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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椫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五行师?” 士兵道,“具体你不用问,反正五行师暴毙,这事非同小可,你留下,跟我去见莫将军。” 小椫无奈哦了声,梅盈袖死的那一刻她便意识到这些横生枝节,她本大可逃之夭夭,摆脱这些是非,可眼见梅盈袖死在自己面前,她心中过意不去,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冷眼旁观。 她在心中自嘲,五行殿大概就是自己命里的劫数吧,不管什么样的祸事都能被自己遇到。 这些天来,她一直苦思冥想失烟霞的事情怎么解决,眼下一条鲜活的生命惨死在她面前,令她不得不反思——相比于众生受苦,失烟霞的幸福,究竟有那么重要吗? 因着失烟霞是她好友,她便为失烟霞奔波辛苦,可回头想想,她是不是将个人感情看得太重,太意气用事了些呢? 这与她一开始想要的拯救苍生,是不是相去甚远了? 小椫不断思考这些问题,一时间甚至不愿意考虑失烟霞的转移和林芝遥在白云观门口等人的事了。一队士兵赶到梅盈袖尸体旁,收拾了现场,然后将小椫带去见莫衡之,此时午时钟声敲响,城门打开,人潮流动,小椫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林芝遥身上,希望她能够万无一失将失烟霞送出云淮城。 第60章 祈明求神 梅盈袖死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称小椫为神明之子,她摘下帷帽露出带青疤的脸庞,她颤抖着劝小椫离开这里…… 小椫有一种从梦里惊醒,不知所措的茫然。 莫衡之负手站在城楼上,俯视城门下形形色色的人流。那名最先到达死亡现场的士兵小跑着爬上城楼,来到莫衡之身边,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 莫衡之转过身,手按在剑柄上,年轻的面孔冷如铁青,眼神里俱是不可思议。他快步走下城楼,检查死者尸首,然后来到小椫面前,凛然道,“是你亲眼看着她死去的?” 小椫道,“元牧呢?” 莫衡之闻言一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椫看了周围一圈,没发现元牧踪影,反问道,“元公子已经走了?” 莫衡之从怀里拿出一块燕尾镖,道,“刚才水尹公子格挡了三枚飞镖,没留下一句话就追出去了。” 小椫从他手里接过那块燕尾镖,通体发黑,带点金光,不知为何等材料所制,莫衡之道,“我也没见过此等玄铁,来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小椫隐隐担忧,莫衡之接着道,“梅使徒究竟为何人所害?你能否详细描述一下当时情形?” 小椫道,“你认识梅盈袖梅使徒?” 莫衡之急不可耐,“姑娘,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椫无奈笑了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死的非常蹊跷,前一刻还在跟我说话,下一刻就气绝而亡。” 莫衡之眉头紧皱,道,“看样子,绝非一般人所为。” 小椫深有同感,迄今为止,无论是她见过的金司也好,元牧也好,都没有做到真正地杀人于无形,究竟有谁能在一瞬间令梅盈袖暴毙而亡?她看了看手中黑色燕尾飞镖,发现上面隐约有细密的图案,接着光仔细辨认,竟是一只冲天九尾狐图腾。 小椫紧张起来,难不成元牧追出去的人,是青丘狐族?如果是狐族,来者究竟是敌是友?应该如何处之?元牧一人能否应对?小椫问莫衡之,“元公子往哪追出去了?” 莫衡之指了指城门,道,“水尹公子身手了得,从城门上一跃而下,追着一道黑色身影,两人一起没入了贺兰山中。” 小椫道,“既然梅使徒的死毫无头绪,我待在这里也没用,不如让我去追那名扔飞镖的人,说不定他与杀害梅使徒的人是同一路人。”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此时她一举一动都在莫衡之的注意之下,倘若她提出别的想法,莫衡之必然觉得可疑,到时候把失烟霞挖出来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先趁着莫衡之对她疑心不大的情况下,先行离开云淮城,失烟霞那里,只能交给林芝遥照看了。照理说,梅盈袖的死在云淮城街头引起轰动,林芝遥不可能没得到消息,既然得到了消息,该怎么做,她心中自然有数。 莫衡之沉吟片刻,道,“也好,五行殿向来不干涉政治,与我等朝堂之人界限分明,如今五行师死在山城,按理说莫某我也不用过于在意,所以梅使徒这件事,可大可小,总之,不应交由莫某我来管,你若想去追,那便去追,查到了杀害梅使徒的凶手,也知会我一声,到时候我也好向五行殿交代。” 两人互相问了几句话,小椫试图从莫衡之那里得到更多关于梅盈袖的信息,比如莫衡之如何认识梅盈袖,城中还有没有其他五行师,除此之外最近有没有可疑之士出现,而莫衡之则不断追问小椫身世,来云淮城做什么事,与水尹大人关系如何,两人互相打探,互相防备,半天下来都没有什么收获,最终,小椫告别莫衡之,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云淮城。 运酒的车夫早已经准时出了城门,林芝遥极有可能会与之同行,小椫盘算着,若此趟追不到元牧和那名神秘狐族的行踪,那就直接去望城与林芝遥和失烟霞相会。若是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在路上就能与她们相逢。 她独自走了一段山路,下了雨,便在石岩下躲雨,累了便找个地方歇歇脚。山路弯弯折折,来往行人稀稀疏疏,都是一副神色匆忙的模样。 日色转薄,两名猎户带着禽鸟骑马从小椫身边过去,其中一名带斗笠的男子一直看着小椫,走过身许久,又回头喊她,“客人!客人!” 小椫回过头问何事。那名猎户道,“别往前走了,再往前是西楚的地界,西楚的士兵到处在抓俘虏,碰到了可不得了!” 另一名猎户道,“就是,我们打猎的都不敢越界,那些士兵经常过来抓人,很嚣张的!” 小椫微笑道,“多谢二位好意,我此番正是去西楚,去投诚的。” 闻言,两名猎户脸色忽变,那名好心好意劝阻她的猎户甚至伸手去摸背后的弓箭,另一名猎户拦住他道,“算了,早跟你说过,不要多管闲事,回去吧。” 于是小椫又独自走了一段路。她一个人在路上实在太无聊了,便掏出元牧雕的兔子,不时跟兔子讲讲话。相处久了,小椫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这只兔子,它灵动活脱,却也静若姝女,神态孤傲,却带着丝丝忧郁,它听得懂小椫的话,却只是不答话,将所有的声音、思绪化为内敛和静默。 一名赶着牛车的山夫挡在路上,在崎岖的山道上慢吞吞拉着车。小椫从他身边绕过去,那山夫低着头,眼神不住地往小椫身上瞥,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