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帝子归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但这并不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阿爹在梦里的时候,绳索的力量时强时弱,最弱的时候,小椫觉得自己只要使点劲,就能将它挣破。

    但小椫半点儿劲都使不出来,她饿了好多天,早已经筋疲力尽,只使得出用幻术。

    她决定采用另一种办法——像她阿爹驯服那条绳索一样,凭借自己的灵力重新驯服它。

    夜里,她感受到阿爹的力量有所减弱后,倾注出所有灵力,灼灼目光瞪着那根绳索像瞪着蛆虫一样,感受着那根绳索中力量在黑暗中一点点退却,并被一种全新的力量包围。

    小椫冷笑道,“放我下来,蠢物。”

    那绳索得到命令,当即一松,将小椫狠狠地摔在地上,光溜溜地垂在树干上,像一个洋洋得意做了坏事的小孩。小椫懒得跟它发气,悄悄摸进屋子里,去找自己的包裹。

    她蹑手蹑脚来到阁楼,从床下面翻到了自己的包裹,摸到上面红线绣的九尾狐的图案,心里觉得十分舒坦。

    正一抬头,对上了蓁蓁的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月光从窗户外倾了进来,像一层流动的银白色的薄纱,吹弹可破。在蓁蓁那双眼眸里,哀伤犹如此时的月色泻了一地,令人不忍猝视。

    小椫伸手摸了摸蓁蓁的毛发,温声道,“阿姐只是离开家一阵子,不用担心。”

    蓁蓁的脑袋贴着小椫的手,她的毛色泽鲜艳,精致而优美,柔软而细腻,几乎不像是人间之物。

    小椫将额头轻轻碰了碰蓁蓁的额头,鼻子碰鼻子,蓁蓁移开脑袋,托在小椫脖子上,轻轻咬了咬小椫的耳朵,发出呜咽之声。

    小椫实不忍,对着蓁蓁的眸子,贯入一道幻术,令她沉沉睡去,这便下了楼,出了门,离了家。

    小椫走了一段路,适才觉得背上的包裹比原来的要重许多,于是拆开包裹一看,里面整齐叠好着一件新衣,正是小椫回家那天阿娘正在缝制的,新衣上还有一把精致的匕首,手柄镶着黄金和宝石,纹理华美,摸起来很有手感,跟阿爹那日给老虎破皮的正是同一把。

    小椫心里头觉得沉甸甸的,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转过身,朝着家的方向,深深一拜。

    第6章 初来乍到

    小椫走到南河城门前,犹疑了片刻,又转身回去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上了阿娘给她缝制的新衣。阿娘制的新衣虽然朴素了点,但比起她那件穿了十多天的旧袍子来,实乃云泥之别。

    她为自己的聪明远见暗暗庆幸,果然南河城里的人们都是衣着光鲜,装扮整洁,男男女女在集市上各自忙碌,一旁的童子嬉笑打骂,处处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南河郡乃越国最为富庶之地,土地肥沃,粮食满仓,丝绸与茶叶贸易从此地出发,往来于中原各郡,商人游客络绎不绝。

    只可惜,小椫眼中的繁华与圭石僧人的描述依然相去甚远,城中人多是没错,但没有多到摩肩擦踵的地步,商人游客是有,但也就一两辆运货的马车从身旁经过。

    大概是这些年国力的确不如从前,以至于向来最为富庶的南河郡也开始沦落。小椫又想起圭石僧人治国理政的言论,嘴角不觉浮现微笑,此刻她只想尽快找到阿东和圭石僧人。

    南河城人头攒动,男女老少嬉笑谩骂,都是她没见过的面孔,这可怎么找人呢?

    她提着裙角,跨过路边的水洼,向着一卖水果的摊主走去。

    “姑子,侬家的橘子甚好,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带带些嘛!”摊主长着一张黑瘦的驴脸,嘴角有一颗豆大的黑痣,黑痣上还有一根长长的毛,笑起来那颗痣快被挤到鼻子上了,他挽起袖管,赤着胳膊摇着一把蒲扇。

    南越称女子为姑,称男子为公子,稍稍有别于大楚。小椫吃了一路的野生橘子,对摊主卖的橘子没什么兴趣,直接了断问道,“摊主,你有没有见过一僧人带着小孩的?”

    摊主笑着摇了摇蒲扇,道,“僧人还带小孩?有趣有趣……”

    小椫着急道,“究竟见过没有?”

    摊主的笑容仍在脸上,只是早已没了原来的那份灿烂和真诚,他冷冷答道,“没。”说着将眼睛瞟向别处。

    阿东和圭石不一定会在南河停留太久,可能直接去了南越的都城新阳。她这一趟折回家,与两人一别已有十来日没见,十多天下来,物换人移,自是正常不过。小椫还想问问摊主从这里怎么去新阳,可摊主已经和另一个姑子搭上话了。

    那女子年纪不大,穿着浅绿色的衫子,个头不高,身量苗条,五官秀气,粉黛薄施,头上挽着玲珑髻,垂下一缕黑发,手里挽着一竹篮,一派清雅端庄模样,正低头挑选橘子,还时不时地被摊主的话逗笑。

    小椫心知这般端庄淑雅的人儿挑起东西来,没个一时半会是挑不完的,便想个不如换个地方打听,正走到那水洼前,刚要提起裙角,一辆马车从身前驰骋而过,车轮压过水洼,溅起人高的水泥,将小椫浇了一身湿。

    阿娘缝制的新衣穿不到片刻,就变成了泥衣,小椫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原地怔了片刻,眼看着马车驰骋而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那马车离了水洼不过五十来步,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小椫登时欣慰至极,心道这南河城的百姓果然品行高洁,知道弄脏了路人的衣裳,这便要下来赔罪。

    果然,那驾车的男子下了马车,风尘仆仆朝小椫走来。他年纪约莫不过十七八九,长着一张白白嫩嫩的心形脸,神情傲然,额前飘了两缕碎发,活像两根蟋蟀须,金纹护额戴的端端正正,一身浅蓝织锦华服,袖子和裙摆有几分褶皱,像是个富家公子,行动时却没有富家公子的高雅做派,多了几分随和亲切。

    小椫定了定气,心想着该如何气度翩然地开口,“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哎没事,随便赔点小钱就行了……”“无所谓啦,洗洗就干净了……”

    哪知,眼前这蟋蟀须堪堪从小椫身旁走过,若无其事地跨过水洼,来到水果摊前,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那挑水果的绿衣女子肩上,柔声笑道,“三妹怎么自个出来逛了?”

    小椫心想,这人眼神可能有些问题,没有注意到这个大活人站在这里,故意又往两人身旁靠近了些。

    绿衣女子看着小椫挪过来,蹙着蛾眉瞪着蟋蟀须,朝小椫努了努嘴。

    那蟋蟀须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