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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大傻`逼!”

    游凯风当即撂笔,睚眦必报地扔回去:“你全家大傻`逼!”

    凭陆清远那反应力能让他砸着才有鬼。他头一歪,躲开,忙推着周以庆续铭等等一群蜂拥出了画室:“走走走这小子要开大了!凯爷你慢抄我们先走了啊回见!”

    日光的疏影散缀在清闲的少年宫走廊,淡黄的落蕊一般细软的视觉,蝉鸣混着谁的低低哼唱,由远及近。彭小满提着一小袋冰棍回来,在门口一愣:“卧槽人呢?都走就剩你俩啦?”

    “咋?”游凯风下笔如风,字迹连缀不断犹如草圣张旭落笔之前闷了一罐地瓜烧,他瞟了眼彭小满笑:“启奏小满圣上,是还有什么重要文件没跟我们微臣下达么?”

    “我伞还没还周以庆呢。”彭小满一屁股坐下,抹掉唇上一周的浮上的细密汗水:“早说啊,白买一堆冰棍。”

    “我来一个吧。”李鸢按灭手机屏,肚脐眼儿下面开大叉一人,抬腿跨过“崇山峻岭”,走过来低头:“都什么的?”

    “巧克力的奶油的水果的,还有棒棒——”彭小满敞开塑料兜,仰脸答他,却没想到他能凑这么近,近到差不多能数清他浓黑的睫毛:“冰。”

    “芒果的。”李鸢伸手拿了根冰工厂,抬头一瞄,顿了两秒:“你别动,有东西,闭一下眼睛。”

    彭小满一愣:“我靠别告眼屎早上没擦干净。”他眨了眨眼,没等忽闪两下,就顿觉什么东西落了进去,右眼珠子一锐利一痛,忙紧紧皱起眉目:“嘶啊。”

    “跟你说了别动别动,虫子。”李鸢放下冰棍撑开他右眼皮儿,弓腰凑近:“先忍着不要眨,我帮你吹。”

    李鸢手指的温度,凑近的五官,都叫彭小满心口发堵,手心发烫地想要后撤。只可惜李鸢的那只手正牢牢按着他的后颈,叫他毫无进退的门路。李鸢飞快地吹去一阵湿润的凉风,还是会略带一点儿烟得味道的,力道也男性,不那么温和温和,可掠过彭小满右边的眉眼,还是给了他柔风甘雨的错觉。

    “出来了么?”李鸢没放开托着他后颈的手,低声问他。

    “应该吧,不疼了。”彭小满尝试着闭了闭眼,只消一动,两行清亮亮的水珠子又落下了脸。

    李鸢很气,很无奈,无奈连他的这种泪水都叫他看了难受。他默不吭声的抹开,彭小满被他这动作惊了一下,飞快地睁眼,继而伸手去揉。李鸢拦着不让揉:“除非你想得沙眼。”

    “我靠你俩打啵儿呢?!”游凯风不瞥不知道一瞥吓一跳:“亲完了给我拿根梦龙谢谢。”

    “梦你大爷的龙。”李鸢松手站直,对“打啵”二字的反应并不激烈:“你怎么不张着大嘴要哈根达斯呢?”

    “小满君请冰棍你急什么眼啊,梦龙没有巧乐兹有吧?”游凯风翻页:“就爷我这条件最次就巧乐兹不能再差了。”

    “有有有。”彭小满倒是在慌,顶了顶鼻子,翻着塑料袋。

    “给他脸了。”李鸢回过头朝彭小满笑了一下,近乎是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说:“我给他拿。”

    游凯风蹬鼻子上脸:“腾不开手,帮我撕一下包装纸递到我嘴里来谢谢。”

    “我给你递菊花里要不要?”

    “我靠,李鸢你他妈以后在床上就是个SM吧?”

    “看跟谁,跟你没准。”

    游凯风佯装着环臂抱胸,一脸的“你丫臭流氓”,忒作死地笑嘻嘻问:“跟苏起呢?”

    “滚。”

    “跟小满君呢?”游凯风挑眉外加飞媚眼,很贱。

    彭小满一口冰棍呛了肺。

    李鸢撂下巧乐兹伸手拽他胳膊下头垫着的暑假练习册:“不要我拿走了,那你那张嘴写。”

    “哎别别别别别别别李爷李爷我错了李爷!”游凯风飞快认错,俯身压上不让他拿走:“你俩等等有事儿么?没事儿陪我去交启源的报名费吧,过几天就截止了。”

    李鸢和彭小满对视了一眼,李鸢问他:“你,你爸妈同意了?”

    “同意个蛋。”

    李鸢没说话。

    “我自己钱我自己去报名自己去学去考,跟他们有个rou毛关系。”游凯风摸了摸鼻子,低头按了按翻起的书角。

    彭小满也没说话,不置可否,含了口冰棍,看着头顶吱呀作响的三叶扇。

    临出少年宫大门,彭小满把剩下的冰棍全一气儿送给了保安室的看门大爷,他那儿小屋子里有台冰箱,吃不掉至少可以冷藏。李鸢看了就跟他说,冰棍钱我跟你抬石头对劈吧,彭小满听了就笑,说我看起来很穷,连几根冰棍都请不起么?别装大尾巴狼了少侠。

    安丰大厦算明溪路上一水儿老居民楼里独一份儿的精装写字楼,启源艺考培训学校在大厦外立面上挂了巨幅海报,百八米开外就能看清咨询电话。学校租下了第十二楼供以教学,出了电梯便能看见一条颇长“艺考光荣榜”。打头两三米贴的净是些金榜题名的美术艺考生,中段儿是播主与编导专业,临到了末位处,才是表演专业的考生,不多。

    其实放眼纵览全中国,像里上电影学院那样的造星工厂,传媒艺术类的个中翘楚,也并没有多少。真考进去了,算一只脚结结实实踩进了演艺圈儿,实打实的脸上贴金,光耀门楣。

    可每年艺考,多少有钱的没才的,有才的没颜的,有颜的没钱的,都削尖了脑袋,耍着各路刀枪棍棒,豁出命的想往里挤。可拢共拢也就那么几张金贵不得了的合格证。还不是一个个扑通扑通往水里掉,摔碎了心里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游凯风心里很明白,他这是在独木桥上走独木桥,悬而又悬。

    “我去,冼一霆也是这里的?”

    彭小满一路边看边感叹,心说启源还挺牛叉,怎么这里出来的学生他妈考上全都是艺术类的顶尖学府。走到末尾,一愣,才突然看见张熟脸。他指指榜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生气质清粹眉目俊朗,笑起来分外温和。照片下印着一排小字,里上电影学院本届艺考全国第二名。

    游凯风跟着过去,问:“你认识啊?洗一霆?哟卧槽长得好帅,比李鸢还帅点儿!那怎么不叫洗衣机呢?”

    彭小满心里一个白眼儿飞出三界之外:“……人姓冼,两点水儿,冼星海的冼。”

    “对不起我这大文盲侮辱小满君您智商了。”游凯风凑得更近,看清了那排小字后一愣:“歪日还是里影第二!哎哟哟哟赶紧拜拜,那什么有檀香么?”

    李鸢也凑过去看:“人没死呢,檀什么香。”

    “算认识。”彭小满拿手机出来对着拍了张照,预备着回去给他奶奶和爸妈看:“我奶奶家这边一远房叔叔的儿子,是青弋人,但初中跟他爸爸一起是在云古那边念的,比我大一年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