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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追的话应该……” 她话还没说完,柏亦飞就跑着追出去了。 程晨城一个人回到了家中。吃晚餐、与阿姨例常聊天、努力摆脱小金对她的纠缠,每一件事情都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程晨城总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安。 带着这种复杂的感觉好不容易入睡,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沈西泽的电话。 “喂?”她迷迷糊糊得睁不开眼。 “……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程晨城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确认是沈西泽后才问道:“怎么了?” “……我想到第四件事情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的。 程晨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她问道:“什么事?必须是……现在要做的吗?” “嗯。” 程晨城握着手机,等待着他继续说。 “你可不可以……和我说一句晚安?” “啊?”程晨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要求的事情越来越简单,这隐隐加深了程晨城的不安。 沈西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她。 “好吧……晚安。”程晨城说道。 那边依旧没有人说话。 “沈西泽?”程晨城叫了他一声。 “谢谢。”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平静。 程晨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却已经挂断了。 看着微亮的手机屏幕,程晨城微微蹙眉,轻叹一口气,一晚上再也睡不着了。 之后沈西泽又没了音讯。这其间程晨城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刚开始只是容易感冒,到后来就开始发高烧。难得不生病的时候,她也会很容易感到疲倦,往往看一会儿书就要休息好久。 谢采萱每天一放学就跑来找程晨城,但是后来程晨城的精力越来越不济,为了不打扰她休息,谢采萱只好来看一看她就马上离开了。 “晨晨,你怎么出来了?不烧了吗?”王阿姨一见她出来就担心不已,连忙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小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心爱的主人了。它开心地吐着舌头,边摇尾巴边在程晨城身边转悠。 “今天感觉好多了。”程晨城笑了笑。的确,今天的她看起来确实比前段时间精神许多。 王阿姨松了口气:“你要多多注意啊,再病下去就不漂亮了。” 程晨城轻笑着,没有说话。 午后的阳光有些慵懒。程晨城坐在后院里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安逸。 “晨晨,你的快递。”王阿姨说着推开了门,程晨城的脸色十分苍白,尤其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我怎么看着你不对劲啊,是不是又发烧了?” “没有。”程晨城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回答道。 “那就好。”王阿姨放下心来,将手里的快递件递给了程晨城。 快递单上没有发件人的名字,只有发件时间,是一个月前,预订在今天转交给收件人。 程晨城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将外面的包装层层撕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精致的笔记本。 这是原主写给柏亦飞的那本日记。 程晨城翻了翻,在最后一页找到了一张被折起来的素描纸,程晨城打开,怔住了。 依旧还是她的画像,只不过是在图书馆那天沈西泽为她画的。在最下角,沈西泽用铅笔写了一句“希望你幸福”。不过这自己太轻了,如果程晨城不是正好对着太阳看,很难能注意到。 程晨城立马起身,回到家中拿了一件外套就准备出门。 “你这是要去哪?你病还没好全呢。”阿姨拦住了她。 程晨城咳嗽两声,摆摆手:“我去一个地方,一会儿就回来。” “晨晨,晨晨!” 程晨城小跑着出了家门,打了车往世纪大厦去。一下车,她就跑着到了大厦的门口,但是整座大厦空无一人,大门落了锁。程晨城体力有些不济,靠着大门慢慢坐在了地上。她拿出手机给沈西泽打电话,可是却始终无人接听。 程晨城又给谢采萱打了过去,谢采萱接了起来:“晨晨?你好点了吗?” “沈西泽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学校?”程晨城直截了当地问道。 “什么?” 程晨城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谢采萱有些犹豫:“他……” “他怎么了?” “他……他已经过世了。就在上个月,我们昨天刚刚参加了他的葬礼……” 程晨城耳边一阵“嗡嗡”的耳鸣。 “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没有告诉你,对不起啊,晨晨……晨晨?晨晨?你在听吗?你怎么了?” 程晨城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渐渐的,她的手无力地垂在了一旁,手机摔在地上。 整个世界最终归于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第16章 番外一 小西泽的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体温与墙壁已经融为了一样的温度,他的额头摔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染脏了他的衣服。 如果父亲是个疯子,母亲软弱无能,那么,就算家财万贯又有什么用。 “杂种,躲什么躲,过来啊!”他的父亲,人前是一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绅士,谁能想到他会暗藏着这么凶险可怕的一面。 而他的母亲,正蜷缩在角落里,满目恐慌,看着被丈夫施.暴到奄奄一息的儿子,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小西泽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凶恶的男人,漆黑的眼眸深处黯然无光。 不只是恐惧,现在的他连憎恶都没有了。明明正被这样粗暴地对待,但是灵魂好像与*分割,去往了另外一个时空,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恐慌、害怕、难过。 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白。 他的童年就是这样度过的。阴郁而暗无天日。这座别墅远离城镇,在偏远的郊外。被选来服侍的佣人们大都经历过层层筛选,严谨、高效、口风严实,最重要的是极度理性,不会感情用事,也无需怜悯心那种无用的东西。