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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他是个孤儿!”平日里赵裁哪敢这样说,现在是仗着自己手里有那段录像视频做把柄,索性将藏在内心的话一同道出。 “别急,不就十几分钟的问题,他逃避不了的。我们要沉住气,都养这条白眼狼十四年了,不在乎多养一会儿。”董美思慢条斯理地摘下礼帽,即使骂人也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他靠在暗房门后,默默的攥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是愤恨,而是悲伤。 片刻后,任临树走出暗房。 “少给我摆谱!话挑明了谈,我手上有视频,视频拍到的内容,我想你该心知肚明。你今天要么自动离开任家放弃财产,要么……”赵裁话未讲完,就被任临树打断。 “明天记者招待会上见吧,现在无可奉告。”他一口回绝。 赵裁匪夷所思地打量他:“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我也想看明天记者招待会上的好戏,我要让天下人尽知你是个攥改遗书、诈吞遗产的养子。” “念在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的分儿上,我想放你一马。可是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就别怪我做绝了!”董美思一副假仁假义的腔调。 任枝接过话:“妈,咱别跟他浪费口舌,从他进我们家第一天起,我就看出了他的野心。幸好这次老公拿到了视频证据,走,咱们回家开香槟庆祝,静等明天记者招待会上的好戏。” 他一言不发,安静地站在旁侧,看着他们三人离开。他照常安排自己的工作,不会让别人的话影响自己的判断和决定。他驱车前往公司的Roman Sunrise酒店。酒店自他被任道吾领养那年正式开业,已创办十五年,五星级标准,酒店大厦是仿意大利的复古环形建筑风格。,共二十六层。他每天上午都会过去查看一下。昨夜台风席卷,他今天更是要过去一趟。 梁赫帮他泊好车,紧跟其后,和他一同进入酒店。 酒店大厅内的巨型喷泉旁,立着几座奇石假山,上面刻着酒店的标语。 ——All Roads Lead to Roman.(条条大路通罗马) 唯有他知道这栋酒店对任道吾的特殊意义,对他亦是。“任董早。”所有与他碰面的员工都会跟他打招呼,他一一点头,回以招牌式的笑脸。 尽管还未正式接任千树集团董事长的职位,但大家似乎早已默认了他的身份。 坐在一楼咖啡厅的休憩室。桌上有半瓶红酒,一杯白开水,两小块比萨,作为早餐。他看梁赫站在一旁,笑道:“你永远都处于高度警惕状态,随时都要做好有人要来刺杀我的准备。” 梁赫虽身高尽一米七二,但体型特别厚实,胸肌硕大,手背上布满老茧,曾在泰国与顶级拳击手打过多场拳击比赛,从未输过,是任道吾专门给他找的贴身助理兼保镖。在他看来,他与他形同兄弟,情如手足。 “老板,特殊时期,必须提防。我收到消息,赵裁笼络了几路人为自己办事,还频繁给董事会的几个股东献殷勤,肯定会有大动作。”梁赫说话间,眼睛仍四下观察。 “至少今天还不会下手,他以为那段视频就足以击垮我。”他给梁赫倒了一杯咖啡,转变口气,“不过,我有你梁赫,抵过千军万马。” 几经患难,多年信任。梁赫望着来往于大堂的人员,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白晳丰满的女子正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弯腰凑近任临树的耳旁:“老板,那个男人我见过,之前你让我调查叶余生,有点印象,他是她的未婚夫。” “你确定?”他问。 “百分之百确定,你知道我过目不忘的。” 他点点头,抿一小口红酒,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转动酒杯:“有点意思。” 处理好酒店的事务,他打算去趟公司。 梁赫开车,任临树坐在后排座位上,见浅灰色雨衣拧成一团放在地垫上,看起来摆放得小心翼翼,生怕弄脏车。再看手边,一件米白色薄开衫,搭在座位旁边。他伸出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开衫,扔到雨衣旁。 梁赫偷笑:“老板,这么多年都不见你带女人回家,周得晚在世时,你也鲜少与她见面,突然看到你车里有女人的衣服,我还当眼花,真不适应。都怪我,没找到你一直想找的人。” 任临树有洁癖,甚至是睡的床单,都要每天换洗一次。 “梁赫,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八卦了?我再次声明,我和她势不两立,你千万别将她和我联系到一起。”他脑补叶余生怕他对她不怀好意的样子,如惊弓之鸟般双手环胸惊恐地瞪他,还有满头湿发张大嘴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还有,一年前在巴黎,他将她抵在墙上,她面死如灰的样子。叶余生和他接触的其他女人完全不同,长期日晒,缺乏保养,皮肤黑且粗糙。除去肤色,单看五官,和他记忆深处的少女有几分相似,所以他才会产生错觉。 “老板,你是不是在想叶余生?” “开车——”他让梁赫闭嘴。 车子往公司的方向行驶,在拐弯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让梁赫下车先去公司,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声称还有点事要办。 他握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再次去找她。叶余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回到家里,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老枣树被台风刮倒了,枝丫穿破窗户,直入客厅。她又累又饿,看枝头还挂着一簇簇密实的青枣,便不急不忙拿篮子摘枣。 不能反抗,那就接纳吧。 这一幕要是被阿姜看到,一定会拍下来,炒条新闻。 房东太太哼着小曲走进来,吓得往后跳,嚷嚷道:“天啦,我的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真是倒霉,我跟你讲,你住在这里,就得你来赔……好端端刮什么台风,把树都给吹来了!” “你只管找人来修好,我会和这期房租一起赔给你的。你吃枣吗,房东太太。”她抓一把枣,递过去。 “啧啧,你这个人,真是心大。有时瞅你挺正经的,有时就像脑子坏了一样。也不找份稳定的工作,房屋总拖欠。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吃枣,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把树枝给弄出去,我去喊师傅过来。”房东太太边说边伸手从篮子里抓过一把枣子。 “好。”叶余生不傻,房东太太虽然有点贪财,也算是她在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熟人。 “对了,房东太太,你说我们算是朋友吗?”她追问。 “是不是朋友取决于你交房租的速度!”后来某一天,她想起房东太太说的那句:好端端的刮什么台风,把树都给吹来了。 不是吗,冥冥中,自有牵连。 他就是那棵闯入她心头的树。 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巷中。 他来了。 任临树这样的男子,身边不乏优质女子。 他留存风度游刃其间,掌握尺度,懂得什么可以为我所用,什么应当避而远之。 审时度势,他比谁都擅长。他对女人,不吝啬金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