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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纸牌,冷淡得看向隔壁对桌的男人。他是今晚得最终赢家,一翻瞪眼的当下,当众激动得拥吻怀中坦胸露背的美女,把原本坐在大腿上的美女抱上满桌的筹码,抓著她的双手不停往嘴边狂吻,好像这辈子没赢过钱似的。 不过也难怪他要这么激动,毕竟这辈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拿到压倒性的好牌,拿到好牌很难,但有运气也不是不可能,不可能的是在赌场里拿到好牌,尤其是这间职业级的赌桌和这位专家级的荷官。 余时中收拾好衣容,便起身离开。赌场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爱到心坎,恨到骨髓的地方。他进赌场向来空手进空手出,即使这次是他第一次坐在玩家的位置,他照样有遵守自己的原则。 “借一步话说。” 余时中被一只手挡在门口,他侧过头,是刚刚发牌的荷官。 “好手法,兄弟。”他压低声音边跟著余时中出去边道:“我没见过你,不是本地人吧?” 余时中正眼重新打量这位年轻的荷官,他的长相普通,眼睛细细长长,随时都在微笑的模样,两边的眼角上吊,微微有点凤眼的味道。 荷官也同样再审视眼前容貌绝佳的青年,原以为只是客人换的伴儿,没想到出手又快又准,他差点跟不上对手奇异的思维和内敛的诈术。 “只不过手气平平。” “这就更让我不能理解,你牌摸得奥妙,却把运气全做给下一家了。更不可思议的是你未输一分钱,我实在甘拜下风。” “不是我的钱,怎么好意思。” 荷官笑没了眼:“林先生向来出手阔绰,要是听到你在赌桌上替他省钱,不知道做何感想?” “你认识他?那能请你把筹码还给他吗?” 荷官挑眉,随即露出暧昧的笑容,委婉道:“这不成。您还是自个儿去还他吧。” 虽说这场赌局是林彬兴致勃勃得邀请他来观局,但他只有模有样得摸了几轮牌,中途就被外头他的人给叫走了。 余时中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来汇报的人来得急,他急匆匆得附在林彬耳边耳语几句,林彬虽然克制得很好,但还是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他首先跟余时中道歉,连外套都来不及披上就匆匆离开,留下一副牌和一山筹码人就凭空蒸发。 这事还真不好办,余时中不想欠别人,只好求助貌似认识林彬的荷官:“那你晓得他的房号吗?他住这里吗?” 荷官一楞,狭长的眼光闪了闪,笑道:“客人的隐私我不方便透漏,只是这里哪个人不知到林先生包下了十一楼整层楼。” “谢谢。” “先生晚安。”荷官微微躬身,细长的眼波荡漾盈盈笑意:“欢迎再度光临龙屋,我叫兰,你随便问个人就可以找到我,很期待下次与你见面。” 余时中把筹码换成现金,委托柜台交还给十一楼的林先生。柜台小姐一听到这个楼层,立刻两眼放光,殷情得再三保证一定把东西完好交到林先生手里。 他把钱交出去那一刻就后悔了,谢天谢地他这身刚剪牌的新衣服,最好是口袋会自己生钱出来,这下好了,他不会要走回去吧…… 不过出了龙屋金碧辉煌的大门后,余时中就发现刚才的烦恼简直傻逼透顶,他老远就看到熟悉的车子和司机停靠在花圃旁等候,令他意外的是,杜孝之居然把自己的宾利车留下来载他,但转念一想,他又不回家,哪里需要用到自己的车。 “余少,请上车。” 如果他有点骨气的话,一定会理直气壮道:“不了,杜先生不用车吗?我走回去。” 但他没有,他的骨气老早就被杜孝之打得粉碎,灰飞烟灭,一点渣都不剩,所以他还是乖乖得当个任意摆弄得布偶坐进车里,一个人回去那所囚禁自己的公寓。 ☆、七十六 余时中已经入睡了,他回到杜孝之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下昂贵的套装,翻身上床,关了灯没多久就昏昏欲睡。 他正要眯入梦境,楼下突然发出了动静,余时中机警得跳起来,脑袋千回百转闪过很多想法,他坐在被褥中忡怔好一阵子,才打著赤脚走下楼。 经过走廊的时候匆匆瞟了墙上的挂钟,这一瞟他又是一愣,差一刻午时,居然还没过十二点,离他到家也不过一个小时。 他怀著忐忑不安的心跳走下楼梯,看到那张让他身心俱颤的面孔。 “杜先生……”余时中的声音抖不成调,所有思绪糊成一团,同时好几个问题搅在一块打架,这个男人怎么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点上怎么会回来?不是应该大大方方收下新的收藏品,即时软玉满怀好好鉴定一番,怎么、这夜还过不到一半,就折回来了? “怎么走得那么急,也不知道等我?” 杜孝之不急著走进来,甚至连鞋也没脱,就这么交叠著一双引人嫉羡的长腿站在门槛,合身的欧式西装紧实得包覆健硕的肌rou,一脉一络皆蕴藏潜伏的力量和欲望。 玄关徒留一盏微灯,阴影垄罩在他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下,勾勒出冷峻的轮廓,暧昧的侧光氤氲在男人阴晴莫测的神情,竟营造出无可言喻的邪魅和令人战栗的性感。 “我、我不知道……” “嗯?”万籁俱寂,男人的一声一举皆带有震撼的回响。 “我不知道你要我等你……”余时中扯著衣角想辩解:“我以为你……你不是、不是跟……朋友在一起吗?” 明明还把我赶下楼,分明是嫌我碍事,凭什么现在又要被指责,余时中这 样一想觉得胸口一窒,犯气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 “瞧你说的。”杜孝之勾起唇角,喜怒难测:“都敢在众人面前跟我闹脾气下楼,当时不是拧著小性子说走就走,现在还反过来是我的不是了,脾气长进不少嘛。” 什么跟什么?余时中被他颠黑倒白的无耻逻辑给绕得糊里糊涂,话噎在喉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来。”杜孝之沉声唤他。 余时中尚未多想,身体就已经下意识遵从他的指令。他心照不宣得跪到杜孝之的脚下,替他解开鞋带,褪去手制皮鞋,换上室内鞋,再起身脱下他的西装外套。 他们靠得近,衣物摩擦间,浓郁的酒气充斥鼻腔,换在别人身上绝对是令人恼怒的臭味,但薄薄的酒气薰在杜孝之身上,就变成量身订造的高级香水,香不醉人人自醉。 “宝贝,知道自己错了不?”杜孝之不管余时中还抱著他的外套,也不顾他们俩正挤在狭窄的玄关壁,拦腰就把人往怀里收,余时中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头不偏不倚得枕在他的肩窝上。 余时中感觉颈间传来湿热的气息,男人的味道混合酒气,沿著两人的鼻息蔓延至余时中身体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