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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妻。他不允。 手机里,跳出一条语音消息—— “哥哥,快来看我的INS,刚上传的汉服剧照,古装剧,我演公主,女一号。我的生日要在片场庆祝了,顺便也当为新剧宣传炒一下,你一定要来啊。” 周深信甜糯的声音传来。 他沉思片刻,已有决策。 窗外霓虹亮起,这座城市美得就像哭过。 夜里十点钟,叶余生看见阿姜提了两袋火锅食材站在门口。 叶余生似乎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苍白地笑笑。 “怎么这么憔悴呀准新娘,我就知道你一人在家里,这不来找你吃火锅嘛。顺便透露点消息给我,记者会结束后,任临树找你谈了些什么话题?”阿姜挤了进来,指挥着,“边说边洗菜,我都还饿着肚子呢。” “没说什么,总之以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风波已经结束,我和他也撇清立场了。” “每次提他,你就像有深仇大恨似的,明明一心袒护他......你不会是暗恋他吧?”阿姜很快否决,自我解释道:“那也说不通啊,你是因他未婚妻的死耿耿于怀,觉得愧疚所以才会帮他,对吗?” “嗯......”叶余生假模假样地点头。 桌上放着两本存折、三张银行卡、一个计算器,叶余生坐回原来的座位,拿起一本存折,叹息一声:“我在算账啊,我打算把这些钱集中起来,交给管川去开婚庆公司。”阿姜的表情凝重起来:“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在为钱拼命,真要全都拿去支持他吗?这可是你所有的血汗钱啊。” “不然呢,我们都要结婚了,钱还分彼此吗?只是我这心,倒不是为钱,就是,慌乱害怕。我也不愿。”她只觉前路迷惘,如同身处浓雾中。 “你们吵架啦,我说管川也真是的,这都要结婚了,还在忙工作,也不多陪陪你,你这叫婚前恐惧症。对了,我帮你揽了个活,周末影视城那边,古装剧群演,有两句台词,四个镜头,怎么样,去不去?”阿姜将菜拿进厨房,从橱柜里把电磁炉找出来,一边说一边忙活,然后被一只蟑螂吓得凄厉尖叫,跺着脚跑进客厅,“蟑螂啊,快去干掉它,活的飞出来了,吓死我了。我说叶小姐,你好歹换个像样的公寓住吧,你这种自建民宅真的太养蟑螂了。” 叶余生摇摇头,苦涩地笑。 “你婚后的日子,我可想而知。管川一天天忙得不着家,他妈就白天黑夜玩麻将,他那边的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看你啊,要不是因为他们母子俩救过你的命,你是不会嫁给他的吧。唉,你到底是真喜欢他,还是在报恩啊。两个眼看要结婚的人,居然连吻都没接过,真是毫无半点荷尔蒙上的互互动。”阿姜叹道。“别光说这些了。从周得晚死的那天起,我对爱情、对梦想,就再无斗志。那个群演我接了,以后不能哭丧了,我得另谋生计。”叶余生垂下头,内心无比酸楚。她清楚自己想要的,无非是嫁给一个可托付终生的男人,以求得到完整的家庭。 我们于这浩瀚的世间,是沧海一粟,与世界所建立的联系,细想起来,不过仅仅是跟身边的几个人的关系而已。对多年以来都孤身一人的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家更重要了。 她回想有一年,她独居在郊外的出租房里,白天上学,晚上在茶楼打零工,凌晨两点下班,淋了一场暴雨之后,高烧了一夜。好像这一生都从未像那夜般寒冷,将一床冬被紧紧地裹住身体还瑟瑟发抖,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她想就算病死在这儿,也没人知晓,无望远远比疾病更摧残人。那时候她就想,要是有个人能够给她倒一杯温热的水递过来就好了。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令她比旁人更清醒地明白,她要有个家。 相比之下,她更羡慕阿姜拥有温暖的家庭。每次听阿姜母亲在电话里句句关切女儿的近况,她也会在心中悄悄喊一声“mama”,希望逝去的母亲能够听得见,想必母亲临死前最放不下的,也就是她了。如今,虽没有成就和富贵,但至少她长大了,不再像幼年那样孤弱,也能养活自己了。 “阿姜,过两天是我妈的生忌,我想去她坟前上一柱香,顺便告诉她,我要结婚了。”她凝视着窗外的月亮,宛如回到母亲还在世的那年,母女二人挤在狭窄的棚屋里,月光穿过破了洞的屋顶,照耀在母亲的面庞上,是那样宁静与温柔。 “是啊,要和管川一起去,得让他当着你mama的面发誓,一辈子照顾好你,不能欺负你没有娘家,否则,他岳母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他。”阿姜拉起她的手,动容地说,“还有,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他管川敢辜负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她将头抵住阿姜的肩膀,唏嘘道:“原先,我从来都没奢望过得到爱,可现在,人世的各种爱,我都得到了。”而心里却又生起一个声音,除了他的爱。 翌日清晨,她将存有全部积蓄的银行卡装在信封里,去了一趟管川家。宿醉的他尚未醒来,她把信封放在桌上,便悄然离开。留下字条:钱都存在卡里,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天是我妈的生忌,希望你能抽出时间,陪我一起去墓地。我现在去影视城干活了,以后不再哭丧。 坐在前往影视城的小巴上,她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是那串熟悉的号码。 任临树,他怎会打电话过来?她的心,顿时紧张起来。 她接通电话:“喂,有事吗?” “哦......我打错了。”他听出她的声音后,直接挂断。 叶余生有点莫名其妙。 任临树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手指停留在陌生的数字上,他向左滑动,删除了号码。 办公桌上,摆放着唯一一个相框,里面那张发黄的老照片,是鹊鹊第一天进福利院时拍的。那年她才六岁,白皙的娃娃脸,头发乱糟糟的,脚边落满了酒瓶。镜头生动地捕捉到,旁侧高处的香樟树上站着一只喜鹊,正翘起鸟喙啼叫。鹊鹊曾告诉过他,她的生父叫叶庄言。依着这条线索,任临树在监狱里寻找到她的生父,由于故意伤害罪致两人死亡,被判死缓,因在狱中表现良好,有过两次减刑。鹊鹊四岁时,叶庄严就已经批捕入狱,可见他对女儿没有什么印象。就此一无所获。 记忆里那一年甜蜜的小时光,代价是他要花十多年去寻找她。 歌曲里唱:“爱情就像富士山,你不能够搬走它,拥有它的方式是,路过它。” ——“不能一起生活,但可以一起活着,我接受这样的条件。” 第三章 “你这样以后我该怎么做人啊?”“做我的人。” 1/“你还好吗?”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片场跑龙套。最初她就演一些在镜头里走来走去的路人,或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尸,后来有个导演听说她会哭丧,领略到她的哭技后,她便渐渐在群演里以哭而小有名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