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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靠近,下一刻便被温暖的大掌合上眼,熟悉的、凉凉的唇在眼皮上稍触即分。 楚凭澜睁开眼,光线涌入,刺得桃花眼里水汽茫茫,亮亮的,映在顾轻寒的凤眸里,让他看到自己眼中,有光。 正悸动着不知所措,耳边听到他说,“那么做不只是因为你。” 楚凭澜,“……” 把小爷的感动还来! 被顾轻寒用自己说过的话怼回来,楚凭澜依旧不放过良机,魔爪缠上顾轻寒近在咫尺的劲腰,“不管,就是为了我。” 美色当前,完全把刚才的担心和恐惧抛在脑后。 顾轻寒说漏了嘴,本来还怕他问,结果发现还是高估了小色鬼的智商。 “小鬼,别得寸进尺。”顾轻寒抓着楚凭澜心情变好就开始动手动脚的爪子。 “小爷就不松了怎么地。”楚凭澜笑意爬上唇角眉间,掩盖了眼底无法填满的空洞。 “没怎么,”顾轻寒正想怼回去,手心触及楚凭澜手心,刚才还未察觉,冷静下来却觉得烫人至极,松了他的手摸上他的额头。 “唔……舒服……”楚凭澜被他摸得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 顾轻寒蹙眉,弹了他脑门一下,“发烧了自己不知道?” “原来我觉得躁是真的啊。”楚凭澜后知后觉,还以为是自己情绪病的幻觉。 顾轻寒,“……” … 楚凭澜平日住的都是客房,今晚破天荒地被允许睡顾轻寒的房间,洗完澡扑上床就是一阵猛吸。 吸饱了,才顶着烧得昏昏沉沉的脑袋蜷在被窝里,即便困得眼皮子打架,还是摸到床头的手机回了沈叶琛。 「楚凭澜:不是的。」 刚吃的药和蓦然放松下来的情绪让倦意出笼,楚凭澜敲这仨字的回复便似用光了力气,也不去看沈叶琛回复,扔了手机倒头就睡。 收拾完东西进来,顾轻寒看到的便是这副乱景,伸手去把大灯关了,把他手机放好,俯下身给楚凭澜掖了被子。 四下寂静,唯有窗外虫鸣和楚凭澜偶尔意味不清的嘟囔。 顾轻寒直起身子,九婴剑毫无预兆地出鞘。 下一刻,刚准备偷袭的恶鬼便被九婴剑刺穿,从黑暗中被拉出来。 闻到食物香气的毕方从窗外扑棱棱地飞进来,张嘴开吃。 顾轻寒扫了它一眼,给了它一个“动作轻点”的眼神,才去看床上的楚凭澜。 楚凭澜蜷得跟虾米似的,抱着他的枕头不松手,这会似是被邪气侵扰,迷迷糊糊地闻着枕头,露出一副痴汉的表情。 顾轻寒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还是烫手得很。 楚凭澜歪歪脑袋,额头蹭过顾轻寒的掌心,脸上忽然露出难过的表情,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顾轻寒手一顿,目光深深,半晌,才收回来。 通讯设备都被监听,顾轻寒抽了张招魂帖,信手写了句—— 「后天回来。」 然后目测了一下,裁掉多余的纸沿,以免太重,才绑到毕方脚上。 毕方跺了跺爪子,振翅起飞,消失在窗外。 窗外蹲守的黑雾蠢动,看着窗户从内被关上,那关窗的人让他们不敢靠近,最后只得不甘地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ovo感谢佛系盒子的地雷x1,桃夭的地雷x1~ 第17章 梼杌 02 高烧混混沌沌地在床上过了一天,在顾轻寒的严格“照顾”下,直到第二天早上,温度才勉强降了下来,精神头复苏了些许的楚凭澜还没来得及开展他的日常sao扰,就被凶神大人架上了车子。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楚凭澜脑袋顶着退热贴,手里捧着花茶,鼻子嗅着盖口冒出的热气,伸手戳戳车身,“之前去珍鸾会的路上你怎么不开这车?” 当初的作弄被戳穿,顾轻寒面色不改,自然道,“要打架,麻烦。” “今天就不用打架?”楚凭澜侧头看着他。 顾轻寒侧目扫了他一眼,唇角浅浅牵了一下,“这不是带了辟邪圣物吗。” “自称辟邪圣物”“昨晚才招来一堆恶灵”的楚凭澜难得吃瘪,捧着花茶发了会呆,只有手机不时震动。 直到那杯花茶被他有一点没一点地喝光,楚凭澜才开了屏幕。 沈叶琛的消息来了一路,几乎和他们行程同步,最后一条是—— 「沈叶琛:小顾顾开车挺快啊,这都快到重江区了,等到了未央区,记得替我监视监视这个人。[可怜]」 「沈叶琛:顾缘君.jpg」 「楚凭澜:凭什么?」 「楚凭澜:我记得我已经拒绝过你很多回了。」 「沈叶琛:要是他乱来让我和顾二的交易出了事,你也不在乎?[兔子]」 楚凭澜放在屏幕上的长指顿了一下,侧头看了眼专心开车的顾轻寒,才低头回。 「楚凭澜:你让他去找梼杌。」 「沈叶琛:聪明。[心]」 「楚凭澜:楼主没有给他任务。」 楚凭澜眉头拧起,顾轻寒如今处境本就敏感,要是还牵扯上这事,听雨楼主绝不可能再善罢甘休。 他没有和听雨楼主打过交道,但一个连湘夫人都顾忌着,忍了六年到如今都没下手的人,足以让他警惕。 「沈叶琛:安啦。我出手,你还怕什么。」 就是因为是沈叶琛,才提心吊胆。 楚凭澜深吸一口气,捏紧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最后妥协。 「楚凭澜:我能做什么。」 「沈叶琛:只要保证顾缘君不参与这事,就Ok啦,保持联系。[爱你]」 「楚凭澜:1」 楚凭澜多一个字都懒得回他。 「沈叶琛:玩得开心哦!蜜月呢![心]」 楚凭澜没回他,熄了屏幕,心里的阴云积了水,愈发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凭澜长指无意识地捏杯子,状似无意地问,“我们要去干嘛?” “随便看看。”顾轻寒目不斜视地开车。 骗人。 楚凭澜心里似有雷声,撕开那无垠低压的阴云,后面是黑越越的黑洞。 “轰隆——” 一道雷声传来真真切切劈下来,楚凭澜侧头看窗外,蛛网般的删点在黑压压的天际爬过,倾盘大雨刷拉一阵便泼下来。 砸得车身都感觉到震动。 大雨,繁华公路,车内。 和他爸出事那天一模一样。 尘封的记忆突破看似正常的伪装,似决堤的洪水,从黑洞中泼出。 他曾一度很羡慕金鱼,天大的事七秒后就忘了,无忧无虑,不像他,时间一空,思绪一松,那片乌云后的黑洞便吞噬了他,无垠的雨幕像是压根没有出路。 忘不掉,也逃不掉,为人恐惧,为人憎恨,人又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