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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丁晚岚说一句话。 剩下一个乔临光,光是活跃气氛几乎都要磨破嘴皮,实在苦不堪言。 而唯一令人欣慰的,大概就是他们的霉运似乎已走到了头。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再没遇上什么棘手的凶兽魔物,顺顺当当地拿到了不少灵石。第三天晚间,他们依着山脚修整时大略数了数,丁晚岚有三十三颗,已远远超过了“二十”这个合格线;下头就是乔临光,有二十八颗;而林绣山和谭青泉也各自拿到二十五颗,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就可以出谷,从此就有资格下山游历了。 乔临光心情颇佳,道:“前头有个岔路口,一条路通向第一个出口,从那出去的话,咱们就算完成了这次小试;不过若是想继续寻‘彩头’的话,就得走另一条路了。诸位是怎么打算的?” 丁晚岚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她在这次入谷的十八名弟子里修为最高,师父和哥哥都对她寄予厚望,不拿件“彩头”似乎说不过去;而乔临光在同辈弟子中呼声颇高,当然也不仅仅满足于二十几颗灵石;至于褚寒汀,他连灵石都不看在眼里,显然野心不小。他们三个肯定不会选择就此出谷。 不过林绣山和谭青泉初出茅庐,这个成绩已经足够令人满意了,乔临光实际上就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林绣山和谭青泉对望了一眼,道:“我们也接着走吧,跟着师兄师姐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实则能拿到二十五颗灵石对他们来说已是意外之喜,他们要接着走下去,主要是为了褚寒汀。之前褚寒汀让给了他们不少灵石,自己反倒没留多少。不管人家在不在意,他们二人都难免受之有愧,一直打定主意要匀出些给他。不过……现在的数目显然还不够,他们还得再加把劲儿才行! 褚寒汀的心思多剔透,这两个直率少年的小算盘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褚寒汀心中慢慢冒出了一股暖意,他一直在修行的大道上龋龋独行,直到此时才发觉,有那么三两个心地纯善又讲义气的伙伴,竟也别有一番滋味。 念及此,褚寒汀脸上的神色又柔和了几分,往面前冒着热气的锅里多撒了一把草籽。 这一行人早就习惯了,每每修整的时候,褚寒汀总要煮上一锅草药水。也不知道这人哪里得来的这么多秘方,明明都是很平常的东西,偏到了他手里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味道鲜美倒还在其次,重点在于这水的奇效!提神醒脑、补气益血不在话下,更有甚者还能加速伤口恢复,比起师长们精心炼制的灵丹妙药也不遑多让呢。 这一次的水不像之前那几锅,并没有诱人的香气逸出,因此精力一直放在灵石上的几个人也就没有注意。直到那把草籽一下锅,草木清新的味道蓦地扑面而来,少年们一下就围了上来,连丁晚岚都矜持地往锅边挪了挪。 林绣山一脸垂涎:“褚师兄,这次又是什么啊?” 谭青泉接口道:“我猜是昨天早上那个去腐生肌的汤吧,乔师兄不是刚被一只平头翁咬了么?唔,味道也有点像。” 褚寒汀淡淡一笑,卖了个关子,只道:“喝完略略调息一下。” 五个人分了一锅水,热腾腾地下了肚,便各自调息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畅快了许多,天地灵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内府,化成了上佳的真元。 褚师兄这一锅随手煮出来的水,简直惊为天人! 内息运转了一个小周天,褚寒汀缓缓睁开双眼,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适时地打断了还在调息的几人,道:“此物虽好,却不宜贪多。” 林绣山双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惊叹道:“褚师兄,这碗神仙水下肚,可叫我觉得自己平常都白用功了,你是怎么煮的啊?” 乔临光清了清嗓子:“绣山。”他虽然也眼馋,可也知道这样的好物必是秘籍,怎好随意示人?这小子忒不懂事了! 褚寒汀却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回头我抄个方子给你,可这东西不能多饮,否则反倒于修行有碍。” 复又恢复了精神的几人干脆趁着月色上了路。他们翻过一座山,一路往下进入了一处山谷。这山谷生得颇为独树一帜,寸草不生,倒有许多石窟,不少还闪着绿莹莹的光,在黑夜中显得十分妖异。 一只半人长的大鸟在这几个人类修士的头顶盘旋一周,警惕地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初秀木牌一同毫无征兆地剧烈颤动起来,林绣山的那一块甚至稍没拿稳,就落在了地上。 木石相撞,发出极轻微的一声脆响。这脆响便如同摔杯的号令,引得鸟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巨鸟仿佛受惊一般从巢xue中扑出,没头苍蝇一般胡乱冲撞,直遮住了半片天。 褚寒汀喃喃道:“了不得,咱们这是闯进寒岁鸟的窝了。” ☆、第十三章 寒岁鸟体型巨大,生性凶残,内里却长着颗与外表十分不匹配的胆——这种群居的鸟极易受惊,只要谁家领地里稍有那么一点不寻常,就会引发整个群体的混乱。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孩子还在目瞪口呆地看热闹,褚寒汀头疼地说道:“别看了,赶紧结阵。它们一会儿就该来攻击咱们了。” 褚寒汀可能前世是个乌鸦精——他话音刚落,便有只寒岁鸟忽地俯冲下来,钢钩般的利喙直啄向褚寒汀的眼睛。 少年们纷纷侧目,这鸟儿胆子忒大,跟前些天林子里那只被象蛛吓晕的同类简直南辕北辙!幸好褚寒汀早有准备,那鸟一头撞在张开的结界上,大头朝下栽在地上,摔得鸟事不醒了。 然而褚寒汀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支撑一个足够结实的结界来抵御鸟群攻击,他迅速吩咐道:“咱们只是误入此地,最好趁乱原路返回——否则待会儿这些鸟儿若是误会你偷了他们的食儿,可要缠上咱么了。” 寒岁鸟大约是脱胎于生在冰天雪地、常年饥寒交迫的古老鸟类,护食的天性比任何生物都要强烈。别说真偷了它们东西的人,就是被它们疑心上,恐怕也得脱层皮。 可其实这时机已有些晚了,寒岁鸟们已迅速度过了最初的慌乱期,注意力已全然转到了这些无故侵入自己领地的人类修士身上。他们为什么会到这来?有没有偷走它们用于储备过冬的虫子干?被迫害妄想症一时群体性爆发,这些巨鸟毫无征兆地对褚寒汀一行人发动了一场疯狂攻击。 它们只是看起来怂,真到了对敌时,端的是众志成城训练有素。 “跑!别分开!”褚寒汀一边夺路狂奔,一边咆哮着指挥:“林绣山你站在剑上干什么,跟鸟比谁飞得好你是不是疯了!” 他此时只觉得无比心累,拖着一具修为极差的累赘身体不说,还要兼顾四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