的怨怼,却更添耿直性情,“我只知道我要守护我身后的这些百姓,用鲜血和生命来保护他们。这就是责任,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修仙,咱们干的才是正事,若是命都没了,还修个什么?!” 满是老茧的手掌拍下来,连拍两下,带着些鼓励和安慰的意思,“初远,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千百年后史书留名的只会是咱们,而不是什么神仙。” 王初远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惘然的神色,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没出息”的大伯,他的神色坚毅,黑眸中的坚定感染人心,泰然一笑,相似的经历让他对这位大伯平生了许多好感,他愿意站在这里,以生命捍卫身后的百姓,又哪里是为了他口中的青史留名。 “我知道了,大伯,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没用的,没有筑基又怎样,不修仙一样可以活着,而且我还会活得更好,让那些人不敢小瞧!”人活一口气,他怎样也不会就此萎靡。不然,他就不配姓王,也配不上那嫡出的身份,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永远是朝阳,不会落,只会升。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又有多少才是有意义的,值得做的?若不是经历此番打击,他又怎么会认清冷暖,怎么会看到那些好友的真面目,锦上添花不嫌多,雪中送炭总是少,若不是经历这番挫折,他怕是永远不会了解这位大伯的吧! 相视一笑,有些话尽在不言之中。 “天冷,你也莫要仗着内力好就在这里吹凉风,里面儿歇着吧!哦,对了,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有个女孩儿来找你。你快下去看看吧,人家已经在底下等了一会儿了。”铠甲作响,又在王初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才离开,继续巡视城墙上守卫的兵士。 有个女孩儿找我?王初远愣怔了一下,还想再问,看到大伯已经走开,翕合了嘴默然无语。他筑基不成的消息刚散播出去,曾经的朋友都开始了疏远,也有那么一两个不咸不淡安慰的,却做得太假。潜藏的幸灾乐祸让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若不是碰见大伯,说不定还在某处自怨自艾,又有谁会知道这里,会来找他? 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把铁枪放在瞭望塔中,跟相处久的兵士打了个招呼,便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搓着手下了城楼。 “小楚,艳福不浅啊!那个女孩儿可真漂亮,是不是你家给你订的娃娃亲啊?”换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