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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 她转身往灰八的营地走,身后传来灰八手下的哄笑声,而乔美娜那头,再没声音了。 —— 这边的营地正起大锅,今天没煮粥,换烧土豆粉丝汤。 灰八迎上来,笑得有几分狡猾:“豁牙个没出息的,吵半天了,听得我头疼,心说再不行,给他们点颜色看——还是西姐厉害,三两句话打发了……西姐,早饭没吃呢吧,我这边好了,给送两份过去?” 叶流西说:“行啊,让豁牙送。” 她溜达着,又回到昌东车边。 昌东已经洗漱完了,正凭着印象,在册子上画白龙堆的地形图,计算今天能扫哪个区域,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维和大使回来了?” 叶流西没理他,拖了张折叠帆布椅出来,舒服地躺进去。 过了会,豁牙拿板子托了两份餐过来,叶流西这才看清他面目:之前劫道时,给昌东点火的那个。 豁牙不知道是叶流西指名让他送的,还以为就跑个腿,板子放下了,转身就想走。 叶流西说:“等会。” 她端起汤碗,低头慢慢吹凉,好整以暇问他:“早上怎么回事啊?色打眼了?” 一说到这事,豁牙就来气:“真没!那女人,奶还没我婆娘大,我看得上她?” 昌东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说话粗鄙。 豁牙的说法里,他是早上出去大号,回来的时候从孟今古他们的营地抄近路,忽然看到有辆车的车门开着。 “时间早嘞,都没人起,我就好奇,过去看——昨晚上听说有模特,大家都想看怎么个漂亮法。” 他鼻子里嗤一声:“不就那样儿吗,小鼻子小眼,身上没rou,屁股又小,这样的女人不能生,送我我都不要……” 叶流西说:“说正事。” “奇嘞,一车的人还在睡,那个女人靠车门,毯子都挂到车下头去了,我就伸脖子看了一眼,结果她忽然醒了,好家伙,凶起来吓死人……” “真话?” 豁牙梗起脖子,拍了拍胸口:“我要说谎,叫我让车给碾了!要不是八爷说这两天要消停,我早把她嘴撕了……”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走到中途,迎面走来肥唐,神情委顿,那孬样子,豁牙一看就来气:“挺胸抬头,别走路像个娘们!” 肥唐像个充不进气的耷皮气球,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脑袋又垂了下去。 他一路瑟缩着走到昌东身边,求他:“东哥,咱们今天能不能走啊?” 叶流西懒得看肥唐那黏糯劲儿,几口把汤喝完,过去找乔美娜。 —— Simon这头也在吃早饭,边吃边讨论今天的拍摄计划,几个人看到叶流西都挺客气,觉得早上多亏她提醒——事后想想都后怕,那什么灰八一伙,凶神恶煞的,都不知道干嘛的呢。 叶流西把乔美娜叫到边上问了点事。 乔美娜不发脾气时,倒还挺通情达理,她比叶流西略矮了点,长得蛮好看,但模特这行比较拼辨识度,这种柳眉杏眼轻薄唇的长相,想在一众美女里出头,挺难。 她说起话来,条理挺分明:“是没把车门锁死……昨晚金属哥提醒过,但我们三个女的,车上一聊一闹,就给忘了……晚上没人起夜……早上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人,再加上凉飕飕的,一睁眼可把我吓坏了……” 叶流西说:“行,明白了,你忙吧。” 如果豁牙没撒谎,乔美娜也没编,那事情就蹊跷了:谁开的车门呢?真有人想偷腥,也得手脚干净,不能放任车门大开吧? 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心中一动:车门既然没锁死,外头施个力就能拉开,这开车门的,跟昨晚拽肥唐的,会是一个东西吗? 直觉很像,有共同点,而且都没伤人。 正琢磨着,Simon高谈阔论的声音传来: “……哪怕给我们一个柠檬,我们也要榨汁,不错,今天天气是不好,但我们要有发散性的思维,你们看这黄沙蒙蒙的,有没有末日的感觉?今天就拍一辑末日楼兰,楼兰人民面对末日时,那种空旷、凄凉、无助的感觉,都要在照片里展现出来……” 昌东过来找叶流西,叶流西随口问他:“肥唐找你有事?” “他吓破胆子了,想让我带他走,我走不开,给他画了详细的地图——他只要循着我昨天的车辙印和旗标出去,顺着哈罗公路一直走,就没事了。” 叶流西嗯了一声,一心二用,还在听Simon的侃侃而谈。 “化妆师要注意,今天模特的妆一定要重、要浓烈,这还不够,道具设置要有一种强反差冲击力,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比如……” 昌东说:“我是想问你,我今天会开车出去,按片区搜找,你是跟我一起,还是留……” 叶流西想听那个让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下文,她竖起食指,示意昌东先别说话。 “比如,刚刚说的,场景设置好了,模特妆也上好了,她眼神冷峻,这个时候,你们一般会想到什么道具?别尽拿个枪啊、刀啊,那都太俗了,我抛砖引玉一下……” “她可不可以拿一个鸭脖子,像拿一瓶充满了诱惑的香水?对,这就是亮点!” 叶流西觉得自己跟时尚无缘了—— “现在的时尚圈,流行强反差,什么叫强反差?一个冷艳、高贵的美女,出现在绝不该出现的地方,比如肮脏的巷子、挖煤的矿坑,做着不该她做的事,比如扫街、铲煤……无限留白,牵引出观者无穷的想象,这就是天生的时尚!” 叶流西顿悟:“这说的不就是我吗?他们还费这心思跑来拍照片,我整个人生都是时尚,随便截一张,都是大片……” 昌东:“……憋尿也算?” 叶流西半天没说话,想反击得体面漂亮,一时没找到词。 顿了顿说:“昌东,你知道你将来怎么死吗?” “不知道,你还会看这个?手相?” “对,手相,手拿过来。” 昌东打量了她一眼,确信她没带刀,不会手一伸过去就挨剁。 他伸手。 叶流西托起来,低头去看。 他手掌宽大,指节修长,掌心温热,有薄茧,摸上去略粗粝,食指上指节处也有,大概是总拿刻刀磨的。 难得的是干净。 昌东垂眼,她头低得有点过,脑后覆着的头发旁拂开,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脖颈,曲线好看极了,一路延进衣服里。 颈后靠发缘处,有细软的短碎发,柔褐色,和边上的黑发完全不同,小时候大人说,女孩儿头发颜色这么浅的,都叫黄毛丫头…… 叶流西一抬头:“被我弄死的。” 意料之中,昌东问:“有什么化解的法子吗?” “有,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