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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一会儿,江潋阳又赶紧抓住机会,熊一般又凑了上来,幽幽叹道:“你要罚我到什么时候?rou就在嘴边却吃不着,苦煞我也……” 他说到后面,竟还真情实感地一声三叹起来,褚寒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江潋阳赶紧飞身跃到床里侧:“不说了不说了,可我今日出了大力气,可该允我睡床了吧!” 而后也不等褚寒汀说话,他手疾眼快的抱了枕头,把自己滚进最里侧。 褚寒汀又好气又好笑,盘膝坐在床边,终于安心修行了一晚。 次日一早,褚寒汀便拿着那颗猫眼石,将丁晚岚几人一并约了出来。不多时人便到齐了,褚寒汀先不由分说地对着他们施了一礼,把三人齐齐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褚寒汀满脸情真意切的愧色,道:“昨日有事隐瞒各位,回去之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到了今日,终于连自己的良心也瞒不过了。” 丁晚岚几人相互交换了个疑惑的目光,褚寒汀慢慢摊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块猫眼石。 “这便是昨日我在那头象蛛身上取下的。” 他们本来不明白褚寒汀为什么要隐瞒一块石头的存在,但是在看过背面的那个“曲”字之后便都沉默了。良久,林绣山勉强笑了笑:“褚师兄高义。” 褚寒汀脸色不好,什么也没说。 事关他的师父,林绣山他们都格外理解褚寒汀,反过来安慰他道:“褚师兄也别想太多,我看曲师叔必不是是那样人。” 褚寒汀平静地点了点头:“我问过师父,他却说他的猫眼石一早就丢了。” 无论曲洵为人如何,这块石头都让他洗不脱干系。他们几人商量之后,决定由丁晚岚出面,将“物证”交给曾久锋——他是掌管刑庭的人,确是该由他处理。 因为事涉褚寒汀的师父,他得避嫌,但是丁晚岚对他保证他们这边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他。 做完这件事,褚寒汀愈发心安。他回到芰荷苑,整整修行了一白天。他的修为最近隐隐已有要突破第五重的兆头,若不是恰逢这多事之秋,他本该找个地方闭关一段时间的。 傍晚时分,丁晚河亲自到芰荷苑,说是奉曾久锋之命,请曲洵师徒过刑庭一叙。 曲洵刚从长老堂回来,正在院子里喝茶,一听便有些发慌,连声追问丁晚河是不是他的弟子又闯了祸。丁晚河半个字也不肯吐,只反复请曲洵带人过去。 曲洵一天一夜没休息,实在不想去。可丁晚河虽然恭敬,往曲洵面前一站,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竟有八分像曾久锋。曲洵最后只好无奈妥协。 丁晚河把事情咬得这样紧,愈发叫人惴惴不安。路上,曲洵低声安慰褚寒汀道:“别担心,到了刑庭你就站在为师身后。你曾师叔人虽然严厉,可从不会无端发作弟子。” ——到现在曲洵还以为是弟子闯了祸,十足无辜,倒叫褚寒汀无端生出些愧疚。 一进刑庭,曲洵意外地发现陆仰山和曹相安都在座。他不由得担忧地看了褚寒汀一眼,大概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褚寒汀闯了什么大祸,将毓秀山庄的两个实权人物尽惊动了。 曾久锋见曲洵终于到了,忙和颜悦色地请曲洵落座,然后才问道:“师兄,你还记得庄江么?” 曲洵一怔,点了点头,道:“大师兄的得意门生,怎会记不得。我记得他下山游历很久了,怎么,他还好吗?” 曹相安的眼眶隐隐有些泛红,至此终于忍耐不下,一掌击碎了面前的桌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火气压了回去,厉声问道:“庄江已经死了。曲师弟,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第七十五章 曲洵一脸茫然地沉默了半晌, 终于勉为其难地开了口:“那就……师兄,节哀顺变?” 曹相安险些被噎得背过气去,陆仰山和曾久锋一左一右死死拉着他,他才没扑上去打人。曹相安咬牙切齿:“人证物证俱全,你竟还要狡辩,果真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曲洵莫名其妙地被曹相安骂得狗血喷头,泥人也起了火性子。他少见地板起了一张苦瓜脸, 道:“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大师兄,庄师侄遭遇不幸我也难过, 更加能体谅你。可你也不能空口将什么罪名都推到我身上!” 曹相安怒极反笑:“你要看人证?那有何难!”说罢,他吩咐左右,道:“把他们带上来。” 他要带的人证便是丁晚岚,她看着刑庭里的阵势, 脸色有些发白。曾久锋忙温言安慰道:“阿岚别怕,大师伯要问你什么, 你只管如实说便是。” 丁晚岚闻言镇定了许多,她从小试时第一次遇见象蛛的情形说起,直到他们这一回进山给庄江报仇、拿到猫眼石为止,言辞得体, 条理分明。曹相安边听着,眼睛里就蓄起了泪水。等到丁晚岚说完,他终于忍不住对曲洵目露凶光:“人证见过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曲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丁师侄的这番话里, 可有一个字与我有关?更别说要证明我就是杀了庄师侄的凶手了。” 曹相安冷笑一声:“倒是我不好,忘了给你看物证。” 说着,他来到曲洵面前,摊开手,将猫眼石递到给他:“曲师弟还认得这个么?” 曲洵看着这块石头,表情渐渐从疑惑变成惊讶,他难以置信地将它翻过面来,只见背面一个“曲”字依稀可辨,不由得有些激动:“果然是我的!” 曹相安满意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紧接着,他忽然逼近了曲洵,带着些恶意说道:“忘了告诉你,这块猫眼石可是你那孝顺弟子给你找回来的。是不是啊,褚师侄?” 曲洵的目光好似黯了黯,开口却十分平静:“寒汀是非分明,的确是我教得好。可他也没说过庄江就是我杀的吧?再说,我的这块石头已丢了许多年,你们都是知道的啊。” 曲洵平时唯唯诺诺,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将曹相安逼得节节败退。曹相安大怒,口不择言地说道:“谁知道你的石头是不是真丢了?说不定你早为了这一天准备了!” 他这话一出口,庭内众人神色各异,曲洵更是啼笑皆非:“大师兄,你不能为了急着给庄师侄报仇,就硬把罪名往我头上扣。我的猫眼石遗失那年,庄江出师了么?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为了杀个孩子,我图什么?” 本以为人证物证铁证如山,可曲洵连番辩驳,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不用旁人替他说一句话。曹相安心中明白曲洵的话有道理,可他实在不甘心。他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弟子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只是死了一头象蛛怎么可以?它充其量是个帮凶罢了! 曹相安现在怒火正炽,似乎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连曾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